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師尊。」二人無奈的遵令,他們也知道這個時候,若是說什麼,那肯定是觸自己師尊的霉頭,當初師尊知道自己還有血脈,更知道是一位女兒的時候,高興的就算三歲小孩,三天三夜不睡覺,而且還跑去跟兩位其他太上長老炫耀,說自己有什麼可愛的女兒,名義之上去下棋,實際上三句不離開女兒,然後兩位太上長老不厭其煩的閉死關去了,而且是二十年,如今女兒走到了面前,他當然興奮,這個時候,只能順著他寵愛女兒的心意,若是一點不順他的心,那他們兩個少不了要吃苦頭。
「那小子怎麼樣了?」紫辰劍皇淡淡提起了那小子,那小子當然指的是周行,對於他而言,周行可有可無,那只是自己報答那個照顧了女兒那麼多年的水皇一點恩情,而水皇也只跟他要了一個記名弟子名額,當然紫辰劍皇也明白,水皇那小子打的主意便是將那小子送入天離劍宗,讓他們培養一下,然後還他一個天才。
「這幾天倒是過得很好,只是不知何時要他去觀看悟劍碑?」蘇陌白試探詢問道,他知道周行的目的便是悟劍碑,而太上長老擁有一個隨意支配觀看悟劍碑的名額,他知道自己師尊與水皇達成了交易。
「悟劍碑?」桑芹站了起來。
「怎麼了?」紫辰劍皇皺眉問道。
「師尊是想將觀看悟劍碑的機會讓給那個記名弟子?」桑芹問道。
「當然。」紫辰劍皇點點頭,雖然當初水皇沒有明著提出這個要求,可是他卻可以肯定,水皇就是衝著悟劍碑的機會而來,當然像他們這樣的強者,許多事情不用明說,只要心領神會就可以了,從元武叮囑周行不下四五次的話語,早已認定周行一定能夠瞧上悟劍碑,所以元武時刻提醒周行,悟劍碑的重要性,而周行也對悟劍碑充滿興趣,整個天離劍宗除了那道天離劍宗,剩下讓他唯一感興趣的便只有悟劍碑了。
「師兄,是有什麼事情讓你為難了?」蘇陌白已然看出這位大師兄臉上的苦悶,他的臉色都足以皺成苦瓜了,這世上能夠讓這位大師兄為難的事情本就不多,當然這悟劍碑的名額倒是其中之一,當然也不是他想要看悟劍碑,因為這悟劍碑的名額不能給真傳弟子與長老,唯有外門弟子與內門弟子,當然還有雜役弟子跟記名弟子,顯然有人來到這位師兄面前走門路了,如果不是出了小師妹這檔子事情,這悟劍碑的名額自然是歸大師兄的。
「此次去玄兵工會,那個老頭被我纏煩了,才答應幫我煉器,不過順嘴提了一句穆家。」桑芹無奈的說道。
「穆國穆家?」天離劍宗收了許許多多皇國弟子,這穆國算是百大皇國之一,雖然比不上那些強大的周國與水國,但足以在百大皇國排入前三十,他知道曾經穆家備了一份厚禮尋找過大師兄,是想要讓他們穆國的一位小公主觀看一眼悟劍碑,從而領悟劍意,而且據他所知,那位小公主已然是天離劍宗內門弟子,而且曾經在外門弟子考核之中掙的前五名,觀看過一次悟劍碑,順利領悟了劍意,出來後直接挑戰內門弟子,成為了內門弟子,如今雖然不是內門佼佼者,但也絕對不弱,實力在中上左右。
「他是刻意提起的嗎?」紫辰劍皇皺眉說道。
「倒不是很刻意,仿佛是自然提出,而且看似也不在意。」桑芹想了一下當時玄兵工會會長提出的時候,他還有奇怪,這位會長為何會知道穆家想要那位公主再次觀看悟劍碑,以她的實力,如果努力一下,不見得不能夠在下次內門考核之中奪得機會,但是觀看悟劍碑的這種機會,誰又嫌少,如今觀看一次,那麼考核的時候,實力便有所保障,更有把握看第三次悟劍碑,細想一下,這穆家的野心不小,他們一個公主就想看三次悟劍碑。
