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斯卡托克的風景,與別處是不一般的。Google搜索閱讀
房車沿著路牌的標識往前,很快就能看到城市的建築。
在大片冬季無人耕耘的農田的盡頭,便是城市。
不像波士頓那般繁華,也沒有底特律的復古,作為一座農業為主的城市,密斯卡托克充滿了復古的風味,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那些有著尖尖的房頂的屋子。
這種哥德式風格的建築通常帶有很強的宗教意味,可能是由於來源於法國的這種建築樣式多半用在教堂之中,比如已經被焚燒毀壞的巴黎聖母院。
但有些諷刺的是,這些教堂的修建卻並非由於宗教崇拜,而是民主發達的公共禮堂,時至今日卻大多與宗教,信仰聯繫起來,只能說時間的確足以抹平一切痕跡。
尖頂,彩繪玻璃,這樣的建築很難想像是二十一世紀的城市裡隨處可見的,可在密斯卡托克,如此才是日常的風景。
靠近城市,收音機里發出了滋滋的聲音,換班開車的詹姆斯擰了擰旋鈕,總算讓這聲音變得清晰起來。
「今天的密斯卡托克熱線,為你解決問題,我們首先來看看第一位讀者來信。」
這聲音總讓人感覺聽過,仔細回想,陸絆發現是昨天晚上那有些瘋癲的廣播裡的。
現在聽起來,這不是私人電台,到像是官方的?
有些官方的電台的確也會走個性化的路子,在崇尚自由的國度,甚至還能聽到在官方電台里直播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車子微微搖晃,陸絆聽到了廣播繼續播放。
「來自密斯卡托克的布萊尼女士我的丈夫最近每天晚上回來都很晚,可他的工作並沒有那麼忙碌,這麼長的時間裡,他不知道去了哪裡,有一天我試著跟蹤下班之後的他,卻發現他竟然躲在小巷裡,正在吃野狗的屍體,我應該怎麼辦?」
聽到前半段,車內的幾個人還會心一笑,想著大概又是某種綠色的植物在頭上生長,可聽到後半段,大家笑不出來了。
「這是惡作劇?」
韋斯扶了扶眼鏡,下意識問道。
有些電台節目本身就沒什麼人氣,不得不播放那些虛假的讀者來信來整活,就和主播直播看彈幕的時候編彈幕念差不多。
他以為這也是類似的,聽到了廣播裡繼續說話。
「布萊尼女士,在小巷裡吃野狗的屍體並不是特別異常的事情,眾所周知,野狗的屍體如果在陰暗的地方沒有人處理,那麼就會腐敗散發臭味,所以您的丈夫也算為城市的市容整潔做出了貢獻,下次可以讓他帶著你一起去嘗試。♚♞ 🐻💝」
廣播裡給出了建議,可聽起來卻也怪怪的。
「第二封來信,來自密斯卡托克的拉斐爾先生我最近很煩惱,放在倉庫里的屍體總是會被別人翻出來弄得到處都是,還缺斤少兩,我嘗試過樹立警告牌和搭建護欄,可最後還是被翻出來,前幾天我又發現屍體被偷了,追出去一看,竟然是兩個人正在街邊吃著,我是否應該直接用槍幹掉他們?」
第二個廣播來信更加讓人感到詭異了。
「屍體是什麼?」
塔莉亞看向其他人,她一開始還以為這是什麼代稱,可越聽到後面,越覺得不對勁。
「可能他指的是燻肉之類的。」
瓦萊瑞猜測。
「該不會這個人被偷的屍體,就是之前那個聽眾丈夫吃的野狗?」
詹姆斯試圖解釋。
「他們偷走了煙燻的狗肉,在路邊烤來吃,大概是這樣吧?可能是怕那些環保主義者或者動物保護主義者來搗亂吧,我知道那些傢伙,都是些極端的傢伙。」
「是這樣嗎?」
韋斯覺得哪裡怪怪的。
「這位拉斐爾先生,我想說的是,保護你的私人財產的權利神聖不可侵犯,給那些該死的傢伙一槍,讓他們見見血,密斯卡托克的治安維護需要你!」
電台主持人的話語高昂,可內容卻實在令人感到有些戰慄。
「他們瘋了嗎?」
塔莉亞叫道,聽到她尖銳的聲音,正在休息的斯科特翻了個身,但沒有醒來。
「第三封來信,是來自密斯卡托克的高爾先生我被吃了,他們把我的屍體吊在屋子裡,用刀割開血管,把血放乾淨,我就這麼被倒吊著,只能盯著那些傢伙,可沒想到我被偷走了,那個人把我拖到了街上,他啃食著我的血肉,滿嘴都是,滿嘴都是,他還叫上了其他人,哦,感謝上帝,最後他們都被殺了,好用的步槍子彈鑽進了他們的腦門裡,感謝上帝,我至少還有腦子剩下。」
電台主持人再度開口,這一次的來信讓車裡的人徹底不知所措了。
「這肯定是惡作劇,是那種恐怖靈異類的廣播節目!」
塔莉亞再度驚叫道,令一旁酣睡的斯科特微微皺了皺眉頭。
「好消息是我們現在知道整個故事了。」
陸絆倒是沒有什麼感慨,這種事情他見得多了。
如果密斯卡托克的官方電台是這種情況,那這座城市多半也有些大病。
不過對陸絆來說沒什麼差別,因為馮羽都被困在這裡了,那密斯卡托克要是沒有什麼大病反而才奇怪。
「這肯定是在講故事,倒是還挺有趣的,可能是配合電影節的特別欄目!」
韋斯解釋道,比起相信這些來信是真實的,顯然這是一個配合電影節的玩笑。
「哦,我感到很抱歉,這位高爾先生,顯然他們並不尊重你的屍體,對於這樣的人,密斯卡托克不歡迎他,如果你能提供更加詳細的線索,或許我們能夠幫助你,無論如何,讓密斯卡托克變得更加美好是我們的最終目標!」
「讀了這麼多來信,讓我們稍事休息,聽一首歌放鬆一會兒吧,請聽《舊神頌歌》。」
廣播裡又響起了聖歌一般的旋律,只是歌詞與昨夜聽到的那些頗有幾分褻瀆含義的歌曲類似,講述著有關偉大存在與群星之間的聯繫,在歡樂的旋律中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房車已經開進了城市,在那些哥德式的建築之間,可以看到稀疏行走的路人。
每一個路人的臉上,都帶著一種詭異而誇張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