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兆海感嘆道,「當今世界,真的只有他和許易這樣的陰險之人,才能快速竊據高位。
姓彭的不過是彭家的一個偏房妾室所出,短短几十年, 便在彭家混得風生水起,名聲還出了圈兒,被三叔相中,不惜花費巨力,推舉他坐上星空府府判的位置,豈非幸至。
我最佩服的卻是他滴水不漏,瞧見沒, 許易已經束手就擒了。
炳軍想上去束縛, 都被拒絕了, 非要赤眼老魔和鎮海龍王出手,就這份謹慎,三叔這回的代價就花得值了。」
陳氏兄弟正傳遞意念交流得熱鬧,赤眼老魔和鎮海龍王已騰身而出,二人都是陳家重金請來,臨了什麼作用也沒發揮,卻被支使了去綁縛一個束手待擒的領域一境小輩,他們覺得又是可笑又是屈辱,在心底深深覺得陳家辦事太過了。
有那麼多資源,何必去找這姓彭的,自己二人隨便一個出手,也完事了,真是太能小題大做了。
眼見得一條縛龍索才纏上許易身子,轟的一下,兩記掌心雷便轟開了赤眼老魔和鎮海龍王。
彭輝祖眼中閃過一抹訝色,隨即淡然,暗道, 「果然是個難纏的傢伙,這點小把戲還真絆不住他。」
念頭未落,他便瞪圓了眼睛,驚訝地發現許易以一敵二,竟輕鬆衝破了赤眼老魔和鎮海龍王的封鎖,轉瞬又轟退了陳兆海,竟閃電一般將陳兆海身後的陳炳軍擒入手來。
「不是說領域一境麼,這是領域一境該有的手段麼?」
彭輝祖向陳兆海、陳兆江傳遞意念道,「鬥了這麼久,你們連對手的真實實力都弄不清楚?」
陳兆江傳意念道,「此人的確只有領域一境實力,要不就是這段時間,他為應對危機,不顧後果,煉化了太多玄黃珠,勉強突破到了二境。」
彭輝祖眯了眯眼,傳意念道,「領域二境,還修有雷系古神通,狡詐如狐,不簡單吶。
陳炳軍的命,估計是保不住了。」
陳兆海急了,「我只有此子,他的性命必須要保,反正姓許的已經成了落水狗,失了這層官皮,他蹦躂不到哪裡去的。」
陳兆海話音未落,許易便已擒了陳炳軍脫出了星空島,便在這時,隔天兩道金色籠網罩下。
「不!」
陳兆海死死閉緊了眼睛,他認出來了,那是兜天法網,連他都不知彭輝祖何時布了這個後手。
「握草,兜天法網,趕緊,趕緊……」
星空戒內,荒魅也急了。
便在這時,十根火柱騰地現出,隨即炸裂,無邊火海瞬間死死托住了兩道金色籠網。
下一瞬,兩道金色籠網轟然炸開,許易鮮血狂噴,陳炳軍直接化作了齏粉。
彭輝祖身邊的兩名斗篷客,如鬼影一般輕飄而出,同時擊出兩道逆流星河一般的光柱,許易掌中炸開個火焰窟窿,瞬間將那兩道光柱吞了,隨即,許易化作無數火影,消失無蹤。
「握草!」
彭輝祖驚聲呼喝,瞪圓了眼睛,「這特麼是個妖孽!」
他太難以置信了,自接了這活兒以來,他可謂是全盤布局,處處殺機,一邊穩穩控住了星空島,沒讓消息泄露分毫,一邊成功將許易誘入陷阱。
許易進入陷阱後,雖然第一時間警覺,但在彭輝祖看來,已經無濟於事。
許易的選擇無非兩個,要麼順從,要麼反抗。
他先故意布局,誘騙許易順從,畢竟從面上看,許易若反抗,必定坐實罪名,這多年辛苦拼來的官皮就保不住了,若是順從,說不得還能到中樞打打口水官司,藉助洪天明翻盤。
正常人都會這麼選,但許易沒進坑。
事實上,只要許易這麼選了,在縛龍索成功加身之際,彭輝祖便會不顧一切解決掉許易。
哪怕事後因為程序問題,遇到困難,但程序上的代價,自然有陳家替他抗。
許易看透了他「欲加之罪」的套路,直接逆反。
這一步,並未出乎彭輝祖預料,他也做了周密安排,即便許易突然爆發出驚人手段,擒拿了陳炳軍,因為彭輝祖打好了足夠的提前量,局勢也沒崩壞。
他早就做了充分的估計,畢竟陳家折騰那麼久都沒拿下的人,有一兩張底牌,不足為奇。
隨後,他故意放開了星空島外的禁制,就是等著許易自投羅網。
可他提前量打得再充分,也沒想到許易竟然有了硬撼兜天法網的手段,這已經是堪比全領域強者的實力。
他得到的情報,許易是領域一境,結果是全領域級別,中間隔著二境,三境初級,微領域,足足四層差距,他再能打提前量,也不行啊。
若果他早知是這種局面,必定重做計劃了。
「炳軍,炳軍,彭輝祖,你特麼,特麼瘋了!」
陳兆海痛失愛子,激動地怒吼起來。
陳兆江亦大怒,「彭府判,你也太自行其是了吧,你準備的兜天法網,為何連我們都不知道。
再有,按你的計劃,許易已經叛逃了,證據確鑿,罪名是釘死了。
失了這身官皮,他遲早死路一條,為何不救炳軍。」
彭輝祖看也不看二人,冷聲道,「我接手這活兒時,你們三叔說得很清楚,他只要結果,我可以不惜一切代價。
二位聽清楚了,是不惜一切代價。」
陳兆海還待發怒,卻被陳兆江死死拉住,傳意念道,「三叔既然發了此話,說不得你我也不是舍不出去。
這筆帳要記,記在許易身上吧,誰能想到這狗賊,竟然兇悍如斯。」
陳兆海閉上眼睛,怒哼一聲,不再說話。
陳兆江道,「事已至此,對錯已經無意義。
敢問彭府判,下一步當如何行事,許易既然走脫,定然不會再歸來,多半會逃出這星空古道。」
彭輝祖含笑道,「放心吧,不會的。
許易很看重他這身官皮,不會輕易捨棄的。」
陳兆海睜開眼來,「你這是何意,此案板上釘釘,他還想翻盤?」
彭輝祖道,「板上釘釘又如何,釘上的釘子還能取下,要知道這裡是星空古道,遠離中樞。
咱們可以利用這一點,來個欲加之罪。
許易同樣可以做翻了我們,自己炮製一份說辭。
別忘了,他在中樞也是有人的。
今次,咱們強行控制陸中一的事兒,洪天明肯定是要大做文章的。
說不定他就等著姓許的給他輸送炮彈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