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王封印非常人能解開,必須獻祭活人才行。」鬼婆語氣稍緩,但仍舊霸道至極。
「既然是獻祭,怎麼獻祭?」我問道。
鬼婆冷漠的看著我,嘴角掛著殘酷的笑容,說道:「你放心,閻王會親自賜予你永生的力量。」
我皺起眉頭,說道:「那你告訴我,該怎麼獻祭?」
「將你扔進忘川河底陣法之中!」鬼婆說道。
「忘川河底的怨氣很重,我下去之後肯定活不過三天。」我說道。
「呵呵,我早說了,你沒有選擇!」鬼婆譏諷道。
我嘆息一聲,只好硬著頭皮走進了忘川河。
河水冰涼徹骨,仿佛有一隻惡魔的手,在推擠著我的靈魂。
「不!」
李清雲大吼一聲,想跳下來救我。
可惜晚了,鬼婆揮手一拳,李清雲頓時被打飛出去。
我閉上眼睛準備迎接最恐懼、最煎熬的死亡。
然而,預想的劇痛卻遲遲沒有到來。
河水又一次灌入身體。我茫然無措,完全搞不懂發生了什麼事情。
正在這時,我突然感覺到脖頸後面一陣寒涼。
我下意識的扭頭望去,赫然看到一張慘白無比的臉!
那臉上布滿了詭異的青筋,眼眶裡兩顆碧綠幽幽的鬼火閃爍。它正死死地貼著我的脖頸,嘴唇蠕動,似乎想吃掉我。
我抬頭看了看四周,黑漆漆的一片,沒有任何光線。
我拼命遊動,想把那張臉給甩掉。
可是不管我怎麼甩頭,始終甩不掉那張臉,反而越來越近了。
這一幕驚悚到極致,嚇得我全身都僵直了。
一屁股跌坐在河底。
誰知,那張慘白的臉瞬間消失了。
「怎麼回事?」我愣了半晌。
從驚愕中恢復過來看到河底深不見底的深淵巨口。
「這東西……不會是想吞噬我吧?」我驚駭萬分。
「咕嘟咕嘟……」河底巨口再度響起了吞咽水聲。
我連忙向河面移動,結果還沒游幾下便被一股巨力拉扯著往深淵巨口移動。
這種感覺就像溺水的人拼命的想抓到救命稻草。
可惜的是,我的雙臂根本夠不著河面,只能拼命的揮舞四肢。
「我不想死啊」我竭斯底里地咆哮著,聲音悽厲而悲壯。
隨著我不斷的掙扎和嘶吼,河底巨口的漩渦更加激烈了。
我感覺我離死亡也越來越近了。
「砰!」
一聲悶響,我撞在了某個東西上,我睜開眼睛一看,竟然是一條手腕粗細的鐵鏈。
「嗚哇——」
我抱著鐵鏈猛地撲了上去,像是找到救世主一般。
然而,鐵鏈剛纏繞上我的身體,我就感覺一陣刺痛襲來,緊接著就失去了意識。
不知道過了多久,昏迷中的我醒了過來。
「這是哪兒?」我揉了揉酸脹的太陽穴,環顧了一下周圍。
我身處一間古樸簡陋的屋子裡,床邊有著一堆雜亂無章的書籍。
我仔細觀察四周的環境,這應該是一座墓室。
棺材蓋已經被掀翻在地,一具具乾癟枯瘦的屍體橫陳在棺材裡,看樣子是已經死去許久了。
除了乾巴巴的骷髏架子,房間裡別無他物。
「難道……我已經死了?」我暗忖道。
「小伙子,你醒了?」
這時,門外傳來一道老婦人的聲音。
「誰!」我大喊道。
緊接著,門口走進一位老婦人,她穿著灰色衣服,頭髮花白,拄著拐杖,慈眉善目。
「小伙子,我叫林芳,是這個墓園的看守員。」
我疑惑不解,我不是被吸到河底漩渦之中?
怎麼會在墓園?
「小伙子,你還記得昨夜的事嗎?」林芳詢問道。
聞言,我點點頭,說我被一張慘白的鬼臉嚇得落荒而逃,最後不知道怎麼來到墓園。
「原來如此。」林芳恍然大悟,隨後說道:「這個墓園是陰兵軍營。」
「陰兵軍營?」我震驚不已。
「是的,陰兵軍營存在已有數千萬年之久。」林芳說道。
聽林芳的意思,這個墓園曾經葬過成千上百個陰兵,所謂的「忘川」就是這些陰兵死後的魂魄聚集地。
「小伙子,忘川河底是由冥界的九泉陰河匯聚而成。」林芳說道。
「這麼說來,我是被河底漩渦帶到這裡的咯?」我問道。
林芳搖搖頭說道:「這倒不是,每隔一段時間河底漩渦就會轉動一次。漩渦會在河底隨機出現。」
「那我會被帶到哪裡?」
「我也不清楚,或許等到下一次轉動的時候,就會明白。」林芳微笑著說道。
我看了林芳一眼,總覺得有些奇怪,但具體哪裡奇怪,卻一時說不上來。
「我怎麼回去?」我皺了皺眉。
林芳看了看時辰,說道「現在距離轉動還有八天。」
我心裡默念著時間:「八月五號……八月七號……八月八號……」
我苦笑不止,自己莫名其妙被捲入河底漩渦,險些丟了性命,卻要在這種鬼地方呆足八天?
我沉吟片刻,對林芳說道:「你既然能在這種地方當守衛,想必實力非凡,不如幫我離開這裡,如何?」
林芳搖搖頭說道:「這恐怕不行,因為我也無法靠近漩渦之外。」
「為什麼?」我不解的追問道。
「因為我只是陰兵軍營的普通看護人員,而你是被漩渦吸入的。」林芳耐心解釋道:「雖然陰兵軍營存在數千萬年之久,但是並未出現過陰兵渡河的先例。我猜測你可能屬於特殊體質,才會被陰兵引渡而來。」』
聽她這麼一說,我心裡稍安。至少不用留在這裡受盡煎熬,承受折磨了。
我盤腿而坐,閉目養神。腦海里不斷浮現一幅幅畫面,鬼婆,奇怪的忘川,河底漩渦,複雜的事情讓我頭痛不已。
「哎呦,我好暈,快扶我一下。」我捂著額頭呻吟道。
一旁的林芳連忙扶住我的胳膊,關切地詢問道「小伙子,你怎麼了?」
「沒事,突然有些犯噁心。」我勉強支撐著站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