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源限制,其實是一個需要平衡的「模糊點」。閱讀
在其餘的人看來,它代表著「拯救更多世界」。
畢竟,在面對著幾乎無窮無盡的末日世界的情況下,無論是能夠節省下多少資源,哪怕微不足道,都可能會積攢出多拯救一個末日世界的資源出來。
但是,在沈逸看來。
關鍵的平衡點,卻在於收益的最大化。
即被拯救世界的數量,和被拯救世界之中獲得的積分總量,二者結合的最大化成果。
這無疑是需要一個複雜的摸索階段的。
而為了避免在以後出現問題不好調整,此刻的「教學」模式,沈逸幾乎是將資源限制在了一個比較嚴苛的程度。
之後或許會有所放鬆。
可是現在,楚義和藺憶然,不得不面對著「極具挑戰性」的任務。
「基本上可以排除從根本上解決冰河世紀這一點。」楚義沉默著說出這個結論,「那就只能從存活條件上出發。」
神國內的褚林暗自點頭。
這個世界的災難,和他的世界,何其相似。
都是基於生存環境大變而導致的人理滅絕。
這樣的災難,最好的辦法,就是想辦法讓人們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之中活下來。
就像是他的世界所做的那樣。
此時,所有人的腦海中,都開始思索著一個又一個的辦法。
居住到地底下,依靠著低熱躲避冰河世紀。
建立能夠抵抗寒風的城市。
建立防護屏障。
想辦法提高人類的抗寒能力。
不單單是神國內的人在思索,藺憶然和楚義更是展開了詳細的討論,對著資源列表,基本上所有的可能性都拿了出來。
對比沈逸當初抽獎的方式,他們現在的條件,無疑好得多。
畢竟所有「資源」,全部都被放在了面前。
要做的,無非就是從其中選擇最低成本,最高成果的方式。
經過了三天時間的準備,他們終於做出了決定。
「建立地下城市!」藺憶然若有所悟的說道,「想要消耗最低的資源,就需要將本地文明的潛力儘可能的發揮出來,動員所有人,在氣溫下降到無法抵抗之前,建立能夠生存的地下城市,我們可以兌換對應的地下生存技術,再輔以對應的神秘側手段攻克難點。」
隨著藺憶然這一番話。
神國內的一些人,也恍然大悟。
沒錯,這才是「節省資源」的前提條件下,作為一個特派員主要的思考方向。
——最大限度的動員本地文明。
「看來,你們都已經想到了。」沈逸緩緩說道,「動員本地文明,不單單是為了節省資源,也是為了挖掘出整個文明的潛力,遭遇世界末日的,終究是他們,他們需要參與,需要從災難之中歷練,這並非是泛人理守護協會的規則,卻是規則和理念延伸的結果。」
「原來如此」褚林低聲喃喃。
他想到了他的世界當初的那一段歲月。
他們不單單是被拯救者。
更是參與者,是自救者。
整個文明同樣付出一切,並且在災難之中浴火重生,才有了現在的海城紀元,海城文明,並且肉眼可見的,將會擁有越來越光明的未來。
世界上,顧言他們的世界,昆蒂娜他們的世界,又何曾不是一樣。
這條規則來自於沈逸的「無力」,卻在一個個世界的結果之中,被證實了「正確」。
最終成為泛人理守護協會的救世特點。
此刻,楚義和藺憶然,已經開始行動起來。
解決了食物的問題後,他們將所有的人,分散在了十個不同的區域,都是天然盆底,或者被高山包圍,可以簡單的擋住風暴。
然後開始全力的打造地下居所。
一直到兩個月過去之後。
迎來了第一次的「交流期」。
回到神國。
「我會按照命運,在特定的時間點,重返一次,大概只有十二個小時的時間。」沈逸看著楚義和藺憶然,「你們需要在規定的時間內,選擇你們需要的資源,如果有必要追加資源,也需要給出理由來證明這個文明有這個價值。」
這是流程的一部分。
「需要追加!」楚義毫不猶豫的說道。
藺憶然有些驚詫的看著他。
他們之前可沒有這個討論。
按照他們的計算,在規定資源範圍內,就已經大概足夠拯救百分之七十的人口。
「這個世界的人民,有資格活下更多的人。」楚義打開了自己的人工智慧準備好的投影,「他們中的大部分,沒有接受過教育,沒有多少知識、道德、在災難的面前麻木且自私,並且很多人不夠珍惜自己的生命。」
投影上展現出一個個畫面。
大多數,都是代表著窮苦人民的農民,而這也是這個時代之中的大部分人。
就如同楚義所說的一樣。
有的人迷信並不聽從安排,有的人為了一點微不足道的利益而大打出手,殘害他人,有的人被欺壓而毫無反抗的意志,有的人更是安靜的接受著死亡,死的猶如鴻毛一般
這是時代的局限性,也是這個文明此刻的悲哀。
許多人在此刻都是面露不解。
因為楚義說的這些都是缺點。
但想要申請更多的資源,應該是要展現文明的價值。
不過沒有人出聲質問,因為他們清楚,楚義肯定還有話要說。
果然,楚義微微提高了語氣。
「但是——他們的生命,也非常的廉價,廉價到只需要最低的,能夠活下來的條件,就可以付出一切,心滿意足的活下去!」
投影的畫面,出現了變化,開始展現人們領取到了一點點的粥米時候的渴望表情,展現他們在食物的激勵下,亢奮的工作。
哪怕穿著根本不能抵禦寒冷的衣服,吃著根本沒辦法吃飽的食物,做著根本沒辦法完成的工作。
仍然有相當多的人,心滿意足。
仿佛只要能夠活下來就足夠了。
這樣的畫面,讓一些人動容。
他們已經明白了楚義的意思。
同樣都是一條生命,這些人活下來需要的條件,比其它很多世界的人,都少太多了。
——就真的只是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