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語有云:人生在世如同生存於荊棘之中,心不動,人不妄動,不動則不傷,如心動則人妄動,傷其身痛其骨,於是便體會人世間的諸般痛苦。
以前我想,如果人心可以不動的話,那不就是死人了麼?現在我依然覺得,如果人心可以不動的話,那依舊是死人一個,只不過這兩種死人的概念已經是是截然不同。
生也是苦,沒想到死也是哭,人生本是苦海行舟,死後依然會在弱水飄搖,支撐我們的,恐怕只有執著二字吧。
我不知道是什麼動力讓那個死孩子如此的執著,只見它緊咬著牙,然後惡狠狠的瞪著我們三個。圓睜的眼睛中那就好像黃豆一般大的瞳孔看的我們渾身不自在。
老易現在渾身虛弱,他和我說:「這整個就是一小強啊,老崔你還等啥呢?快送它上路吧,看著就難受。」
我點了點頭,但是不知為何見那煞胎竟然此般模樣,我的心中竟然對它有些憐憫起來,可能是因為我心太軟了吧,也可能是因為我想的太多。
但是優柔寡斷乃是兵家大忌,絕對不可取之,我搖了搖頭,此般陣勢,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為了更多人的安全,我只能將它幹掉,想到這裡我心一橫,從兜里掏出了一張昨天畫好的『甲午玉卿破煞符』,心裡想著,別怪我,怪就怪這所謂的人性還有命運吧。
我緩緩的像那煞胎走去,只見它並沒有躲閃,仿佛已經知道了自己時間無多,馬上就要化作塵土了一般。
它沒有錯,我們也沒有錯,那到底是誰錯了呢?
我走到那煞胎身前,它張大了嘴竟然對我笑了起來,可能是在笑話我心慈手軟吧,也可能是在笑這操蛋的命運。
我們總是在抱怨自己的命運是多麼多麼的不好,但是我們不知道,有多少人比我們還要不幸,有多少鬼魂比我們還要可憐。
它的笑聲挺悽慘的,在這夜空中傳的挺遠,我忽然發覺其實我們都是一樣,在命運面前連個狗蛋都算不上。
在它笑完後,我點著了一根煙,然後把符貼在它的腦袋上,它沒有躲,估計是大限已到,只是站著顫抖。
對不起,咱們都不易,都在這世上受苦。
我轉身夾著煙,輕聲的說了一句:「急急如律令。」
嘭的一聲,『甲午玉卿破煞符』在它的鬼門之上引發,將它轟飛了老遠,摔在了那教學樓的門口,再也起不來了。
望著它終於化成了點點白光,我們三人都長出了一口氣,他大爺的,終於結束了,但願以後不要再遇到這種操蛋的事情了。
夜風挺冷,好像這是哈爾濱的夜晚在我心中唯一的印象,我心情有些沉重,撿起那些散落的銅錢,老易休息了一會兒後就可以走動了,他沒受什麼傷,相對於我和石決明來說。
我們互相攙扶著回到了石決明的辦公室,我肩上的傷口已經止住了血,正在慢慢癒合,石頭的傷比我還嚴重,多虧了我的黑指甲,血也不再流了,他坐在椅子上,燈光下他的臉色很差,但是微笑依舊,對我和老易說:「老崔你的指甲真是挺神的,我的手竟然不疼了。不知道你這指甲有什麼說道沒有?」
我苦笑著心想,當然神了,這可是正宗東北保家仙賜我的信物,想想還是它們家仙過的逍遙自在,有人供奉香火不斷。當然了,我說的是那些逃過了十年浩劫的家仙,家仙里也有命不好的,*的時候都被弄的魂飛魄散了。
反正石決明現在也不是外人了,我覺得如果對他隱瞞的話,那就不是兄弟了,於是我便把我的經歷原原本本的告訴了他。
每個人聽完我的經歷後都會很吃驚,當然了,石決明是個意外,可能是因為他身懷卜算之術的關係吧,應該早已看出我的經歷非凡。
石決明聽完我說的話後,便和我說:「雖然我早就算出你們的命運不凡,但是卻沒有想到老崔你的經歷竟然是這麼的離奇啊。」
我點了點頭,對他講:「是挺離奇了的,石頭,不瞞你說,我現在終於明白那白無常為什麼要讓我倆來這學校了,原來就是為了引我倆找到你。你能幫我倆算出那逃跑女鬼的下落麼?」
石決明沉思了一會兒後,點了點頭,對我說:「應該沒有問題吧,只不過要麻煩些,需要一天一天的推算,才可以知道,我想大概需要半個月的時間,等我手上的傷好的時候我就開始幫你。」
聽到他這麼說,我和老易心中都十分的欣喜,他大爺的,看來終於有活命的希望了。
由於時間已經太晚了,經過了一場惡戰之後,我們都很疲憊,便不好意思在打擾下去了,於是我和老易起身告辭,約定幾天之後休息好了再出來一起喝酒。
