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朝著陸絆撲過來,像是要抓住他。🎈💛 6❾S𝓱ᑌ𝓧.Ć𝕠Μ 💜🔥
陸絆立刻後退了兩步,好在這男人的動作略顯僵硬,像是喪屍般,很容易就躲過了。
啪嗒——
男人跌到了地上,臉著地。
他抬起頭,掉下了好幾顆牙齒,整張嘴一片模糊,鼻子也歪掉了,顯得驚悚而詭異。
「別走,別走。」
男人的嘴裡發出了含混不清的聲音,他的眼球差點掉下來,只有幾根筋肉連接著,可陸絆沒有憐憫他。
酒吧里其他的人依舊在重複著原本的動作,完全沒有在意這邊發生的事情。
這裡的人就像提線木偶一般,似乎完全沒有自己的意志。
「請問兩位要離開了嗎?」
這時候,忽然從身後傳來了服務員的聲音。
陸絆回過頭,那帶著和善笑容的服務員正站在出去的道路上,手裡拿著一瓶啤酒。
儘管他面帶笑意,但卻給人一種異常的感覺。
「對。」
陸絆答道,準備越過這服務員。
可是對方卻沒有任何讓步的跡象,就這麼直直地擋在陸絆和崔斯特的面前,如同一座墓碑。
「請讓一下。」
陸絆說道。
「餵。」
崔斯特按住陸絆的肩膀,他用眼神示意身邊的人看向這服務員的脖子。
陸絆仔細看去,發現這服務員的脖子一片血肉模糊,只用領子遮擋住了些許,可以認真觀察還是可以看到那蠕動的喉嚨之中的氣管與血管。
如果放在正常情況下,這樣的傷口,是斷然活不下來了。
可這服務員還在和他們對話,甚至表現得像是酒吧里唯一的正常人。
「您的酒還沒有喝完。」
服務員指了指一旁的小圓桌,桌上有兩個杯子。
杯子裡不知道什麼時候裝滿了紅色的液體,如同半凝固的鮮血,散發著腥臭的氣味,令人作嘔。
「我們不喝了。」
陸絆斷然拒絕。
崔斯特有些古怪地看向陸絆,他不知道這時候陸絆還和這個人廢話這麼多幹什麼,他都有一種拔槍直接干翻服務員逃走的衝動了。
「別急,我知道你很急,但先別急。」
陸絆小聲勸說了一句。
他很清楚,越是遇到詭異的狀況,就越是要按照對方的思路來。
就像你見了鬼,如果一瞬間就哇哇大叫,慌忙逃竄,那麼鬼一瞬間就知道你怕它,立刻就會追上去作祟。
可要是你淡定如平常,甚至還和對方談笑風生,那麼鬼就會開始疑惑,不知道你到底是什麼情況,反而會忌憚之中無法輕舉妄動,甚至還有可能被你嚇到,倉皇逃走。
所謂的恐怖,恐懼,很多時候就是單純的不合常理罷了。
要是你跟上了對方的思路,那麼一切就變得很正常了,也就失去了恐怖的核心要素。
現在,這個服務員不知道為什麼要讓他們喝完杯子裡的東西再走,那陸絆就順著對方的意思,拿起了酒杯。
杯子裡的東西散發著惡臭,就算不是什麼詭異的東西,正常人也喝不下去。
陸絆看著對方期待的眼神,又看了看杯子。
他聞了聞。
「嘔——」
陸絆差點嘔吐出來。
眾所周知,嗅覺會影響味覺,如果一樣東西非常臭,那麼相應的,味覺也會產生變化。
他不應該聞的。
陸絆舉起杯子。
「為我們的友誼乾杯。」
他對那服務員說道,對方帶著商業笑容,一動不動。
陸絆喝了一口那東西。
很意外的,並沒有陸絆想像中那麼難喝。
也就是死了兩三條魚之後發臭的海水裡混雜了辣椒和內臟和泔水之後攪拌加熱的味道。
他喝了一口,就感覺喉嚨火辣辣地疼痛,像是喝下了一團火焰,那火焰從他的嘴裡沿著咽喉一直流入胃部,灼燒著陸絆的身體。
「嘔——」
陸絆這次真的吐了出來,他將晚飯吃的東西也一併嘔出來,直接噴到了那服務員的身上,甚至有些黃綠色的東西還流入了對方喉嚨處的傷口裡。
崔斯特目瞪口呆,他沒想到陸絆真的會喝下那東西,也沒想到陸絆竟然吐了這服務員一身。
「抱歉,我帶他去找醫生。」
崔斯特靈機一動,他立刻扶住陸絆,越過服務員,將這位年輕人帶出了酒吧。
他的腳步不算快,反而透著些許穩重。
服務員靜靜地看著兩人,一時有些不知道該做什麼。
沒有回頭,崔斯特走出了酒吧,就在他踏出門口的一瞬間,這位警察才終於鬆了一口氣。
「差不多得了。」
崔斯特搖晃了陸絆一下,示意他不需要再演戲了。
「嘔——」
沒想到陸絆又嘔吐出了一堆東西,直接吐到了崔斯特的褲子上。
「臥槽,你真的嗎?」
崔斯特急忙後退幾步,迅速抖了抖褲子,試圖把髒東西抖掉。
陸絆趴在地上,似乎連昨天吃的東西都吐了出來。
崔斯特還注意到,陸絆的嘔吐物里還有血絲,顯然,那東西不是什么正常人能吃的。
「你沒事吧?」
希雅湊近過來,幫著拍了拍陸絆的後背。
「你看他像是沒事的樣子嗎?」
崔斯特發現自己的褲子看起來是不能要了,只能暫時先不管這些。
他回頭看了一眼酒吧,令人感到驚悚的是,那酒吧又再度亮起了燈光,裡面傳來歡快的音樂聲和喧鬧的聊天聲,就像最開始崔斯特看到的一樣。
「邪門。」
崔斯特嘟囔了一句,剛才他見到的絕非虛幻,就算是從小經受唯物主義教育長大的警察,他也不得不開始思考,這個世界是不是真的有些不為人知的東西。
當然,崔斯特也有別的解釋,那就是那一對男女磕了藥,神志不清,甚至那酒吧里的人都在聚眾嗑藥,藥物的煙霧瀰漫在酒吧附近,導致自己吸入之後產生了幻覺。
只是,讓崔斯特再度踏入那酒吧里,他今晚是做不到了。
「咳咳咳。」
陸絆這時候總算是吐完了,他也沒理會這一地狼藉,用手背擦拭了一下嘴角。
「好難喝。」
他如此評價,整個人有些腳步虛浮。
「這酒吧問題太大了,我們得先去找陳丹參他們獲得支援,我懷疑這島上可能還有更深的秘密。」
崔斯特說道,他指了指不遠處還亮著燈的霧中的旅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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