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亮來自墓道盡頭的一扇石門,門縫中透出搖曳的火光,隱約還能聽到人聲。
我和老周頭都以為找到了出路,心中燃起一絲希望,加快了腳步。
「有人!太好了!我們得救了!」
我欣喜若狂,一邊喊著一邊朝石門跑去。
老周頭一把拉住我,低聲道:
「別出聲!小心有詐!」
我愣了一下,心想這荒郊野嶺的古墓里,除了我們怎麼可能還有其他人?
但老周頭經驗豐富,我也不敢大意,便壓低聲音問道:
「老周頭,你是說……」
老周頭面色凝重,指了指石門,示意我先看看情況再說。
我倆貓著腰,輕手輕腳地挪到石門邊,透過門縫往裡瞧。
只見石室里燈火通明,擺著一張石桌,桌上堆滿了金銀珠寶,晃得人眼花繚亂。石室中央,一口巨大的青銅棺槨靜靜地躺著。
棺槨四周站著四個身穿黑色斗袍的人,正低聲說著什麼。
「他娘的,這麼多寶貝!這回發財了!」
我看得眼睛都直了,忍不住低聲驚呼。
老周頭卻沒理會我的財迷樣,他緊盯著那四個黑衣人,眉頭越皺越緊。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發現那四個黑衣人雖然穿著打扮和盜墓賊無異。
但舉手投足之間卻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詭異。
「老周頭,你看他們……」
我剛想說些什麼,卻被老周頭一把捂住嘴巴。
「噓!別說話!」
老周頭低聲喝止我,眼睛死死地盯著那四個黑衣人,神情緊張。
我被他這反應嚇了一跳,也不敢再出聲。
只能屏住呼吸,和他一起觀察著石室里的動靜。
那四個黑衣人似乎並沒有察覺到我們的存在,依舊圍著青銅棺槨低聲說著話。
我豎起耳朵仔細去聽,卻發現他們說的話我根本聽不懂,像是某種古老的咒語。
「他們在幹什麼?」
我忍不住低聲問道。
老周頭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只是臉色鐵青地搖了搖頭,示意我不要說話。
就在這時,其中一個黑衣人突然從懷裡掏出一把匕首。
猛地扎進了自己的手掌。鮮血瞬間噴涌而出,他卻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般,任由鮮血滴落在青銅棺槨上。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得倒吸一口涼氣,差點驚呼出聲。
老周頭眼疾手快地捂住我的嘴巴,把我拉到一旁,壓低聲音怒斥道:
「你想死嗎?!你想害死老子嗎?!」
我被他這反應嚇了一跳,也意識到自己剛才太衝動了。
趕緊閉上嘴巴。
這時,石室里的情景更加詭異起來……
石室里,那四個黑衣人忽然齊刷刷地停下了動作,仿佛感應到了什麼。
猛地轉身看向我們藏身的石門。我嚇得魂飛魄散,心臟都快從嗓子眼裡蹦出來了。老周頭一把捂住我的嘴,另一隻手死死地拽著我的胳膊,示意我別動。
我大氣也不敢喘,透過門縫驚恐地望著那四個黑衣人。
他們一個個面色慘白,眼窩深陷眼珠子黑漆漆的。
看起來就像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一般。
其中一個黑衣人動了動鼻子,在嗅著什麼,然後用一種嘶啞難聽的聲音說道:
「有人!在外面!」
我嚇得魂飛魄散,差點叫出聲來。
老周頭也臉色大變,低聲罵道:
「他娘的,被發現了!」
話音剛落,就聽到一陣沉重的腳步聲朝我們這邊逼近。
我嚇得渾身發抖,手腳冰涼。老周頭用力地握了握我的手,低聲說道:
「別怕,跟緊我!」
說罷,他猛地拉起我,轉身就跑。
我們跌跌撞撞地沿著來時的墓道狂奔。
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像是催命的鼓點一般敲打著我的心臟。
「快!這邊!」
老周頭拉著我拐進了一條岔道。
這條岔道更加狹窄黑暗,我們幾乎是摸著牆壁在前進。
「老周頭,咱們這是要去哪啊?」
我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問道。
「別說話,跟我走就對了!」
老周頭頭也不回地說道。
我們就這樣在黑暗中七拐八拐地跑了很久,直到身後的腳步聲漸漸消失。
老周頭才停了下來,靠在牆壁上大口地喘著粗氣。
「他娘的,總算是甩掉那些鬼東西了!」
老周頭一邊喘氣一邊罵道。
我此時也累得癱軟在地,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我抬頭看了看四周,發現這條岔道比來時的墓道更加狹窄潮濕。
牆壁上長滿了綠色的青苔,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腐爛的味道,讓人作嘔。
「老周頭,咱們這是到哪了?」
我強忍著心中的恐懼,問道。
老周頭搖了搖頭,臉色凝重地說道:
「我也不知道,這地方邪門得很,咱們得趕緊找到出口才行!」
我聞言心中更加不安。
環顧四周,借著微弱的光線,我注意到在不遠處的牆壁上似乎刻著一些圖案。
「老周頭,你看那是什麼?」
我指著那些圖案,問道。
老周頭順著我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牆壁上刻著一些奇形怪狀的圖案。
有的是一些扭曲的人形,有的是一些奇怪的符號,看起來十分詭異。
老周頭仔細地觀察著那些圖案,眉頭越皺越緊。
「這……這好像是……」
老周頭盯著那些圖案,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似乎認出了什麼。
「是什麼?」
我連忙追問道。
老周頭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地說道: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應該是……「祭祀」的圖案……」
我頓時毛骨悚然。
「祭祀?!」我驚恐地問道,「祭祀什麼?」
老周頭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
「就是一場儀式,你別問了,話多死得快!」
我一聽這話,腿肚子都開始轉筋了。
祭祀?什麼祭祀會在這種鬼地方?還他娘的話多死得快?
我哆哆嗦嗦地問道:
「老周頭,這……這祭祀的圖案,是祭祀什麼的?」
老周頭沒好氣地說:
「你小子哪來那麼多廢話?都說了話多死得快!」
我被他凶得一縮脖子,不敢再問了。
可是我心裡卻像貓抓似的,癢得難受。
祭祀這種東西,一聽就不是什麼好玩意兒,更何況是在這種陰森恐怖的墓道里?
我偷偷地瞄了一眼老周頭,只見他兩眼死死地盯著那些圖案,不知道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