第451章 449.破綻
聯邦在調查馬恩的事情上顯然遇到了阻礙，塞拉恩能夠感覺到他們還並沒有完全地意識到馬恩到底有多麼的難纏，再這麼下去聯邦估計還得浪費點時間，才會拿出那些真正珍貴的頂級異常實體，用了那些以後想要揪出馬恩應該不難。
但是他們短時間內肯定都不會啟用這些東西，這種頂級資源本身就特別稀有，而且使用它們也代表著這件事的嚴重程度會得到提升，因此除非影子想要讓自己看起來犯的錯更加的嚴重，否則就肯定不會主動提出這麼做。
而那些政客們則對能力者的理解遠遠不及影子，知道是否應該使用高階異常實體的影子都沒有開口，他們就更不可能讓他去用了。
畢竟這種事情說對了也沒有什麼好處，但說錯了就都是麻煩了。
真正懂異常領域的能力者不願意說，不懂的人更是根本不想惹半點麻煩，這就是聯邦這個巨型機構至今還未吞沒世界的原因。
即使它的本體再這麼精妙，依然在這些細微的地方還是有缺陷，這其實也是聯邦的創造者最終也沒能解決的問題——人性。
無論這個機器有多麼的強大，只要它還依賴人類的存在來干涉世界，就沒有辦法逃脫醜惡的人性，但很遺憾它還是必須利用人類本身才能到達如今的境地。
畢竟人類是如今世界最強大的力量之一。
而且它在不斷膨脹的過程中也無數次的利用過人性中醜惡或美好的部分，既然它接受了對自己有利的部分，也就沒法拒絕那些對它有害的部分。
可如果就讓聯邦就這麼慢慢地運轉，事情未必會如原來那麼的順利，塞拉恩並不是覺得馬恩可以對抗聯邦接下來的攻勢，他親自感受過馬恩的力量。
不弱，但也遠遠說不上強，但聯邦的對手不僅僅是馬恩，還有他身後那個神秘莫測的組織，如果給他們過多的時間很可能事情就不會那麼順利了。
就算馬恩最終還是被找到了，那個組織肯定能夠很好地掩蓋住自己的存在，但這就和塞拉恩的目的背道而馳了，他又不是和馬恩有什麼仇。
馬恩的死活對他來說根本不重要，塞拉恩在乎的是那個神秘組織本身，他是想要通過聯邦的刺激來找到這個組織存在的證據。
因此塞拉恩打算給聯邦稍微幫上點忙。
而且他其實也知道要做些什麼，馬恩是個很謹慎和小心的人，他表面上看似是弱點的姐姐其實也已經保護得很好了，甚至她可能比馬恩還要安全不少。
但是他還有個破綻，一個他永遠都沒有辦法彌補的破綻。
實話實說，作為凡人只有一個這種程度的破綻是很不可思議的，即使是多數的Ⅴ階能力者在成長起來以前也會留下很多的弱點。
而且很多時候，他們是沒法單單地憑藉自己的意志抹除掉自己這些弱點的，比如說有些稍微沒那麼冷血的Ⅴ階能力者可能都會在乎自己的父母，而且他們可沒有辦法控制自己有父母存在這件事。
馬恩這樣只有單個破綻的情況極其少見，他這樣的傢伙幾乎已經可以說是沒有任何弱點了，只可惜他遇到了自己。
一個破綻對他來說就夠了。
這也是塞拉恩如今站在這個地獄法陣中心的原因，在這個法陣周圍擺滿了各種智慧生物的殘缺軀體，空氣中也飄蕩著殘破的靈魂碎片。
這些東西在不久前都是活的——在他降臨以前。
塞拉恩抬起了手，看了眼自己血紅色的皮膚，接著轉身看向儀式用的水晶，仔細地打量起了自己的這具「惡魔」身軀。
看起來像是人類的英俊臉龐，蜿蜒漆黑的尖銳長角，鋒利的利爪，還有噴涌著暗色光芒的雙眼，以及胸膛上象徵著他身份的暗色烈日印記。
真是脆弱的身軀，完全不符合他對自己以往地獄化身的記憶。
但是塞拉恩也早就習慣了。
他抬起尾巴掃掉了自己身上的血肉殘渣，接著抬起修長的腿朝外走去，當他推開門的時候，幾十位身披黑袍的惡魔和人類已經在他面前跪著了。
而且他們正滿臉狂熱地注視著走出來的塞拉恩，就像是看見了自己心中的神祇親自落入凡間般，不過這和他以前的那些信徒比起來還有些差距。
「主人，地獄已經準備好迎接您了。」最前面的黑袍人低著腦袋說道，「我們何時重新讓暗日掛上地獄的天際？」
塞拉恩根本不在意自己的惡魔身份，也不關心地獄裡的事情，這個崇拜自己的惡魔教會存在從始至終都不是因為他對地獄有什麼想法。
在他最強盛的時期，有無數類似的教會或組織自然而然地浮現，他根本什麼都沒做就得到了許多扭曲的崇拜者，這群惡魔崇拜者也是錯誤地將自己過去的倒影視作了某個強大的惡魔，不過實際上這種看法也不完全錯誤。
地獄也的確接納了他，讓他以惡魔的身份出現，但塞拉恩當時會培養自己的這幅身軀也是想要利用地獄來逃離凡間，只是後來他就意識到這麼做並不明智。
接著隨著這具身軀被地獄中的其他生物挑戰殺死以後，他就再也沒有試圖重新浪費自己多年來積累的資源重鑄這具軀體，畢竟這已經沒用了。
直到現在他有新的需求了，才讓這些信徒重新製作了具臨時用的身軀。
塞拉恩沒有理會自己信徒的問題，而是直接高高在上的命令道：
「我要見龍母。」
這個熟悉的口吻跟信徒領袖記憶中的完全一致，他也露出了驚喜的神色。
「遵命，我的主人。」他低著腦袋說道，「我這就去安排。」
看著自己的信徒們如潮水般退去，忙碌地準備起了自己和三首龍母的會面，塞拉恩也很悠哉地直接坐在了他們給自己準備的「王位」上。
他並非沒有能力推進這件事的速度，塞拉恩並不是懶得做，只是他真的出手只會帶來更多的麻煩，因為現在他們眼中的自己是神。
神是凌駕於萬物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