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忙追上去,一把拉住她的手,卻被她狠狠地甩開。
「放開我!我要去看我爸!」周倩哭喊著,拼命掙扎著。
「周倩,你冷靜點!」我緊緊地抓住她的手,不讓她衝動。
「你讓我怎麼冷靜?!」
周倩轉過頭,淚流滿面地瞪著我,「我爸他現在都躺到icu了,你讓我怎麼冷靜?!」
我看著她,心中充滿了苦澀,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安慰她。
「都是你!都是因為你!」
周倩突然歇斯底里地沖我吼道,「如果不是你,我爸他就不會變成這樣!」
我愣住了,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周倩的話像是一把利刃,狠狠地刺進了我的心臟,我痛苦地閉上眼睛,任由淚水滑落臉龐。
是啊,都是因為我,如果不是我,老周頭就不會......
我深吸一口氣,強忍著心中的悲痛,看著周倩,一字一句地說道:
「周倩,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會想盡一切辦法救老周頭的!」
周倩看著我,眼神複雜,她張了張嘴,似乎還想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只是無力地癱軟在我的懷裡,低聲啜泣起來。
我緊緊地抱著她,感受著她的悲傷和絕望,心中充滿了無力和自責。
就在這時,病房裡突然傳來一陣刺耳的警報聲,我的心猛地一沉,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不好!」
玄明子臉色大變,立刻沖向病房。
我和周倩也顧不得其他,連忙跟了上去。
病房裡,醫生護士進進出出,一片混亂,老周頭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如紙,嘴唇發紫,呼吸微弱,生命垂危。
「爸!爸!」
周倩撲到床邊,抓住老周頭的手,哭喊著。
我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幕,心如刀絞,卻無能為力。
難道,老周頭真的要......
不!
我決不允許!
可是現在的我,卻是能眼睜睜的在外面等著結果。
Icu的紅燈亮起。
裡面已經開始動手術。
我,玄明子,玄清,周倩靜靜地坐在手術外面,等待著結果。
我的心中五味雜陳。
從小到大。
老周頭算是為數不多的對我好的幾人之一。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每一秒都漫長得如同一個世紀。
手術室外的走廊里,只有偶爾傳來的醫療器械聲,和我們四人沉重的呼吸聲交織在一起。
壓抑而沉悶。
玄明子閉目養神。
周倩的哭泣漸漸停歇,取而代之的是無聲的抽泣。
她緊緊抓著我的手。
仿佛我是她此刻唯一的依靠。
我能感受到她手心的冰涼和微微的顫抖,那是恐懼與無助交織的情緒。
我反握住她的手,試圖傳遞給她一些力量,雖然我自己也感到迷茫。
手術室的門突然打開,一名醫生急匆匆地走了出來,摘下口罩,神色凝重地對我們說:
「病人情況非常危急,我們正在進行全力搶救,但他的生命體徵正在迅速下降,我們需要家屬做好心理準備。」
這句話如同晴天霹靂,周倩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玄明子睜開眼,他站起身,對醫生沉聲道:「請允許我進去,或許我能幫上忙。」
醫生愣了。
隨後就堅決拒絕:「不可能!病人現在很危險,再說了,你有行醫資格證嗎?」
玄明子說道:「我沒有行醫資格證,可是我...」
然而不等玄明子話說完,就被醫生著急的打斷:「沒有行醫資格證,我是絕對不可能讓你進手術室的。家屬呢?病人家屬在這裡簽個字。」
「我同意他進去。」
周倩這個時候說話了:「我是病人的女兒。」
雖然老周頭總來沒有對周倩說過,可是周倩卻隱約清楚,自己的父親並不簡單。
再加上前幾天晚上在別墅里的見聞。
這讓周倩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醫生聞言,面露難色,顯然對周倩的決定感到意外且不解。
「這位小姐,我理解您的心情,但手術室內是無菌環境,非專業人士進入可能會增加感染風險,甚至對病人造成不可預知的影響。」
「醫生,請您相信我,我是家屬,出了任何事情,我都可以擔當責任。」
周倩的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堅定。
她緊緊握住玄明子的手,仿佛那是她唯一的希望。
醫生猶豫片刻,最終嘆了口氣,看了看周倩,又看了看玄明子,最終還是妥協了。
「好吧,但我必須強調,一旦有任何意外,我們醫院概不負責。請你在這上面簽字。」
「謝謝醫生,我會承擔一切後果。」
周倩在手術單上簽字後,轉頭對玄明子說:「道長,拜託您了。」
玄明子點了點頭,沒有多言,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周倩。
他迅速換上手術室的消毒服。
跟隨醫生進入了手術室。
手術室的大門再次關閉,走廊里再次恢復了死寂。
周倩、我和玄清三人依舊靜靜地坐著。
時間仿佛被無限拉長,每一秒都如同煎熬。
......
玄明子來到手術室內後。
看見躺在手術台上的老周頭,眼中閃過一絲厲芒。
躺在手術台上的老周頭,雙目緊閉。
嘴唇發黑。
腹部,一股若有若無的黑氣縈繞。
如果不是玄明子有道行,開過陰陽眼的話,很容易就會忽略。
手術室的門緩緩合上,隔絕了玄明子嚴肅的面容和老周頭生死未卜的命運。
走廊里空蕩蕩的。
慘白的燈光照在周倩蒼白的臉上,更顯得她楚楚可憐。
「沒事的,會沒事的......」
我只能這樣安慰她,手卻不自覺地更緊地握住了她的手。
周倩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但我能感覺到她手心裡滲出的汗水。
玄清不安地來回踱步,嘴裡念念有詞,也不知是在祈禱還是在自言自語。
我忍不住問道:
「玄清道長,你能不能別走了。有那時間,不如算下老周頭現在怎麼樣了呢。」
玄清停下腳步,白了我一眼,沒好氣地說:
「你問我,我問誰去?我又不是神仙!再說了,你小子能不能積點口德,什麼叫『老人家』,我師父那是得道高人,青春永駐!」
我撇了撇嘴,心裡暗罵,這牛鼻子老道,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
要不是看在周倩的面子上,我才懶得搭理他。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走廊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壓得我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