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易一通「仙靈珠對他作用已不大,須得細水長流」的理論,爾後又作色一番,荒魅也就認了。
反正他已經習慣被許易的各種歪理邪說說服了,他認為屈服於道理, 總比屈服於威脅,更有尊嚴。
許易一口氣遁出上萬里,來到海中的一個海島上落定,他停留在沙灘邊上,攝過幾個椰果吸了,便在沙灘上躺了, 任由潮水將他浸潤, 海風將他吹拂, 他想要歇歇了。
荒魅也沒有追問最後關頭,他脖子中射出的那縷寒光,到底是從何而來,這傢伙比許易更快的昏睡過去。
雖說,荒魅沒有吞到那上萬大軍的屍氣,事實上,這一波,他的收穫決不比許易小,從來都是許易殺豬他吃肉,這一波許易滅了二十餘鬼仙,滾滾清氣全歸了荒魅,那些清氣的質量,遠遠勝過了屍氣。
此番,荒魅昏睡,就是為了消化這些屍氣。
一夜好睡,再醒來時,身邊落了不少水鳥,許易招來幾個椰子, 盡數吸空, 鮮美的汁液才流入腹中,飢火忽然熊熊燃燒起來。
許大廚從須彌戒中取出鍋碗瓢盆,開始烹飪早餐。
一鍋鮮美香辣的魚湯,配著三大桶米飯,再度幫許易找回了生命的意義。
到了傍晚時分,荒魅終於睡醒過來,許易端出兩盆才滷好的熟肉,荒魅大口吞了,道,「你倒是挺放心,真不擔心人家找過來,也不想想怎麼出去,還真就在這兒睡了一宿。」
許易道,「他們找我,不過是通過金令符中的印記,裡面的印記,老子早消了。至於封鎖,那就是個笑話,東判府何其廣大,封鎖三五日已是極限,還能一直封鎖下去?」
他如今成就鬼仙,天地任遨遊,正是暢快時候。
荒魅道,「你倒是盤算得清楚,不過你那金令符,印記一消,還怎麼用?」
許易道,「暫時不用了唄,反正我已經把新得的那堆香火靈精珠都轉化,暫時也用不上那玩意兒。」
荒魅道,「你告訴我那脖子裡是怎麼冒出清光的,何時得到的那寶物,我說一個能讓你樂瘋的消息。」
許易嘆息一聲道,「我脖子那玩意兒,偶然所得,只有我能看清,本來是不得用的,後來晉升修為後,勉強能引動一點清光出體。上回破那誰的護罩,就靠這玩意兒,你追問過一次。這回這玩意兒能被引動,完全是因為香火的原因,不瞞你說,我敢在東判府的眼皮子底下衝擊地仙,敢殺回去,全是仗著這個。」
「奈何這寶物雖好,但一用就消,那玩意兒已徹底歸於沉寂了,連引動都難了。讓我好不心傷。」
荒魅道,「你不是還有香火靈精麼,繼續淬鍊啊,這回別的不說,那香火靈精珠,你可是攢足了,怕是都要破百枚了吧。」
許易道,「七十三枚,數目是不小,但無用。」
荒魅奇道,「怎麼會無用呢?」
許易道,「因為我測試過,複製後的香火靈精珠,根本不能被引動,就是完全屬於我的香火靈精,也只能引動一回。我甚至懷疑,不是香火靈精的原因,而是香火的原因,當我受的香火浸染久了,這玩意兒便被引動了。至於香火靈精珠,這是香火的產物,反而引動不了了。」
荒魅道,「你的意思是,你只有繼續享受香火供奉,日久天長,那寶貝才會被引動。」
許易點頭道,「是這個意思。」
荒魅感嘆道,「要是能一直用該多好,有這玩意兒,簡直神擋殺神了。」
「做夢都不敢想這美事兒,你趕緊著吧,說說,有啥好消息。」
許易伸了伸脖子,剛好比海邊的落日高了一線。
荒魅道,「你打劫的那些資源中,有一件絕頂的寶貝。」
許易道,「你說那多羅傘?」
多羅傘是打劫秦廣的,能定住香火靈精,不讓令符發動防禦作用。
當初得來,還欣喜過,現在已看不入眼了,啥傘也擋不住馬克沁重機槍的突突。
荒魅道,「你打劫的資源中有一枚官符。」
許易擺擺手道,「別指望了,這鬼符,我確實能分解,但永遠無法認證,不然我早就取銀尊而代之了,何必將陰官符還與他。」
藉助四色印的分解能力,許易利用官符占位的事兒,早在西洲時,他就幹過,可謂精熟。
當時得了銀尊的陰官符,他便想過這個路子,只是行不通罷了。
如今,他滅殺洛東陽等人,陰官符收了一堆,又有何益。
荒魅道,「你說的這些,我豈能不知,你把你那些陰官符拿出來,有兩塊白色的,念頭都掃進去瞧瞧。」
許易依言照做,念頭才掃入,他刷地跳了起來似,緊緊攥著左手的那塊,激動地道,「這塊,這塊沒用過,官符禁制沒有激活。」
荒魅道,「這塊是散官符,是那位陳少使的,東冥君這些年也不過得了一塊散官符,賞給了陳少使,有這玩意兒,你就可以跳出東冥府的框架,直接在陰庭尋一美差了。」
許易道,「尋美差,還不是時候,東冥君已經是陰庭內數得著的大員了,觸角必定伸得極長,我便去了,也抗不過人家,不過有這玩意兒了,前程暫時無憂,總歸是件喜事。」
他話音方落,臉色陡然凝重起來。
霎時間,臉上氣息亂冒,顏色轉動,整個人劇烈顫抖起來。
「異象回鸞!」
荒魅大驚,高聲道,「老子早該想起來,香火珠,快點,大量的香火珠,淬鍊仙體。」
許易當機立斷,一口氣取出上百枚香火珠,開始煉化,也顧不得心疼香火珠大量外溢,用最濃郁的香火將自己死死包裹住。
果然,伴隨著大量香火珠的煉化,他臉上亂冒的氣流終於止住。
許易隱隱感覺體內有什麼東西,要顯露出來,只得源源不斷地煉化。
這一煉化,便是足足三日三夜。
原本許易極為托底,他收繳的香火珠合計起來,足有三千餘,哪知道,這一煉化下來,竟是源源不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