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眼見陌言衣服知無不言的模樣,衛飛文也更加大膽了一些。
「所以你們平時都是呆在深山老林裡面嗎?」
「不。」陌言再度看了他一眼,「洞天福地,應該聽說過吧。」
「嘶——」衛飛文倒吸一口涼氣。
「差不多的意思,一個和外界完全分割開開來的地方,實際上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外界已經完全沒有修行的餘地了, 長時間呆在這裡,我的實力不但不會進步,還會有明顯退步。」陌言再度嘆了口氣,「所以我們的人數其實也不算多,不然也不會以家族的形式來管理了,不過族長是不同的那是老祖級別的人物,和我們這種小傢伙完全不是一個概念。」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 陌言還偷偷摸摸的看了眼沉逸。
沉逸自然沒有任何的反應。
這讓陌言稍稍的鬆了口氣。
實際上,如果來的不是沉逸, 而是其餘的救世特派員的話,陌言也是打算這樣說的。
這同樣是一種常用的技巧。
通過對比來側面的烘托出自身的強大,有兩位以上的救世特派員參與救世的時候,效果最佳。
衛飛文果然再度吸了口氣。
只覺得面前的沉逸已經完全是仙佛之流了。
他可是見識過陌言那無可匹敵的能力的。
只是一掌,就能夠將一座廢棄的精神病院直接轟碎,而且看起來還輕描澹寫,破壞性完全就是人形飛彈。
但這樣的本以為是隱世大老的人物,在這位新出現的「族長」面前,竟然只是小傢伙?
那族長該有多強!
難道是人形核彈?
只是一想到這種可能性,衛飛文就不住的吞咽口水,著實有幾分被嚇到了。
「你這樣說,沉先生,不,族長大人不會生氣嗎?」衛飛文的聲音再度壓低了幾分,甚至忍不住朝遠離沉逸的方向挪動了幾下。
「不會, 族長是很好的人的。」陌言連忙說道,不過表情也有些許的不自然。
自己不會有些得意忘形了吧。
那可是會長啊!
可太過在意會長的話,也沒法忽悠呀。
他的這個小表情,落在了衛飛文的眼裡,更是心中一緊。
完了,合著老兄你也是個嘴上沒把門的啊。
微微一哆嗦後,衛飛文甚至不敢再問任何的問題。
連帶著朱子實夫妻兩,也同樣如此。
時間就在這種略微有些緊張和不安的氛圍之中不斷度過。
甚至到了開始獨自餓的時候,誰也沒有心情去吃什麼大餐,只是簡單的讓人送來了一些快餐,反正也就三個人有這個需求。
一直到最後的時間,逐漸的逼近後。
朱子實和他的妻子,也開始越來越緊張。
「整個小區以及附近的十來個街區,已經沒有人了。」衛飛文做著最後的匯報,「一支重裝甲部隊已經將這裡全部都圍了起來,雖然不知道有什麼用,但如果有需求的話,可以隨時支援,甚至還有一個編隊的戰機將會抵達上空。」
可以說,上頭對這次的行動無比的重視。
原本包含了八千人的危機,現在全部都集中在一個地方,更是有神秘非凡的「族長」親自出手, 這一次事件,幾乎可以作為影響全人類未來的轉折性事件了。
而所有的這些,沉逸仍然沒有什麼反應。
彷佛就真的如同陌言之前所說的那樣,只要入定了,就完全超然於時間之外,哪怕是數百年的時間也不過是眨眼間。
好在,在距離最後的時刻,只剩下五分鐘的時候,沉逸終於有了行動。
只是瞬息間,就好像從一座栩栩如生的蠟像,重新變成了鮮活的活人。
「要開始了。」他緩緩的走在到了朱子實的身邊,就這樣坐在了沙發上,而丁香也同樣坐在了朱子實妻子的身邊。
這一副將兩個人保護起來的模樣,極大的緩解了朱子實的緊張。
「不怕先生笑話。」朱子實艱難的擠出了一絲笑容,「九死一生的危險我也不是沒有經歷過,那一次中了五槍,還以為死定了,但都沒有像現在這樣害怕。」
「很正常。」沉逸彷佛在安慰一般,「面對著歹徒,你最少有一戰之力,哪怕再怎麼危險,腦海之中會尋求著一線希望,但是面對鬼物,你完全無能為力,你的身份,你的身手,你的武器,都毫無作用,會像普通人一樣恐懼也很正常,更何況,你的表現已經比大部分人都要好。」
「先生這麼一說,我倒是輕鬆了不少。」朱子實這回是真的露出了一絲笑容。
轉過頭小心的打量著沉逸。
的確是非常英俊,英俊到不像是真人,但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會給人太過驚艷的感覺。
不過身上的氣息,還要剛才說話的方式,真不像是一位不知道活過了多少年的老祖人物。
反而像是住在隔壁的朋友。
「對於永生者來說,維持心態上的年輕是很重要的事情。」沉逸看了他一眼,彷佛能夠知道他心中所想的一樣,「要不然,永生就不是力量,而是詛咒了。」
「這種事情,我實在是想像不出來。」朱子實撓了撓頭,訕笑道,「我才三十四歲,能夠看著自己的女兒健康快樂的成長起來,這輩子就沒有什麼遺憾了。」
「人生不在於長短,實現人生價值和追求,才是最重要的。」沉逸點了點頭,竟然就好像一位普通的朋友一樣接話,隨後看向了門口,輕聲道,「來了。」
話音落下,大門頓時響起了敲門的聲音。
這讓所有人都有些愕然。
然後才勐地反應過來,時間到了!
朱子實的妻子,甚至緊緊的抓住了自己丈夫的胳膊,整個人都縮在了自己丈夫的懷裡,滿臉的驚恐,好像即將失去自己最愛的人一樣。
衛飛文也同樣有些哆嗦,然後壯膽一樣勐地拍了下自己的大腿。
「這不對啊。」他壓低了聲音說道,「之前可沒有敲門聲,都是直接進來的。」
之前的時候,他也和陌言一起,像這樣呆在遇害者身邊過。
遇害者的「朋友」是直接開門進來的。
就像是有鑰匙一樣。
哪怕將門完全的封住,將門鎖破壞,也是一樣的「拿鑰匙開門」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