「這老狐狸,哪有不在意的事情,這穆家怕是跟他有些關係吧?」紫辰劍皇臉色一沉,顯然有些為難,名額只有一個,他已經默許給了水皇,如果現在給別人,豈不是讓他沒有臉面對待水皇,畢竟水皇可是將自己女兒養育長大之人,所以他欠了水皇一個人情。
「聽聞這穆家小公主的生母,乃是他的一個表妹,怕是穆家知道了師尊要去煉製這把劍,讓那老傢伙順嘴提了一句。」蘇陌白也是臉色一沉的說道。
「這位穆家小公主何等年紀,天賦如何?」紫辰劍皇問道。
「這小公主我知道,與師妹一般年紀,天賦頗高,第一次觀碑就能當場領悟劍意的天才本就幾位罕見,如今年紀輕輕已然達到了武侯二重山實力,劍意小成渾滿,想來是準備藉助此次觀悟悟劍碑機會,一舉突破中乘劍意。」饒是蘇陌白這樣的絕世天才,也不得不感慨穆家小公主是劍道天才,如此年紀將劍意修至小乘圓滿,已然十分罕見,就連他都只是將劍意修到大乘而已,劍意境界,每提升一個層次,都十分艱難,雖然小乘境界進入中乘境界,只是一個小境界,但也十分困難,這個境界很多時候為難了許多人一輩子。
「那小子呢?」紫辰劍皇繼續問道。
「那小子年紀與我相等,實力嘛,不過武師四重山,劍意嘛自然不曾領悟。」蘇陌白一臉無奈的說道,在他眼中區區一個武師,怎麼能夠領悟劍意,他領悟劍意都是觀看了悟劍碑,而且還是武侯境界領悟的,在他心中像周行這樣的垃圾,就算是觀看了悟劍碑,也未必能夠領悟劍意。
「水皇這小子糊塗了,偌大一個水國,連一個像樣的弟子都找不出來,讓這樣一個貨色來丟人,好了,本座做主,那名額給那穆家小公主吧,這樣以後讓那老狐狸煉兵也多個理由,至於那小子,從寶庫之中取一枚極品玄晶給他。」簡單的一句話,便將周行的名額剝奪了下去,甚至都沒有去問周行願意不願意,當然紫辰劍皇不會去問,他如今一切都只是他的女兒,而且他也沒有答應水皇,一定要給那個小子看碑,所以不算抵賴,不過以一枚極品玄晶補償,足夠了。
「師尊,一枚上品玄晶足以,這極品玄晶何等珍貴?」蘇陌白也覺得有些暴殄天物,這極品玄晶唯有極品玄脈之中能夠產出,而且幾十年才會孕育那麼幾枚,如果硬要開採,定然會毀掉這一方玄脈,所以每一枚都是十分珍貴,根本就不是弟子能夠享受的,唯有武皇強者才有資格動用極品玄晶,雖然這極品玄晶對武皇強者的裨益很小了,但身為武皇強者,其身軀蘊含的玄氣浩瀚如海,也就是說他需要的玄氣更加恢弘磅礴,能夠讓武皇強者有一點裨益的東西,已然十分珍貴,上品玄晶那種東西,武皇強者使用,便是水沉大海無影無蹤,像極品玄晶也不過抵得了幾年功夫,但這幾年功夫已然讓人羨慕不已了。
「還是給他一枚極品玄晶吧,也算補償他,畢竟失信於人,總要補償。」紫辰劍皇壓下了蘇陌白的反對,雖然極品玄晶跟觀看悟劍碑的機會相比,還是差了許多,可他覺得給周行一枚極品玄晶,已然十分恩重了,將來面對水皇自己也有理。
「明白了。」蘇陌白最終沒有說什麼,他知道自己師尊答應了便不能扭轉他的想法,最終只能悻悻而歸。
「這十天,他都這樣過來?」一座大殿之中,一位侍劍童子一臉恭敬的站著,他每一天都關心周行的生活,不得不說周行是一個很有規律的人,他每一天都過得很充實,也很乏味,每一天除了吃飯睡覺之外,便是靜坐修行,而且他也很有耐心,原本蘇陌白說過很快安排他,可是已經十天對他不管不問了,但是他還是每一天這樣在那裡過著。
「師弟,還是將玄晶給人送去吧,你已經偷偷用五天了,夠了。」桑芹緩緩開口,五天前蘇陌白早就已經從紫宸殿庫房之中拿出了極品玄晶,只是遲遲未曾給周行,當然是因為他覺得極品玄晶給他,過於奢侈,所以自己吸取極品玄晶的玄氣,煉化了五天,這五天已然讓他武王二重山的實力達到了圓滿巔峰,如果繼續下去,不出幾個月,便能夠構造第三重山,就連他都得不到極品玄晶,如今這樣給周行,實在有些不甘心。
