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讓普通人看見這樣的畫面,尤其是密集恐懼症患者,只怕會頃刻間雙腳發軟,倒癱在地。
但看見這一幕的,都不是什麼普通人。
他們只是表情逐漸變得嚴肅。
很顯然,僅僅是從眼前的這幅畫面來看,這必然是一種末日要素,而且,只怕還是極其危險的那種。
「這些是什麼?」許塔問道,他的臉上也少了幾分大大咧咧的感覺。
平時相處的時候,大大咧咧點沒什麼問題,但如果在面對正事的時候還是這個樣子,那就會給人不可靠的感覺,這在面對末日要素的時候,對團隊極其的危險。
「初步判定,是一種地底生物。」沈逸的聲音從畫面之中傳來,「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是北極冰川之下,一萬四千米處。」
「嘶——」
剛才面對著這恐怖的畫面,都能面不改色的眾人,此刻卻也忍不住張大嘴巴,狠狠的吸了一口氣。
北極冰川之下,一萬四千米!
這是人類迄今為止也絕對無法觸及的地方。
竟然隱藏著這樣的一群生物。
那在整顆星球,又究竟有多少危險,是他們所不知道的?
更重要的是!人理守護協會的技術水平,果然遠超想像。
憑藉著上次展現出來的技術,他們能夠深入到這個地方,並不奇怪,但真正厲害的是,他們能夠探測到這個地方的異樣!
這可比深入要難得多。
在面對末日要素的時候,調查發現,永遠都要比拯救更難,也更重要!
而這,也是世界回溯組織一直以來引以為豪的領域。
可現在,卻被完完全全的比下去了。
不!是根本沒可比性!
「沈會長,不知道有沒有時間聚一聚啊。」許塔沒有就這些生物的問題繼續談下去,反而是發出了看似隨意的邀請。
「最近只怕是沒有時間,但丁香可以隨時聯繫到我。」沈逸說道。
畫面裡面還傳來了另外的聲音,那是一群人正在拿著各種儀器,對這些生物進行各種採樣。
甚至就在現場進行分析。
從組織結構,再到基因特性,再到各種特殊實驗。
仿佛要在短短的時間裡,就將這種生物完全研究透徹一樣。
許塔明白,不管這種生物,究竟是不是末日要素,又究竟有著怎麼樣可怕的破壞力,如今,大概率是要提前完蛋了。
就沖人理守護協會能夠提前發現它們這點上,就足以說明這點。
許塔在腦海中瞬間思索了許多的消息,忽然問道:「沈會長,不知道我們能不能參與進這種生物的研究?就像是參與喪屍病毒的研究合作一樣?」
「研究合作?」畫面中,出現了沈逸的模樣,卻是一點也不客氣的說道,「你在開玩笑嗎?世界回溯組織,哪有和我們進行研究合作的技術水平?」
世界回溯組織的這些人,大多都是臉色一變。
他們竟然被嫌棄了。
身為拯救了世界無數次的神秘組織,他們對自己的身份,對組織本身,都有著極強的歸屬感,因此現在,說不憤怒是不可能的。
但真正悲哀的是,無法反駁。
即便找一些理由來強行反駁,也無法改變雙方的技術水平相差極大的現實。
末日要素是對方發現的,甚至就連研究的主力也同樣是對方。
他們這個時候來談合作,的確,毫無底氣!
「我就直接說了吧。」沈逸繼續開口道,「也許世界回溯組織之中有不少特殊而強大的道具,但是在我看來,真正值得我關注的,只有世界回溯!這是全人類最大的,也是最後的底牌,你們之前一直都做的很不錯,所以我並不介意,和你們共享一些信息,甚至是一些成果,但是——你們真正的作用,或者說唯一的價值,就是在我們失敗之後,進行世界的回溯!」
展現實力之後,自然是掌握主動權。
也許現在還沒到時候,但是,態度,卻有必要表明。
所以沈逸說出了這一番話來。
別說其餘的人了,這下子,就連許塔,都有些控制不住表情。
「你想要讓我們世界回溯組織,做你們的下屬組織嗎?」他問道。
沈逸話中的意思,在他們看來,就是如此!
畢竟,由人理守護協會來主動的分享信息,不就是等同於由他們來決定,是否面臨失敗,是否需要世界回溯?
這已經不是合作了!分明就是要掌握主動權!
許塔幾乎要繃不住表情,這對於他們而言,無論如何都是無法允許的。
因為他們是人類最後的保障,是承載著世界重塑這一重任的唯一存在!
然而,沈逸就好像沒有看見他的表情一樣。
只是以無所謂一般的語氣說道:「你覺得是這樣,那就是這樣吧。」
「沈逸!」胡慶明有些急了,「你究竟明不明白自己在說什麼?」
他的表情同樣可怕。
因為任何想要掌控世界回溯這一力量的人,或者勢力,都是他們的敵人,這一點,甚至被寫入了他們組織的核心準則中!
「是你們明不明白自己在做什麼?」沈逸卻突然加大了聲音,甚至語氣都有些冰冷,「在全人類的末日和未來面前,如果你們還在糾結於誰當老大,那我也不介意告訴你們答案。」
「我們不是要當老大。」許塔沉聲說道,「但世界回溯的力量,必須要掌握在我們的手中!不允許任何窺伺,這就是在守護人類,你要知道,這個世界,已經被我們守護了無數次,而且將一直守護下去!」
「所以我說了,你們一直做的很不錯。」
沈逸似乎是有些不耐煩了,「還沒有聽明白嗎?你們做的很不錯,所以我也沒有一定要吞併你們的打算,你們只需要繼續做你們本來就在做的事情,就足夠了,實際上,哪怕真的吞併了你們,我們也會延續你們過去的制度,讓世界回溯這一最後的底牌,保持著高度的純潔性和獨立性,因為這就是有利於守護人理的選擇,我們所做的一切,我所做的一切,至始至終都只有這一個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