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夢輝道,「誠意當然有。」說著,拋過一枚紅色玉盒。
許易接過打開,便見內中躺著足足十枚金色願珠。
許易收了紅色玉盒,淡然道, 「也罷,我只要個面子,見個誠意,不拘什麼禮不禮的,否則,以龐家的地位,這區區十枚金願珠,是決然拿不出手的。」
白夢輝腹誹道, 「無知蠢貨,真會蹬鼻子上臉,你以為你是誰,十枚金願珠還嫌少。」口上卻道,「這是自然,以許兄的天賦,無論什麼樣的禮物,都不是不配許兄身份的。」
許易若無其事地瞥了白夢輝一眼,暗道這傢伙混上來,絕非是沒有原因的。
以他這樣的身份,肯如此放低身段來吹捧自己,麻痹自己,一般人還真干不出來。
許易擺擺手道,「白兄過譽了,既然正事了了,我就不留白兄了,我還有急務, 不得不馬上料理。」
白夢輝道,「許兄若有急務,且忙去,不必理會白某,白某自在此處等候許兄便是。」
許易道,「還有何事,白兄不如一塊說了,能辦的我一定辦,不能辦的,也一定告知,省得白兄一直掛懷。」
白夢輝道,「的確還有一事,龐青雲的兩件法寶,似乎還在許兄處,許兄留著它們,也不是個寶貝,至不濟拿去煉堂,換些天靈,豈不是暴殄天物。」
所謂煉堂,幾乎各大道場都開創了這個單位,還對外掛牌,碧遊學宮世界的墨水城中,便有數十家煉堂。
煉堂對外除了收購天靈,只收一樣東西,那便是法寶,殘的,破的,對戰繳獲的,只要是法寶都收,而且價格不低,通常價位在一枚法寶所容納天靈數的五分之一左右。
聽聞,煉堂有秘法,能夠抽取殘破法寶中的天靈,又有傳言說,煉堂收取這些殘破法寶,是為了給門下弟子練手。
正因如此,許易才始終沒動收集殘破法寶的念頭。
畢竟,不管是明里還是暗裡收購,都難保不會引起有心人注意,暴露了四色印的奧秘,那可真就得不償失了。
若沒這個顧慮,他早就成修煉界的超級暴發戶了。
「白兄說的不錯,即便拿去煉堂,我也能換些天靈,還給龐青雲,讓他恢復了實力,再來與我為難?沒這個道理。」
說著,許易身後多出一張躺椅,他便在躺椅上躺了,遙望無盡蒼穹。
白夢輝含笑道,「許兄多慮了,這次和談,是龐道君許可的,若無他的許可,我也不會走這一遭,而只要是龐道君許可的事兒,那便是板上釘釘了,絕不會有反覆,龐青雲作何還與許兄為難?他若真再挑起事端,不須許兄出手,龐道君就第一個饒不了他。」
「再一個,那兩件法寶,在許兄手中一文不值,賣給煉堂,又虧損太劇,唯獨賣給龐青雲,能賣出價錢,來時,龐青雲與我說了,兩件寶物,願與許兄一百天靈,許兄要金願珠也行,他能勉強湊出一百個。」
許易嗤笑道,「白兄這是在打發要飯花子,還是在蒙傻小子。」
白夢輝道,「怎麼,許兄覺得價錢不合適?許兄若是賣給煉堂,估計連二十個也賣不上的,已經翻了五倍了,那兩件法寶中容納的天靈加一起也就一百出頭,龐家人開出的價位,絕對誠意十足。」
許易道,「白兄誆我,若是賣給煉堂,能賣二十個數,我自無怨,可是賣給龐青雲,這可是物歸原主,啥都不耽誤。龐青雲再煉製兩柄這樣的寶物,不說材料,單是天靈就絕不是一百多能拿下的,畢竟,他即便是找最高明的煉器師,也休想保證三五次內,就能煉成法寶。而且,從我這裡拿走法寶,既不用請高明煉器師,也不用耗時間,最為重要的是,龐青雲是我的仇家,雖說和解,但難保風險還在。」
白夢輝沉吟片刻道,「那許兄到底想要多少?」
許易道,「四百個,天靈和金願珠都行。」
白夢輝臉色頓時垮了下來,「許兄,龐家是主動求和不假,但許兄如此要求,可有些咄咄逼人,讓龐家根本看不到求和的希望。對兩方都不利,對了,許兄不是有個故人陷在教宗麼,若我們想辦法把她弄出來,和許兄換這兩樣法寶,不知許兄以為如何?」
許易道,「故人我自有辦法去救,一碼歸一碼,就這個數,能辦就辦,不能辦,白兄請回,許某還有急務。」
白夢輝道,「既然許兄堅持,我也無法做主,待我回稟了龐家,再來回復許兄。」
言罷,白夢輝逕自去了。
………………
「陰伯,以你判斷,許易到底信了沒信。」
聽完白夢輝陳述,龐青雲站起身來,在石室內走了兩圈問道,幽暗壁燈的光輝,將他的影子拉得老長。
陰伯道,「很難判斷,但許易有句話說得很好,反正他在兩忘峰,不信我龐家能殺上兩忘峰來,有此句話足矣,至少他目下是以防守為主要策略。白長老此番走了一遭,亮明了我龐家的態度,他應該是信了五成,有五成就夠了,足以我們化明為暗了。」
此番白夢輝走這一遭,本就是陰伯使出的虛招,目的正是要麻痹許易,方便龐家在暗中行事,正應了他局勢是可以轉換的分析。
「還有一張牌呢,陰伯這下可以揭開了吧。」
龐青雲問道。
陰伯轉視安坐一旁的白夢輝道,「當真是你沒提宣萱之前,許易一句也沒有提?」
龐青雲眼睛亮了,一拍額頭,「我怎麼忘了這賤婢,許易肯為了這賤婢與我龐家放對,咱們若是將此賤婢抓入手來,便算握了一招勝負手。最主要是,那邊聽信梅花七稟報,不再以為許易和運龍有牽扯,那女的沒那麼重要,咱們用些力氣,未必不能將那賤婢納入掌握。」
龐青雲越說越興奮,掏出如意珠來,「我這就著人回教宗一趟,要吾父一定要促成此事。」
白夢輝微笑道,「公子不必忙,陰伯既有如此遠見,豈能沒有後手,靜觀好戲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