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巡林客倒在地上,雙手的傷口之中血液噴涌,但迅速結冰,從某種意義上止住了血,但他臉色蒼白,仿佛隨時都會休克過去。🏆♤ ➅➈ˢ𝓱Ữ𝓧.c𝑜м ☯♗
可最令人驚訝的是,即便這樣,他的臉頰依舊抽搐,整個人在地上匍匐扭曲如同蟲豸一般朝著尖刀爬去,試圖讓那尖刀刺穿自己的身體。
當覺察到無法做到之後,他又開始用腦袋磕地面,想要撞死自己。
「不要啊,不要啊,救救我,救命」
只是在他抬起頭的時候,約拿又拳頭一扭,那巡林客整個人失去了力量,癱軟倒在地上。
「幸好我有習慣,留了一個法師之手。」
約拿有些慶幸,又更加擔憂。
他隨手一揮,隔空招來了一些稻草和氈子,將受傷的那個人包裹住,又將他連人一起打包,隔空抬了起來。
「魔法好神奇!」
陸絆忍不住感慨。
要是有這個法術,自己就能一整天待在床上不用動,食物和飲料都會自己跑過來。
「現在的情況很嚴峻。」
約拿瞥了雙眼放光的陸絆一眼,又指了指伯明罕。
「你們兩個,跟我過來。👽♛ ➅❾Ŝ𝐡ù𝐗.ᑕ๏m 🐸♡」
他們跟在那漂浮於半空的巡林客後面,隨同約拿來到了堡壘的一處房間裡。
約拿將那人放下,隔空幫他處理了一下傷口,又用繩子將其束縛住。
過了片刻,一名年紀稍大的法師來到了這裡。
「你確定這是瘟疫?」
那法師問了一句。
「毫無疑問,艾利大人。」
約拿答道。
「連夜啟動針對瘟疫的應對措施,明天中午之前必須完成檢查。」
那名為艾利的法師很快下令,他離開了房間,似乎是去聯繫堡壘的指揮官。
「瘟疫又是什麼?」
陸絆本著反正自己什麼都不懂,問到一點算一點的精神詢問道。
「瘟疫是最後一道魔潮的主宰,它的眷族沒有形體,卻擁有極強的傳染性,一旦接觸到傳染源,就會立刻受到瘟疫的感染,而一旦被感染,人類就會不受控制地尋求死亡。」
約拿簡單說明。
「如果一個人受到了瘟疫的感染,其他不知情的人就很容易被傳染,最終一整個部隊毫無抵抗地死去,這就是瘟疫的可怕之處。」
「這樣的話,把受到感染的人隔離,讓他們失去行動能力應該能限制瘟疫吧?」
陸絆想到了地球上的傳染病防治。✊😺 ➅❾𝕤Ĥ𝕌𝓍.𝒸๏ᗰ 🐨☺
「如果真的這樣那就簡單了,可實際上,瘟疫是會不斷進化變強的魔潮,最開始只有身體接觸能夠傳染,之後會變成靠近一定距離就會遭到瘟疫的襲擊,同時,感染了瘟疫的人也不會立刻自殺,有時候會不由自主地受到操控,去往人多的地方傳染,到了最後,如果無法遏制瘟疫控制的人的數量,那麼光是一陣風就會讓瘟疫散布到整片土地上。」
約拿的表情嚴峻。
「瘟疫害怕高溫和陽光,可要是永夜到來,加上現在的氣溫,瘟疫簡直無可匹敵。」
「約拿大人,你的意思是,有兩道魔潮同時出現了?」
伯明罕有些不敢相信。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事實就是如此。」
約拿瞥了一眼陸絆。
「而且,說不定真的還有第三道魔潮。」
「三道魔潮」
伯明罕感到難以置信。
正常的魔潮就已經會造成大量的人員傷亡,兩道魔潮同時出現則聞所未聞,現在竟然有三道魔潮,當血月升起,魔潮降臨,恐怕他們這些駐守在黑堡的巡林客只會十死無生。
不見天日的永暗,再加上悄然入侵的瘟疫,以及可能存在的寒霜,三者共同來襲,就算灰塔的高塔矗立在這裡,想必也無法抵擋。
「這個人和死者今天沒有離開黑堡,他們感染的是立刻起效的初級瘟疫,這代表著能夠操控人類的中級瘟疫感染者已經混進了黑堡,我們要小心,儘量不要和其他人有身體接觸。」
約拿又叮囑道。
當晚,黑堡燈火通明,士兵們被一一叫起來,由法師進行檢測,確保瘟疫的感染者被篩選出來。
陸絆和伯明罕因為已經受過檢查,所以回到了守夜的崗位。
隔壁的哨塔空空蕩蕩,那搖曳的火光就像這靜謐黑森林裡的黑堡,搖搖欲墜。
陸絆看著那火光,靈感突發,他朝著哨塔走了過去。
「你做什麼?」
伯明罕沒拉住陸絆。
看著那哨塔,伯明罕有些緊張,他畢竟也不是正經學過知識的人,難免會害怕瘟疫還殘留在哨塔上,自己要是觸碰到便會立刻掏刀自殺,隻眼睜睜地看著陸絆走過去,爬上哨塔。
陸絆站在哨塔上,看到了地上飛濺的鮮血。
那是第一個人自殺的時候流下的。
「奇怪,按照約拿的意思,觸碰身體就會感染瘟疫,那麼死者的血液應該也具有傳染性,竟然就這麼放在這裡沒有收拾打掃。」
他用【真實視界】看向那些血液,在獲得了瘟疫的相關知識後,陸絆的視野里,那些血液本身也產生了變化,在凍結的緋色之上,遍布著一些細小的文字。
這些文字陸絆自然不認識,寂靜之地也沒有給他翻譯過來。
陸絆摸了一下那已經凍結凝固的血液。
一瞬間,某種輕細的囈語在陸絆的耳邊響起。
那些語言他無法聽清,卻意外地能領會其中的意思。
無非是散播絕望,教唆死亡一類的話語,連帶著一定的精神污染,就算是一個自信的普通人,在精神污染的折磨下也會變得脆弱,很快就會聽信那些話語,產生死亡的念頭。
在這個時候,它就能控制住人的身體,完成最後一步。
那些文字順著接觸的地方流入了陸絆的身體裡,耳畔的囈語越來越嘈雜,只是,對於陸絆而言,這些囈語遠遠不及那些偉大存在的隻言片語。
同時,陸絆的體內,血管之內,草生長了出來。
那些綠色的植物將文字吞噬,揉碎,磨損,最終,陸絆耳畔的囈語也逐漸平息。
「至少這種程度的瘟疫看來是對我沒有影響了。」
陸絆覺得比起瘟疫,冬狼要可怕得多。
「只是,這些血留在這裡沒有處理,約拿不可能不知道危險性,要是其他的人觸碰到的話」
他似乎想到了什麼,站起身,隨後拿來打掃的工具,認真打掃起這哨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