「還是師兄心善,我本想給他一塊上品玄晶,這塊極品玄晶就讓我來構造第三重山了。」蘇陌白有些意猶未盡的將那塊透明乾淨的玄晶拿了出來,遞給了侍劍童子,有些不耐煩的揮手,示意將其送到周行手中,而且要將一切事情跟周行分說清楚。
「畢竟是師尊欠了人家,若是你吞下,豈非陷師尊與不義,只希望他不要心存怨恨。」桑芹則是有些擔憂的說道,這件事情在蘇陌白眼中,怎麼看都是周行占了便宜,但是在桑芹眼中,吃虧的還是周行,對於劍修而言,觀看悟劍碑的機會與極品玄晶相比,孰重孰輕一眼就能夠看得出來,當然對於蘇陌白而言,這位周行不過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土包子,他哪裡懂得悟劍碑的重要性。
「師兄教誨,師弟謹記,下次定當不敢了。」蘇陌白一臉謙卑的說道。
「誰是周行?」一道喝聲響起,屋中周行已然從冥想之中退了出來,一個人冥想被人打斷,心情定然不會很好,不過周行知道這裡是人家的地盤,所以還是有了幾分耐心。
「在下正是,你找我?」周行走出了房間,門外乃是蘇陌白的侍劍童子,在蘇陌白身邊十分恭順,但不代表對別人也是,如門口那童子一般,揚起的頭顱無比傲慢,且這位侍劍童子的實力可見一斑,已然是武侯境界,他打量了一下周行,眼中露出了一絲不屑,他當然知道自己主人對周行的輕蔑,如今一看,就連自己一個小小的侍劍童子都不如,還想要悟劍碑的名額,真如主人所言,給他一枚極品玄晶真是一種浪費。
「給你。」侍劍童子就像是扔垃圾一般,將手中的極品玄晶扔給了周行,極品玄晶落入了周行手中,瞬間一股濃烈的玄氣與他體內的不滅人皇經,不滅人皇經止不住的悄然運轉,要知道這枚極品玄晶蘊含的精純玄氣,只會比當初他所吸收的那條玄脈更多,也就是說他此刻拿著一條普通的玄脈,若是沒有極品玄脈可以吸收,不停的吸收極品玄晶周行的實力也會達到極為恐怖的一個境界。
「這東西,有些貴重了,我承受不起。」周行謙和的說道,他不知道為何這位傲慢的童子給他這樣一塊極品玄晶,這樣東西放在哪裡都是珍品,要知道就算是老水國所有資產加起來,也抵不過幾枚極品玄晶,而新水國找遍上下,怕是也找不到一枚極品玄晶,可想而知極品玄晶的珍貴。
「你這土包子倒是還有點眼光,知道這東西不是很珍貴,告訴你,悟劍碑你是看不了了,不過看在水國與天離劍宗的交情,這塊極品玄晶給你,算是報答了你們的恩情。」侍劍童子傲慢的聲音,根本沒有讓周行有選擇的餘地,而是直接宣布了他們定下的結果,周行拿著那枚極品玄晶,有些生氣,當然他並不是覺得失去了觀看悟劍碑的機會而生氣,而是似乎沒有人問過他的意見,好吧,在這裡他的意見似乎沒有那麼重要。
「知道了。」周行淡然說道,他除了接受,還能幹什麼,他只是一個記名弟子,那悟劍碑的機會,只是元武在不停的提醒他,可人家根本就沒有說要給他,人家反悔只要說不曾許諾便可,就算說破天,人家也不會相信堂堂天離劍宗會為難他一個小小的記名弟子,畢竟悟劍碑本來就是人家的,人家要給他看,他才能看,人家不給他看,那自然便不給他。
「你這土包子倒是識趣,那悟劍碑雖是好,但也得分誰看,有些人就算看了悟劍碑也不能領悟劍意,倒不如這塊玄晶來的實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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