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對方的確是入侵的神選者,只是不知道身在何方。」
陸絆看著手裡的神像,不禁琢磨。
「他們可能是趁著在水仙島補給的時候迷惑的這個人,那麼是不是還有其他的同伴,如果我就這樣把這個人舉報了,是不是會打草驚蛇?」
通過剛才的對話,陸絆已經幾乎可以肯定,對方並不是什麼來自荒原的邪神,而是同樣的神選者。
從前後的交流來看,應該只有一個人在回應陸絆的話。
不知道對方有幾個神選者,陸絆決定小心行事。
他將神像塞回了那名護衛的懷中,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模樣,躲在暗處。
過了一會兒,那護衛甦醒了過來,可以看到他的雙眼裡滿是迷茫,也不知道自己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時候,一個聲音在那護衛的腦中響起。
「我已經給予了你恩賜,回去睡去,明天到這裡繼續祈禱。」
那護衛頓時一個激靈站了起來,望向周圍,隨即檢查了一下懷中的神像,妥善收好,一溜煙跑走了。
陸絆解除了【遺言】在那護衛腦中的復讀,輕嘆一口氣。
將已然腐朽的食物和水丟到海里,陸絆又弄了些稻草塞到袋子裡,放回原位,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模樣。
走出貨艙,陸絆看到正在甲板上看海景的菖蒲。🐼♡ ❻9şĤǗX.ⓒόⓂ 🍮♪
「還不睡嗎?」
陸絆問了一句。
「海風裡有血的味道,不是好兆頭。」
菖蒲依舊背著那一柄長刀,在這艘船的前方是僱傭兵們的船隻,兩艘船在波光粼粼的海中前進,今晚風很不錯,航速夠快,一陣陣潮濕的海風掠過陸絆的耳邊,同時傳來也有淡淡的血腥味。
這在海上並不少見,先不提那些怪物,掠食性的魚類有時候也會讓大海染血,遇上這些,那些屍體的臭味和血腥味足夠讓人嘔吐出來。
「我們現在進入的是水仙航道,這條航道在正常情況下不會遇到危險的狀況,但距離一片危險區域很近,如果敵人要對我們發動進攻,我認為最大的可能是靠近危險區的時候,將我們逼進去。」
菖蒲的長髮在海風中微微晃動,她簡單說道。
「你的意思是,已經有船追上來了?」
陸絆想到了那神像的事情,他沒有告訴菖蒲,一來這涉及了神選者的事情,二來陸絆準備多了解一下對方再做打算。
對方既然用了這種手段,就代表短時間內不準備直接正面進攻,按照菖蒲的說法,應該就是在等待靠近危險區域的機會。
「他們可能早就等待在這裡了,我懷疑,這些傢伙已經得到了和島大社那邊人的助力,圍攻我們的,可能是好幾艘正規戰艦。」
「那我們豈不是根本跑不掉了?」
陸絆雖然自己有水下呼吸,不怕大海,大不了在海底走路。
但琥珀可不會在水裡呼吸,自己得好好保護她才對。
「只有全速前進,才有可能擺脫他們,必要的時候,可能要讓巫女大人乘坐我們的艦船。」
菖蒲看了看那較小的僱傭兵的船。
將琥珀提前轉移到小船上,以大船作為誘餌也是一個辦法。
「到時候就拜託你了。」
菖蒲看向陸絆,笑了笑。
「如果遇到那樣的情況,我必須留在這裡坐鎮,否則對方很快就能識破我們的偽裝。」
「我們還是聊聊怎麼能讓船速變快的辦法吧。」
陸絆想到了自己的【遺言】。
理論上,他可以用言彈讓船隻的速度加快,不過按照車速來換算也有限,能否逃過對方的追捕還是未知數。
但總要試一試。
「大姐頭,你好像對護送琥珀去和島大社很執著。」
陸絆問道。
「能夠獲得金錢和地位,對僱傭兵而言這是一單很合算的生意。」
菖蒲答道。
「不止如此,對吧?」
陸絆本著反正多了解一些當做提高探索度的想法,不依不饒地追問。
「難道你曾經是巫女的一員,因為沒能當上主祭巫女而離開了和島大社,輾轉在這裡當上了僱傭兵,所以想幫助後輩?」
他隨口編了個故事。
「我的刀已經好幾天沒見血了。」
「那我們去抓條魚上來當宵夜?」
陸絆看了看幽暗的大海,也不知道到了這冰冷的海域還有沒有那種大魚吃。
看到陸絆的模樣,菖蒲嘆息一聲。
「我見識過穢物殺死人類的模樣,也見過來自主祭巫女的淨火焚燒那些怪物的模樣,對於我們而言,主祭巫女的存在高於一切,既然琥珀大人擁有最強的力量,那麼她就應該成為主祭巫女。」
菖蒲嘆息一聲。
「就這麼簡單?」
陸絆好奇。
「做對的事情,還需要更多理由嗎?」
菖蒲反問。
「這倒是不需要。」
陸絆點頭。
「而且,他們給的實在太多了,即使不算琥珀大人成為主祭巫女之後的收益,光是他們家給的錢,就足夠我們這些人在稍微偏僻一些的島嶼購置土地,一輩子吃穿不愁了,等到這次任務結束,我」
菖蒲還沒說完,就被陸絆打斷了。
「大姐頭你不要說這些。」
他制止了對方的立FLAG行為。
其實陸絆倒是不擔心對方直接衝上來。
有萊卡在,再加上自己的嗩吶,【小規模天災發生器】,陸絆還真的不怕敵人正面上他。
就擔心是擁有什麼詭異莫測的力量,隔著遠距離就把琥珀給幹掉了。
不過從今天的神像交流來看,對方可能沒有那種直接性的遠距離攻擊手段,只能依靠蠱惑人心,依靠這神像來搞事情。
那陸絆能拉扯的空間就很多,基本上,只要琥珀小姐不要衝上去送人頭,那就還有得打。
「水仙航道雖然相對安全,但也意味著海盜眾多,我們要面對的不只有那些追擊的人。」
菖蒲看了眼桅杆上的旗幟,又說道。
她轉身,準備回船艙。
「你也早些休息吧,我有預感,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裡,我們不會很平靜地度過。」
菖蒲離開之後,陸絆看了看桅杆上掛著的旗幟。
一陣怪異的風忽然吹來,讓原本飄揚的旗幟驟然落下。
陸絆看向側舷,海平面的盡頭。
在那裡,深紫色的風暴肆虐,仿佛世界的邊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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