告別的石決明之後,我和老易走出了校門。由於我倆實在受不了再住小旅店了,於是便各自打車回家。
好幾天沒回家了,我上了樓,輕聲的打開了房門,不想打擾那屋的鮑金龍和他媳婦的美夢,回到了我的那小屋。
我從床底下把那裝著太歲皮和女鬼淚的盒子拿了出來,撕掉了盒蓋上的『三森臨水符』,從裡面拿出了那兩樣東西,它們沒有什麼重量,但是我心裡卻沉甸甸的,無比的激動,想不到這兩個東西竟然能有改變我們命數的功能。
又感慨了一會兒後,我便把它們重新放好又放到了床下,躺在我那小床上,心裡琢磨著經歷過的那些事,直到現在,才真正的看見了希望。
人啊,原來有一點兒希望就可以很快樂了,我閉上了眼睛,心裡想著,也許我的噩夢用不了多久就會做到頭兒了吧。
要說我的黑指甲,真的是很神奇,一覺睡醒後,我竟然發現肩膀的傷口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心情大好,算算我這一個禮拜的假期剛過去一半兒,文叔那老神棍還沒有回來,早上我給劉雨迪打了個電話,告訴她今天我和老易有事兒,不能去她學校了。小丫頭聽到我這麼說,好像挺不樂意的,你說這女人啊,當初我倆去她不樂意,現在我倆走了她還不樂意。
由於鮑龍夫婦都上班兒,所以家裡就我自己,干點兒啥好呢?要不然這個假期實在是太浪費了。正當我滿床打滾兒的時候,電話忽然響了,我拿起來一看,原來是張雅欣這小丫頭,我心想這小丫頭給我打電話幹啥?
於是便接了起來,電話那邊的張雅欣好像挺高興的樣子,只聽她笑嘻嘻的說:「崔哥,在哪兒呢,今天有時間沒,陪我逛街去唄。」
聽她這麼一說,不由得讓我覺得,有錢人家的大小姐就是不一樣啊,這才星期四,想不上班兒就能不上班兒。
雖然我無聊,但是跟個小丫頭有啥好溜達的,這種差事還是留給老易吧,那老小子一定樂不得的願意呢。
想到了這裡,我便和她說:「我出不去啊,腳歪了,正在家裡挺屍呢,要不您找婦女之友老易吧,他也放假,一定有時間。」
誰知道張雅欣這小丫頭鬼精鬼精的,電話那邊的她哼了一聲,好像有點兒埋怨的說:「少來,我現在就在你家樓下呢,趕快下來接我,要不然我上去找你了啊。」
昏,這大小姐,怎麼非我自己霍霍呢,想到這兒,我慌忙對她說:「別別別,我現在就下去接你。」
說罷我慌忙套上了一件兒衣服遮住了我上半身的兩點,然後又把床邊的那幾雙九七年的臭襪子連同我那基本珍藏的淘寶淘來的龍虎豹雜誌一起塞到了床底下,沒辦法,宅男的房間實在是有太多東西見不得人了,桌子上的菸灰缸里的菸頭兒已經滿的冒了出來,我小心的端著想倒進紙簍里,卻發現紙簍也滿了,一隻阿迪王的鞋墊兒不甘寂寞的從紙簍的邊緣耷拉出來。 zhashyan.c
他大爺的,我才發現,這房間真是怎麼看怎麼亂。唉,這就是單身漢的煩惱,我迅速的收拾了一遍,把那些髒衣服什麼的都塞到了衣櫃裡。這要是讓張雅欣看見的話,那我得多尷尬?
把垃圾倒進一個塑膠袋兒里,等會兒下樓的時候順手就給扔了,又噴了點兒空氣清新劑,我這小屋總算能糊弄人兒了。
於是我便下樓,剛出樓道,遠遠的就看到了張雅欣那曼妙的身姿,今天的張雅欣沒有穿職業裝,而是一身比較休閒的打扮,頭髮扎了起來,看上去沒那麼成熟了,仿佛變回了大學時那副略帶調皮的模樣,看見我下樓,她便高興的跑來了。
她一把拉住了我的手,然後很開心的對我說:「還說腳崴了,這不挺靈巧的麼?走吧,陪我去逛街。」
我的右手被她的小手拉著,一陣柔軟換嫩的感覺傳來,我頓時覺得有些不自在,同時心裡還有些異樣的感覺,他大爺的,我想什麼呢!我可不能亂想啊,要知道這張雅欣可能是只把我當哥哥,而且一想到老易和我說的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如果我動他衣服他就剁我手足這句話,我慌忙把手從張雅欣手裡抽了出來。
為了不顯尷尬,我便對她說:「有啥好逛的啊,怪累的,這樣吧,上樓陪我聊會天兒,然後等會兒叫上老易,我請你們上袁大叔那兒吃飯你看怎麼樣?」
(中午有點事兒,晚上連更兩章,等會兒還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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