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打量了一下。Google搜索閱讀
這些看起來就是最為簡單的漁民,雖然有靈能的痕跡,勝強體壯,但應該算不上是超凡者等等!
沃倫忽然注意到了這些滿臉帶著笑容的漁民們背後拖著的收穫,用巨大的網兜背起來,最少也有上千斤的重量,而且其中不乏一些一看就知道是超凡生物的魚類。
什麼時候,普通的漁民都能有這麼厲害了?
沃倫微微眯起眼睛,大步走了過去。
「老人家。」他直接開口對著其中一個白髮蒼蒼,但仍然肌肉結實的漁民,以打趣般的語氣說道,「收穫不錯嘛。」
「島外人?」這位上一秒還笑容燦然的漁民,在打量了一下沃倫之後,笑容卻忽然收斂了不少,變得有些冷淡,「都是四象之神的饋贈。」
這種態度的變化,沃倫自然不可能無法察覺。
在用餘光觀察了一下其它人的表情,沃倫很快確定了,這個地方,的確出現了問題。
原因很簡單。
貝克萊夫人可是說過,這是一個與世無爭的島國,一個很不錯的地方。
能夠從這位女士的口中得到這樣的評價,那說明這裡的確如此,這也是沃倫之所以找一位年紀大些的人接觸的原因,可現在對方的態度,怎麼樣都與「不錯」不想關。
「實際上,我正是為了偉大的四象之神而來。」沃倫臉上的笑容並沒有因為對方的態度變化而消失,反而帶著幾分嚮往和親切的說道,「即便是在島外,我也聽說過四象之神的偉大,所以帶著崇敬的心情,想要加入四象神教,沐浴四象之神的光輝,不知道像我這樣的外島人,應該去哪裡尋求道路?」
獵魔人是以各種敵人為獵殺對象而尋求強大的傳承,所需要的不僅僅是強大的力量和強大的意志,也同樣需要掌握各種技巧。
溝通技巧正是其中之一。
以沃倫的經驗來看,面對著擁有信仰的人,表現出對對方信仰的憧憬和崇拜,是拉近關係的不二法則。
但出乎預料的是,這個「技巧」卻在此刻失效了。
哪怕他已經明確表現出了「想要入教」這樣的態度,但是面前這些人的表情,仍然沒有太多的變化。
「想要入教的話,現在就可以。」
「現在?」沃倫愣了一下。
「不要搞錯了。」這位白髮蒼蒼的漁民的語氣,忽然愈發的強硬起來,「四象之神與其餘人口中的所謂神明,可是完全不同,主即為天地,為萬物,只要心中有著對主的信仰,無論是在任何的地方,都能夠沐浴吾主的關輝,獲取主的神恩。」
「那太好了。」沃倫面露喜悅。
但心中的警惕,卻在這個瞬間拔高。
他可沒有忘記這個教會背後的本質。
邪神的力量,實在是太過詭異。
任何與邪神有關的事情,接觸的時候都像是深淵的邊緣上行走,稍不留神就會完全的墮落。
可是,在仔細的思考之後,沃倫還是決定多收集一些信息。
他表面上沒有任何的變化,保持著喜悅的說道,「我究竟要怎麼做呢?」
「學習,然後理解。」老漁民回答道,然後鬆開了提著的漁網一角,其餘的人直接拎著漁網離開。
看上去,似乎是打算就在這裡傳教。
但沃倫心中的警惕,已經到了最高。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正在朝著深淵逼近。
可即便如此
與邪神為敵,原本就是這種極致的危險。
「只需要學習就可以嗎?」他看向了其餘漁民離開的背影,忽然說道,「可是,他們就這樣離開沒問題嗎?老人家先做自己的事情也沒問題。」
「傳播主的光輝,是我等唯一的責任。」老漁民臉上的表情愈發的厭惡,已經到了毫不掩飾的地步,「只要有迷惘的生靈願意沐浴主的光輝,任何主的信徒都不能拒絕。」
不願意,但是卻不能拒絕?
沃倫差不多明白為什麼這個老漁民會是這樣的表情了。
這是覺得自己耽誤了他的事情,卻又礙於所謂的責任。
「看老人家你似乎是很忙的樣子。」沃倫試探性的說道,「要不然,我去尋找其餘的人?」
「主已經將你指引到了我的面前,你想要違背主的意志嗎?」老漁民卻忽然抓住沃倫的手掌,聲音都變得冰冷起來。
「」
果然,他也沒拒絕的資格。
如果強行離開的話
「主從混沌之中誕生,最先出現的,就是無處不在的『風』,從此脫離了絕對靜止,出現了流動,萬物因此而有了變化」老漁民竟然完全不管沃倫的反應,就這樣自顧自的開始講述了起來。
沃倫有心想要阻止,但話到了口中,卻忽然僵硬起來。
這是一種古怪而又熟悉的感覺。
明明身體是仍然在控制之中,思維也還在正常,可阻止對方的認知,卻在飛速的減弱,就好像面前的深淵忽然變成了某種極美的存在。
深淵仍然是深淵,改變的,是人的認知。
「因此,想要追尋主的道路,也同樣要從四象之風開始,跟著我念——」老漁民這之後的話語,不是任何沃倫已知的語言,他甚至懷疑這根本不是一種語言。
但是,卻在出聲的瞬息間,他聽明白了。
明白了這些話語的意義。
那是在講述主的誕生,在歌頌風的力量。
甚至當他察覺到這點時,他突然驚悚的發現,自己已經開始不由自主的跟著念誦。
不僅如此。
老漁民的手腕,開始一種不正常的扭曲,好像將整條胳膊變成了風紋一般,在模擬著風的姿態,再結合念誦的語言中的意義,沃倫清楚的明白,這是在模擬著「神」誕生時刻的波紋,名為「最初之風」,將讓人褪去永恆的「靜止」,向著「神」靠攏。
同樣的,當明白了這一點之後,沃倫已經發現,自己的胳膊也跟著一起舞動起來。
他甚至可以聽見胳膊的骨頭上發出來的斷裂聲。
可是沒有感受到任何的外力,沒有任何的疼痛。
只有一種好似風一般的波紋,在他的胳膊之中不斷的涌動著,並逐步的漫向全身。
他好像抓住了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