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刀鋒上閃過一道寒芒,淒清似冷月,帶著近乎無與倫比的威勢向著白鬍子的腦袋砍去。
空間扭曲,有種動人心魄的美感。
「現在的年輕人,還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實力不怎麼樣,脾氣倒還真不小。」
白鬍子臉色不變,反倒帶上了一絲戲謔,右手反握大薙刀,身體微轉,就那樣直直的迎了上去。
身為世界最強,白鬍子有著外人難以想像的淡定與從容。
震動與霸氣從手臂一直延伸到刀身,將空間都攪得粉碎。
砰!!!
兩刀相交,磅礴的霸氣宛如神威一般相互碾壓,掀起無邊的颶風,黑紅色的火焰隨風飄繞,在他的背後猶如形成了一個黑紅相間的大太陽。
溫度越來越高,冰面在烘烤下咔咔作響,化成了蒸汽與點點碎冰。
白鬍子咧嘴一笑。
「你還差得遠,來自司法島的小鬼,認真些,千萬不要眨眼,不然可是真的會死!」
話音落下,白鬍子壓下手中的大薙刀,無邊的巨力轟然落下,刀刃在震盪之中發出嘎吱的聲音,就算鋪滿了霸氣,依舊有種不堪重負的感覺。
細密的冷汗從他頭上潸潸而下。
他身上的肌肉在痛苦的嘶鳴,震動一直從刀刃眼神至他的腋下,咵嚓一聲,手臂上的精緻西服就被撕成了碎片。
西斯瞳孔細縮,臂間用力,借著白鬍子的力量飛速朝著後方飛去。
擋不住,憑他現在的力量根本就擋不住認真起來的白鬍子。
交手?以命相搏?
在絕對的力量面前這只是一個笑話。
以西斯現在的力量來講,他並不認為自己會比任何一個七武海弱,他能卸掉黑鬍子的一條大腿,那他也能卸掉多弗朗明哥的一條臂膀,就算是世界第一劍士鷹眼,他也並不覺得自己全無勝算。
但是面對白鬍子,他是真的看不到哪怕一點勝利的希望。
白鬍子實在是太強了,強到簡直令人絕望。
如果他和大將們之間的差距是海拔兩千多米的西嶽華山,那他和白鬍子之間的差距少說也得是座崑崙山,一眼望去簡直看不到邊。
除了暫時的撤退,他別無他法。
身體落入陰影,刀光幾乎是擦著他的身體過去的。
冷風帶走了額間的幾根長發,他的心裡簡直是一陣跟著一陣的後怕。
差一點兒,他真的是差一點兒就破相了。
越過他的身體,白鬍子的刀芒威勢不減,只聽見嘩啦一聲,就在冰面上劃出一道巨大的,宛如山川溝澗一般的溝壑。
「呼呼。」
巨大的壓力壓得他不停的大口喘息著,西斯抬起頭,眼中滿是忌憚。
嗖!
就在他落下的瞬間,猩紅色的薔薇花雨就出現在了他的身邊。
那是一抹極快的深藍色影子,手中緊握著雙刀,刀鋒直朝著他的後背劈來。
「威爾遜·西斯,我等你很久了,給我去死吧!」
兩把華麗的西洋劍上滿是黝黑色的霸氣,比斯塔咧嘴狂笑。
眼中帶著瘋狂,他真的真的很想要西斯的性命,燒灼之後留下的疤痕擠滿他的臉龐,原本優雅的小鬍子更是全然不再。
猙獰,憤恨,他和面前這個男人之間只有仇恨可言。
鐺!
西斯左手撐地,身體隨之一轉,三把刀在半空中撞在了一起。
黑紅色的眼睛與比斯塔對視在一起。
「比斯塔,這還真是好久不見,偷襲?這可不是你花劍的作風啊!」
「呵。」比斯塔輕笑一聲,向著西斯反唇相譏道:「這的確不是我的作風,但這是你的作風,欲想除掉魔鬼,本就該下到地獄。」
他臂間用力,巨大的力道直接壓在西斯的刀上,西斯眼睛微眯,兩腳處的冰面在壓力下瞬間崩碎。
西斯冷笑一聲,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陰影在他眸中流轉。
「看樣子你還是沒有吸取教訓,我有告訴過你的吧?比斯塔,老子從來都不是一名劍士,竟然敢拿對付劍士的方法對付我?你不感覺可笑嗎?」
他的兩眼一瞪,四周的黑暗仿佛活了過來,黑紅相間的黑色利劍從陰影的夾縫中刺出。
「影襲!」
剎那間,以西斯為中心,周圍半徑近百米之內布滿了巨大鋒利的刺劍,鮮血淋漓,不少還未衝出附近的海賊直接被刺了個洞穿。
他就像瓦拉幾亞公國的采佩什大公,所到之地,放眼皆是刺劍。
「如果是這樣,那你又該怎樣違抗我呢?比斯塔!」
比斯塔臉色一變,兩腿微曲,腳下踏出氣浪,上面附著著霸氣,直接從劍叢中跳了出去。
「你這傢伙,還真是難纏。」
西斯腦袋一歪,身體同樣出現在尖峰之上,腳下是劍雨叢林,他的笑容就如地獄正在開口獰笑。
「彼此彼此,當優雅的紳士開始放下身段的時候,沒人知道他的底線在哪裡。」
拍了拍手,臉色驀然一正,然後變得無比詭異。
「所以呢,歡迎來到地獄隊,數天過後,你也將是一個合格的魔鬼。」
「威爾遜·西斯,你在這裡跟我說什麼廢話?你以為我會像你一樣嗎?」比斯塔心中一怒,兩手持刀,再次向著西斯殺來。
「哎呀呀呀,怎麼?惱羞成怒了嗎?」
嘭!
西斯的兩腳同樣在地上踏出氣浪,兩手持刀,刀鋒在半空中劃得如雨幕一般密集。
常人一眼望去,除了點點寒芒,什麼也看不見,他們兩人可都是有名的快劍手。
十步以內,是他們的劍快,十步以外,還是他們的劍快。
……
站在戰場中央,薩卡斯基隨手丟掉一個向著他衝來的海賊,視線向著西斯的方向投了一會兒。
「果然還是太年輕了些,一點兒也沉不住氣,白鬍子是現在的他能對付的了的嗎?真是自討苦吃,不過對付一個比斯塔倒是剛剛好。」
「威爾遜·西斯?那傢伙的能力莫非和我是同一系列?」月光莫利亞一眼掃過地上的黑色長矛,眉頭一揪,心情很是不好,任誰都不想和他人共用一個差不多的能力。
白鬍子握住薙刀,刀把重新往地上一靠。
「比斯塔,那小子就交給你了,你一個人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