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9章 黎老頭的告別
這老痞子，終於醒了！
我接通了電話，沒等說話，黎老頭的聲音就響了起來：「段牙，你個龜孫在哪呢？還不來接駕！」
「馬上來，馬上來！」聽著熟悉的聲音，我狂喜著說，然後掛掉了電話，拉上李清雅出門打車直奔醫院。
到醫院後，我拉著李清雅直奔黎老頭的病房，剛進門，就看到黎老頭坐在床上看著電視，一副憋久了的樣子，滿臉躁紅的隔著被子揉搓著褲襠。
這傢伙怎麼和張靈風一個樣，一醒過來就想這事啊？
人張靈風二十多歲的小伙子，可他好歹七八十歲了，哪來那麼好的精力？
「咳咳……」我輕咳了兩聲，吸引了黎老頭的注意力，畢竟李清雅還在我後邊呢。
黎老頭扭頭看了我一眼，明白過來，甩了甩右手，湊到鼻尖聞了聞，猥瑣的笑道：「也不知道我這麼久沒去安慰蒼南市的姑娘，她們寂不寂寞。」
「少貧了，身體怎麼樣了？」我拉著李清雅進了病房，黎老頭雙手擠了擠肌肉：「恢復的差不多了，一夜七次不是問題。」
我沒有接話，而是打量著黎老頭，他雖然嘴上胡侃，可臉色已經說明了一切。
以前的黎老頭，紅光滿面的，血色很好，可現在，雖說已經甦醒，還有精力想大保健的事，可臉色明顯的有些煞白，特別是雙手上，明顯的已經攀爬出了很多老人斑。
我心臟狠狠地揪了一把，鼻子發酸。
黎老頭一拳擂在我胸口：「臭小子，作什麼妖呢？」
我回過神，看著他，說不出的難受，可他不說，我也不能說，我深吸了一口氣說：「黎前輩，謝謝你。」
「黎前輩，這次多虧有你。」一旁的李清雅也說道。
黎老頭愣了一下，咧嘴笑道：「你們突然這么正兒八經感謝我，我倒是有點不好意思了。」說著，他撓撓頭。
我和李清雅相視了一眼，都是一臉無奈地表情。
忽然，黎老頭湊到我面前，賤嗖嗖的笑了起來：「牙子，這醫院有個護士妹紙真特麼好看，你跟醫院裡的人熟，去跟醫生說說，讓我住個三月半年的，以我的帥氣，肯定能把那妹紙拿下。」
「滾犢子！」我罵了一句，還拿下妹紙呢？就他這副樣子，頂多算是騷擾，真把妹紙惹急了，人家非得拿針頭戳死他不可！
沒等黎老頭說話，我就直接說道：「鍾靈大姐已經回茅山替你主持工作去了，她讓我轉告你，等你醒了後，必須去湛江一趟，找毛九英。」
「靈妹紙去茅山了？」黎老頭一聽就跟打雞血似得，騰地就躥下了床，嚇得一旁的李清雅羞澀的尖叫了一聲，丫的，這老傢伙就穿了一條海綿寶寶內褲。
「你幹嘛呢？」我一把按住了正在急穿褲子的黎老頭，他也不看我一眼，一邊穿，一邊說：「你不知道，我盼這一天很久了，靈妹紙好不容易去茅山，我可不得回去和她雙宿雙棲嗎？」
「臭不要臉！」我暗罵了一句，又說：「她是回去幫忙調查鬼門的事情的。」
「鬼門？」黎老頭愣了一下。
我嘆息了一聲，把鬼門的事情說了一遍，同時毛九英卜算的事情也告訴了他，說完後，黎老頭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眉頭緊皺。
「這麼說，那我更得回茅山了，不然陽間將要大亂。」黎老頭說。
我實在忍不住了，喝道：「黎老頭，你別再裝瘋賣傻了行不？當務之急，不是你回茅山調查鬼門，而是去湛江找毛前輩！」
「你懂個球，我和他一言不合就干架，去找他幹嘛？」黎老頭沖我翻了個白眼，繼續穿著褲子。
我給李清雅遞了一個眼色，她點點頭，就離開了病房，順帶把門關上。
我用力拎著黎老頭坐在病床上，黎老頭正要罵呢，我沉著聲音說：「別裝了，行嗎？」
黎老頭愣住了，到嘴的話沒有說出來。
「你自己的身體難道不知道嗎？你以為鍾靈大姐為什麼會去茅山？還不是因為你，現在，哪怕世界第三次大戰也和你沒關係，你的任務是去湛江，找毛九英！」我說：「雖然我不知道毛前輩為什麼會讓你去找他，可我知道，這絕對和你的身體有關！」
說著，我咬著牙，一隻手捏在黎老頭的肩膀上：「鍾靈大姐說了，你要是不去，就讓我直接押著你去。」
黎老頭看著我，老痞子罕見的眼眶泛著紅，卻沒有說話，我和他對視著，他的臉比以前蒼老了很多，無數皺紋就跟蟲子似得爬滿了整張臉，就像是一整張乾枯的樹皮似得！
我看著，想把這張臉刻在心裡，生怕有一天突然看不到了。
病房內安靜下來，我鼻子發酸，再也控制不住，噗通跪在地上：「六年壽元，我無以為報，受我三個響頭，前輩，你做的夠多了，該想想你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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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我就朝地上嗑去，可黎老頭伸手就攔住了我：「行了。」
他的聲音，很凝重，帶著一絲疲憊。
「我答應你，去湛江。」黎老頭又說。
我頓時一喜，起身看著他：「我這就幫你去辦出院手續，立刻去湛江。」
黎老頭忽然拉住了我：「不用著急，我的身體我清楚，一時半會兒死不了。」
說著，他讓我坐在床上，看著我，目光柔和，滿臉慈祥，就像是，在看自己的晚輩似得，這樣的表情，我從來沒在他的臉上看見過！
「你長大了，該獨立承擔了，往後的路，我幫不了你多少了，一切得靠你自己，這是一場關係陰陽兩界的博弈，你和陰天子，不管如何都要戰勝那個人，我們沒有退路了，或許你現在覺得自己無足輕重，可將來，你將會肩負起蒼生之責！」黎老頭說。
我一下征住了：「你，你知道這場博弈？」
一直以來，我只以為黎老頭風長卿他們只知道我是項羽轉世，幫我，只是因為我是項羽，北域深處的八千將魂四十萬兵魂需要我去統領。
黎老頭微微一笑：「你認為我們只是把你當成項羽？」
我怔怔的點點頭，心裡早就掀起了巨浪，能不驚訝嗎？我只以為這場博弈的秘密，只有我和陰天子知道，或許毛九英知道一點，卻從來沒想過，黎老頭會知道！
可現在，被黎老頭這麼一說，我仔細回憶以前黎老頭對我的表現，好像……他確實和風長卿陳九齡他們表現的不一樣！
「博弈的事情，現在，陰陽二界，只有五個人知道，陰天子、你、我、毛九英還有鍾靈，甚至風長卿和陳九齡，他們也不知道！」黎老頭認真說。
我耳邊轟然炸響，茫然地看著黎老頭，為什麼同為三大派掌門，黎老頭知道，可風長卿和陳九齡卻不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