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地點、菜系？」
西斯的表情有些僵硬，多米諾的果決簡直超乎他的想像。
吃飯？
這其實源於人類的思維慣性，也就是俗稱的口誤。
記得在177支部的時候他就喜歡請人吃飯，請的人多了，看見氣質相符的女子總是習慣性的發出邀請。
也沒什麼別的意思，單純的就是想交流一下感情，探討一下人生哲理。
身為詩人，他否決任何涉嫌人身攻擊的合理揣測。
至於這次，他想要的當然不是吃飯，有一個問題已經積壓在他心裡很久了。
對於多米諾這種打扮的女孩兒或者女人，他一直很好奇她們頭髮底下的那隻眼睛究竟是睜著的，還是閉著的？
如果是睜著的，那頭髮不會晃眼睛嗎？
如果是閉著的，那兩隻眼睛之間的焦距真的能夠協調嗎？
如果同時睜開會不會有重影？
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真的不累嗎？
睡覺的時候究竟是兩隻眼睛全閉著，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滿滿的都是疑惑，可現在卻只能擠在喉頭，飯已經約出去了，就算貸款也得含淚吃完。
多米諾還等著西斯回話呢！
雖然依舊是面無表情，但以西斯多年腳踏五隻船的經驗來看，這個女人，她心動了。
為什麼會心動呢？
這不科學，莫非他西斯真的已經帥出了天際？
勾勾手指就自動有美女貼上來？
可能，這真有可能，不可能就沒有代入感。
捏了捏輪椅，西斯的表情有些扭捏，
「那個…多米諾，我們的進度是不是太快了點兒？」
多米諾眉頭一顰，表情難得有了少許變化。
請吃飯的人是你，現在想拒絕的還是你，這年頭的人型生物啊，實在是太難伺候。
可她是誰？
她是世界第一大監獄推進城的副看守長，挑起了她的興致就想走？
呵，男人，你這是在自尋死路。
「你想要反悔？」
多米諾恢復成了原來的表情，倒是聲音冷冽了許多。
西斯咽了口唾沫。
以他多年的經驗來看，他現在走到了galgame的人生分岔口，要麼去吃飯，要麼去坐牢，按多米諾的級別，隨便安個罪名都能讓西斯進去撿兩年肥皂。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生氣的多米諾比生氣的比斯塔要難纏。
「吃，當然要吃，還得大吃特吃，只是這推進城我不太熟悉……」
西斯露出了難為的神色。
「今天晚上七點，第一層紅蓮監獄大酒店。」多米諾點了點頭。
身為一個十八歲零八十四個月的花季少女，和閨蜜出門逛街幾乎就是本能，推進城條件是差點兒，西斯裝作閨蜜的硬體也差點兒，湊合湊合著過吧，還能離職咋的？
……
推進城的夜來的很快，換好紗布，西斯扶著輪椅，走在覓食的道路上。
這是位於海底大監獄因佩爾頓第一層的紅蓮地獄，天上黑霧蒙蒙，酷似思春期的鋼鐵處女，熱情，奔放，嗆人！
道路以下，入眼就是一片完全由紅色利刃構成的鋼鐵叢林，上面懸掛著不少囚犯的屍體，極富有推進城的地域特色。
多米諾選擇的紅蓮大酒店就位於第一層紅蓮地獄的正上方。
向下可以看見劍樹林，向上可以通過特殊搭建的鋼化玻璃窗看見窗外的海王類，入耳就是酒店服務人員（獄卒）特別調製悽慘哀嚎。
以西斯的角度來說，作為第一次約會，這的確是一個給男方下馬威的好地方。
以多米諾的角度來說，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都是哀嚎聲，這不是一個出門放鬆的好場所，這會讓她想起自己還要工作。
心思各異的兩人坐到了桌子對面。
為了難得的放鬆，今夜的多米諾穿的很隨意，淡妝依舊，身下長筒靴，身上皮夾克，戴著圓頂帽子，像個酷酷的西部牛仔。
至於西斯，他倒正式的多，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要不是身上還有傷，可能代入感會更強烈。
兩人大眼瞪著小眼，他們兩人的裝束好像有些不協調，西斯甚至能夠透過眼鏡感受到多米諾的那種嫌棄，那是看土鱉的眼神。
西斯眉頭一揪。
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城裡人？
有些尷尬的相互看了一眼。
這所謂的第一次約會（茶話會）就是個這？
多米諾面無表情的拿起菜單，出於習慣，她將其遞了過來。
「你先點菜。」
不知道為何，多米諾對於女性總有種特殊的保護欲以及掌控欲，所以在外面兒一般都是由同行之人先點菜，就算是和小薩蒂一起出去玩也是這樣。
只是小薩蒂有點抖S，不是很符合她的口味…嗯，點的菜不合她口味。
她還是比較喜歡那種小鳥依人型，不過在報紙上看到的女帝漢庫克似乎也不錯，人類的選擇啊，還真是困難。
至於面前的人型生物？
確認過眼神，不是她喜歡的性別…呸，是類型，除了漢尼拔、麥哲倫、希留這樣的類人生物，以及監獄裡關押的非人生物以外，她對西斯這樣的人形生物還是挺寬容的。
但尋找伴侶，總歸還是得同一物種才行，比如說猴子和猴子，猩猩和猩猩，男人和男人，女人和女人！？
現在是特殊時期，為了放鬆，可以將一起出門的範圍稍稍放寬一點兒，但必須是人形生物，不能再寬了，再寬可就類人了。
西斯眯起了眼睛，這人不按套路來，初次約會，不應該是由男方遞上菜單，然後再趁機收割一波好感的嗎？
為什麼這女人撩人的姿態比他還熟練？
面色僵硬的接過菜單，低下頭，掃了一眼，西斯打算草草點兩個菜了事。
眼皮一抖，他有些反胃。
「綠油油的開腦冥奴。」
「血肉模糊的血肉模糊。」
「布滿血絲的血眼魔池。」
「……」
城裡人，真不愧是城裡人，真會玩兒。
雖然他有時候會被人稱作惡魔，但胃還是凡人的形狀，這菜系，臣妾做不到啊！
多米諾抬頭斜了西斯一眼，裡面暗藏著些許鄙夷。
真是膽小的人型生物，不是她喜歡的類型，伴侶果真還是同性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