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茱迪,你叫兩個人把貝緹送回去,我們的反擊要開始了。」巴里強打著精神,在同伴的幫助下從鐵網中掙脫了出來,雙眼緊盯著西斯,他等這一刻已經等了太久了。
「是。」
茱迪應了一聲,胸中燃燒著一團名為憤怒的火,向著身後打了個手勢。
「麥肯,你們送貝緹回去,威爾,鋼鐵洪流!」
「明白。」
話音落下,那道由人體構成的鋼鐵洪流一如既往,端的勢如破竹,一往無前,直朝西斯襲來。
而在另一邊,兩名向著廢墟外圍撤去的狙擊手不知道什麼時候聚在了一起,停下了腳步,抬頭斜了眼天空。
「天象變了,我們快回去,巴里需要我們。」
兩人相視一眼,背著狙擊槍,急速向著戰場奔去。
一切都仿佛在向著利於精英班的方向發展。
……
轟!
天雷滾滾,狂風呼嘯,淒冷的冰雨傾天而下,西斯眯著眼睛,臉上自始自終都是一副淡淡的笑臉。
右手持刀,手中刀鋒一轉,同樣向著那道由人肉構成的洪流衝去,身後的黑色火焰猶如一道巨大的披風,在****中不斷熄滅然後重生。
嘴角一揚,
「六人一體,鐵塊能被你們練到這般地步還真不容易,只是可惜,你們終究不是一個人,只要偉力不歸於一身,你們總會有破綻。」
西斯身形一閃,在洪流前瞬間斬出七刀,迅捷的刀光直接與威爾的洪流撞在了一起。
嘭!
刀光在威爾面前炸開,西斯的力量驚人,揮刀橫擊,竟把洪流逼退了回去。
「我說過,你們還不夠。」
「西斯!」
威爾他們六人漲紅了眼睛,鐵臂抵在刀上,額上青筋暴起,他們的身形好似有一些不同步,威爾的力量要比其他人稍強一些,為了擋住西斯,他們已經使出了全力,可也正因為如此,他們合擊的才出現了一絲破綻。
西斯舔了舔嘴唇,他的見聞色霸氣已經催發到了極致。
「斬!」
抓到機會,他的身體重新融入黑暗,一踏躍起,四周的空間都被陰影攪動的扭曲,渾身上下黑焰滔天。
緊跟著,他的身體如同電光一般在空中幾個折射,凝成六道幻影,隱隱把他們包圍在內,長刀在一瞬間揮出,刀出如龍,六道刀光劃向前方。
鐺!
刀光與肉身相接,竟然發出了金屬碰撞般的嗡鳴聲,四周的空氣都似是震顫了一下,從天空垂露的雨水更是直接被蒸發成了水蒸氣,一時間,白霧瀰漫。
屬於威爾他們的氣,消失了。
煙霧散盡,西斯一腳踩在威爾身上,與巴里四目相對,嘴角揚起,剎那之間,攻守之勢再一次發生異變。
「怎麼樣,你們還認為能夠圍殺我嗎?」
巴里的表情凝固在了臉上,太快了,這一切的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快到他們根本就沒有一點兒心裡準備,自從他們聯合成團之後,像這樣毫無還手之力的被正面打敗還是第一次。
他們的手都在顫抖,對自己一直以來堅信的方向產生了懷疑。
「呼~」巴里長長的吐了一口氣,他的嘴角滲出了一絲鮮血,眼中充滿著瘋狂,大聲吼道,「我們還沒有輸,我們還有這麼多人,我們還有海樓石子彈,我們是千挑萬選出來的精英,我們絕對不會這麼輕易的被打敗,給我沖,還有機會。」
巴里緊握著手中的長刀,他第一個沖了出去,刀上附著著一層稀薄的霸氣,從胸口一直延申到脖頸的傷口讓他整個人都顯得有一些悲壯。
西斯冷笑著,他什麼時候對敵人有過憐憫?
就算巴里他們不是真正的敵人,但只要站到他的對立面,那條件就已經達成了。
「巴里,我很同情你,也很喜歡你的理論,但不得不說,你的路走岔了,在這個瘋狂的世界裡,個人的偉力有時候比一整支軍隊的力量更有力。」
四周的黑暗扭曲了一下。
一把清冷的長刀直插他的下腹,長久以來培養出的戰鬥直覺讓他不自覺的砍向身下。
可惜已經太晚了,西斯早就拔出長刀,跳躍到了他的身後,對著後頸就是一個肘擊。
倒在地上,鮮血大片大片的往外涌,巴里失去了知覺。
西斯兩眼冷漠的看著面前的一眾人影,嘴上慣性般的帶著淡笑。
「那麼你們想怎麼做呢?是前進?還是丟掉手中的武器?」
他們渾身都在打顫,繼昆特、愛倫、貝緹、威爾……之後,他們終於也失掉了自己的統帥,就像是失掉了自己的魂。
「你們究竟在害怕些什麼?」茱迪紅著眼睛,大吼一聲,緊握著刀把,臉上竟有些落寞與悲戚,「我早該知道的,你們就是一群習慣了依靠的膽小鬼,沒了巴里,沒了威爾他們,你們什麼也不是,連向前揮刀都做不到,還不如早點兒滾回四海養老算了。」
茱迪猙獰著臉,她是與眾不同的,從入營的第一天起,她就是這麼告訴的自己,可是她從沒有想過自己會這麼脆弱,脆弱到只能看著至交好友一個個倒下,卻什麼也做不了,但至少,她可以陪著他們一起失敗。
「西斯少校,接招吧,刀勢游龍!」
眼中帶著決絕,茱迪的刀眨眼而至,空氣在震顫,殺意在一點一點凝聚,身上的氣勢渾然一變。
西斯的表情依舊,可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的態度比剛才還要認真不少,雙手握劍,他打算正面回擊,這是給劍士的尊重。
黑色的氣浪倒懸,勝負沒有半點懸念,茱迪被擊飛了出去,重重的撞在牆上,一口鮮血吐出,整個人昏了過去。
刺啦!
突然,西斯的臉頰上多了一道細微的傷口,稀稀落落的晶瑩血珠從上面滲了出來,這好像是精英班第一次傷到他的本體。
左手輕撫著那道傷口,他笑了,這回他是認真的,對於戰鬥,他終於見到了一個能夠稍微挑起他一點兒興趣的人了,雖然還很稚嫩,但在這群過分推崇群體力量的精英班裡,這已經算得上是實屬不易。
他有點想去問問澤法,這姑娘到底有沒有安排,要是沒有,那他就代表聯合部隊挖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