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上官的話,一眾大臣連忙湊上去看,每個人都仔細的在名單上尋找著。【記住本站域名】
他們看著上面的名字,眼皮都是一跳一跳的。
要知道,皇帝剛剛任命了一位鐵面無私的欽差,何振喜。
如果中州府真的有這麼多貪官污吏的話,那不管是皇城司還是陛下自己發現,都足以讓朝堂震動了。
若是等到何振喜找到問題,或者是水壩的工程出現了什麼大事,那後果更是不敢想像。
最基本的,毋碧肯定是要告老還鄉了。
正所謂,覆巢之下豈有完卵?
曾經跟著毋碧的人,斷然是沒有一個能夠全身而退的。
有幾個已經在名單上看到了一些熟人,甚至名單上的人還有給他們送禮的。
他們這些大員已經想好了,等回去之後立刻就會和這些人割席,從此兩不相交。
不過,這些大員們仔細參詳了一會兒之後,有一個人突然說了話。
「丞相啊,這些人基本上都和我等無關啊。」
「就算是有那麼個零星兩個有淺交的,帶我們回去之後割席不交便是了。」
「可這劃清了界限之後呢?」
「我們該如何處理?」
「自然是嚴懲不貸!」
毋碧的語氣生冷,毫不留情的說道。
在場的人也都是跟著點頭,沒有人說出反對的話。
畢竟這種事情和他們又沒太大關係,那些荒唐的事也不是他們做的。
嚴懲不貸好啊!
這樣既能打擊異己,也能給朝廷一個交代,自然是再好的事不過了。
自從扳倒了榮千萬之後,田波就漸漸的從背地裡走上了明面。
他今天也出現在了這裡。
他對毋碧說道:「大人,或許咱們能借這機會做更多的事!」
「哦?」
「此話怎講?」
田波的話,倒是提醒了毋碧。
不過,這一時之間的,毋碧經歷了這些事,此時腦子還是有些沒夠用。
但他對田波確實十分信任。
他明白,田波既然說出這話來,那想必是已經想好了該如何利用這次機會。
他肯定是有了很成熟的計劃。
果不其然,只聽田波說道:「下關在此之前就有過調查,已經羅列出了一些關於小浪底事件的官員資料。」
「這些官員基本都不在中樞,就算是他們出了什麼事兒,朝廷也不會追究在意的。」
「但他們多是儒家的擁護者,對咱們還是頗有微詞的。」
「這個也是下官聽那些士林的朋友談起的。」
要說這田波也算是厲害人物,他今年也不過三十的年紀,卻已經坐上了大學士的位置。
身份已經如此尊貴了,他卻也沒忘掉和那些士林文人們吟詩作對,甚至偶爾還會把酒言歡。
只不過,比起那些普通的文人,做這些事只是為了找樂子而已,他還套上了一層社交屬性。
田波其實挺熱衷於社交的,他利用自己在官場上的人脈,獲得了很多別人獲得不到的情報。
這次的事件當中,他之所以能夠掌握先機,就是因為從那些認識何振喜的人口中,獲得了很多獨家的消息。
這也是為什麼毋碧會如此重用田波的原因。
「此事倒不需要咱們直接出手。」
「莫要輕視了皇城司和陛下的能力。」
聽見這話,田波無奈地露出了一絲苦笑。
他對毋碧躬身敬禮。
「那位皇上欽點的欽差何振喜,他現在正調查著中州府的藏污納垢之事。」
「何欽差一心為民,自然是好事。」
「可是……若被他查出些什麼東西……」
「就算他查出來了,陛下會糾纏到底嗎?」
「依本官了解啊,就算陛下知道了,以他的性格也會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翌日清晨。
方景從夏皇妃的軟榻之上醒來。
剛一睜開眼就有人進屋通傳,說趙廣辛在宮外等待已久。
在宮人們的服侍之下,方景快速的穿好衣裳,然後走出了大殿。
「什麼事情如此慌張?」
趙廣辛見方景出來了,急忙迎上前來。
「給陛下請安。」
「回陛下的話,派去監視何振喜的人,今天早晨傳話回來了。」
「說是政事堂大學士田波,派了一個人將書信交給了何振喜,沒過多久何振喜就慌慌張張的離開了燕京城。」
派人去監視何振喜,這個是方景的主意。
畢竟,現在就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看你的眼光有些問題了。
每次被他看中的那些人,起初他都以為是禍國殃民的能臣,可結果呢?
全都是想著法造福百姓的狗東西!
為了避免再次失誤,他只能先派人去盯看著何振喜。
與此同時,方景還有另外一層打算。
用何振喜來敗壞國運,就是看中了他對貪官的檢舉。
這種情況下,雖然能夠有效的敗壞國運,但對整個官僚體系的衝擊也是很大的。
說簡單一點就是,雖然能敗壞國運,但也挺危險的。
如果他真的能做成這件事,那麼他也很有可能會遭到同僚的報復。
這些個報復的手段,方景想都不用想,都很清楚。
無非是找到江湖中人去暗殺,或者是利用錢色進行誘惑。
這些對於皇室來說根本不算事,但對於一個小小的和振喜來說,那就是天大的威脅。
「陛下,是否需要臣查清楚,田波到底給了何振喜什麼東西?」
「查,自然有查!」
三番五次遭到背刺的方景,現在渾身上下都是心眼兒。
他正色說道:「不僅要查,還有快些查!」
「朕今天晚上就要得到結果。」
說罷,方景頓了頓,然後又說道:「再派兩個高手去,暗中保護何振喜。」
「朕覺得,他定會遭到江湖人的迫害。」
「畢竟朕剛處理了那些江湖中人,他們等著報復朕還來不及呢。」
聽到這話,趙廣辛也是點了點頭。
從皇宮出來,他就立刻傳達了皇帝的命令。
他讓自己的兩個義子,換上了一身尋常人的衣服,一路狂奔離開了皇城司,追著何振喜而去。
在燕京城的軌道車站,他倆很快就找到了正要登車的何振喜。
但兩人並沒有立刻跟上去,只是遠遠的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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