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0章 站位

  魯園冷聲道,「怕是沒這麼簡單吧,若紫金天王府的人這麼好打發,這天大功勞怕也輪不到你許假行人吧。」

  許易瞥了眼魯園,含笑道, 「這位大人所言極是,罷了,我就掏心窩子吧。許某此番能夠功成,其實是僥倖,若此番記十分功勞,九分九都要記在我天庭上帝的名下。同樣,此番出使紫金天王府, 我也明白了一個道理。」

  「凡事不依靠天庭是不成的。只要立場堅定,思路清晰,事事將天庭上帝擺在最前頭,以天庭上帝為中心。凡事以傳播我天庭上帝的威嚴為先,凡事以弘揚我天庭上帝的德望為重,凡事以維護天庭上帝的聖名為主旨,便能無往而不利……」

  許易一番巴拉巴拉,把場中眾人全聽傻了,沒了聲息。許易撓了撓頭,「總憲大人,怎麼了,莫非職下哪裡說得不對?」匡文淵悚然驚醒,「對對對,再是對不過了,很好啊,很深刻,很有見地啊。」

  他感覺自己嘴巴里被塞了一坨翔,還得違心地夸這翔新鮮熱辣。沒辦法,誰叫許易這混帳如此厚顏無恥, 說了這麼一大通, 全是政直正確到極點的廢話,他能怎麼點評。

  匡文淵話音落定,滿座眾人紛紛表態,都對許易的發言,發表了看法,一致認為許易講的透徹,明白,政直站位很高,值得大家學習……

  被許易這麼一打岔,匡文淵知道今兒個是什麼也別想從這小子嘴巴里問出來了,他也死心了。暫時他也不打算再動許易了,不然斧鑿的痕跡就太明顯了,他決定先放一放,等這波熱度過了再說。

  沒了匡文淵折騰,許易在第七行都的日子就安穩了下來,本來,在第七行都,他就是絕對的主官,從上到下,莫敢不從。如今,他又立下如斯功勞,本來還想看風向,搞政直投機的那幫人也偃旗息鼓了。

  沒人攪合,許易打算自己新一輪的折騰了。這一波折騰的目的,是為了衝擊神圖第四境,熔煉道果。對此,他和荒魅有過一番討論。根據荒魅的指點,熔煉道果,通常有兩條路,一慢一快。

  慢的那條,就是靜靜消磨,在滴滴點點中匯聚感動,等待水滴石穿,石破天驚的那一刻,也就是說,靠天意,等天意到了,感悟自然破了,道果也就被熔煉了。

  當世之中,除了頂尖門閥的核心子弟,幾乎所有人都是走的這條路,快則十年左右,慢則百年,一旦時間超過了百年,基本這感悟就不會再來了,而絕大多數修士都卡在了這一步。

  許易走慣了高速,再跑國道,當然是不習慣,即便過路費昂貴,他也毫不猶豫地選擇了高速行駛。這日,他安頓好公中事物,化作赤炎雷猴相後,再變成一個青衣中年,便趕到了和盛齋總堂。

  那處有當今之世為數不多的幾塊對外開放的幻靈玉璧,藉助此物,能極大提升感悟的效率。當然,好東西自然昂貴,且不說租賃此幻靈玉璧,一天便需十枚玄黃精。

  激發幻靈玉璧,同樣要花費大量的玄黃精,消耗之大,非門閥世家和許易這樣的暴發戶,不足以支撐。進了和盛齋總堂,在聽了許易的需求後,接待許易的,直接便成了佟掌柜。

  許易先押了一百玄黃精,告知佟掌柜,如果超時,他出來後,必定會補上,萬不要相擾,以免中斷修煉。佟掌柜做老了生意,如何會不明白客人的痛點所在,再三向許易保證,絕不會出現這種事情。

  像許易這種用得起幻靈玉璧的,走到哪裡都是高端客戶,佟掌柜網羅還來不及,哪裡會去得罪。最後,在鄭重預祝許易修煉順利後,佟掌柜親自將許易引進了和盛齋最頂級的天字一號煉房。

  入得煉房後,許易麻利地沐浴更衣,吃飯、休息。這一天的租金實在太高,他辛(坑)苦(蒙)經(拐)營(騙),弄點玄黃精也不容易,這樣的開銷,他也著實心痛。

  休息了不過半柱香,許易便朝一塊無色玉璧前的一座半人高的琉璃八角爐中,投注了五千玄黃精,進這天字一號煉房之前,佟掌柜便仔細交待過這幻靈玉璧的用法。

  具體的過程,便是往這琉璃八角爐中倒入玄黃精,這琉璃八角爐會煉化玄黃精,激活整塊幻靈玉璧,將人帶入至真幻境之中,在其中經歷人間萬象,七情六慾,諸多災劫,歷練心性,而求感悟。

  每次這琉璃八角爐會穩定地消耗十枚玄黃精,故而,看著許易倒出的玄黃精堆滿了整座琉璃八角爐,並無浪費的風險。而且,許易也考慮了萬一的情況,倘若自己進了幻境,歷時太久,玄黃精跟不上。

  導致他的修煉中斷,那可就真成了無妄之災。五千玄黃精才送入琉璃八角爐,整塊無色玉璧便被點亮,放出蒙蒙光亮,下一瞬,那光亮似乎化作了薄薄霧氣,瞬間撲中許易,刷的一下,場景變換。

  空山清雨後,一個簡陋的書肆里,一個衣著寒酸的中年書生正在教一群村童讀書,朗朗書聲中,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眼中已滿是睏倦。許易清楚的知道,這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就是自己。

  幻靈玉璧的幻象神奇得出乎意料,和通靈寶物顯化出的幻象,簡直是兩種不同的存在。通靈寶物顯化出的幻象,雖然也真實,但許易就是知道自己身處幻象之中。

  除非刻意遺忘,將意識全部浸入,才能藉助通靈寶物的幻象來感知體悟。而這幻靈玉璧的幻象,明顯更上層樓。在這幻靈玉璧顯化的幻象中,他有兩個視角,一個是本我,一個是幻化的主人公。

  比如此刻,許易清楚地知道自己就是那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有著少年的一切官能感知,能清晰地聞到質量堪憂的書稿上的墨臭味,也能聽見鄰座小孩懷裡時不時傳來的極為輕微的蟋蟀叫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