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以許易這種天才,投效誰人為奴為仆的可能性是極小的,可架不住恩科在即,姓許的想走捷徑也說不定。
若果真讓其進階了陰尊之位, 是周宗世絕不願意看到的。
觀望了數日,許易待在冷陽峰毫無動靜,周宗世徹底坐不住了,他懷疑許易恐怕正盤算著尋哪方勢力投效呢,若非如此,此人該當是火急火燎, 滿世界尋地魂符的下落才是,哪裡會這般淡定。
周宗世此來, 正是想著, 堵不如疏,若許易真存了投效之心,不如自己接收了此人,一來絕滅了競爭對手,二來招攬了強壯鷹犬。
更有一點,恩科在即,若是招攬到許易這等強力臂助,獲得高名次,便可以預期了。正因著此點,他相信說服族中,捨棄一張地魂符,也未必是難事。
「不瞞周千將,這地魂符,許某也在全力搜羅,暫時已有些收穫,料來不會耽誤諸位同科們合陣事宜。」
許易口上這般應著, 心中漸漸有了些蹤影,此人到來,果然是催逼來了。
周宗世道,「不知七日後合陣,許兄能否趕上?」
「這麼急?」
許易故作驚惶,便想引著周宗世露出真實目的。
「七日應該是最後的期限了,否則只怕諸位同科們心中不耐,上告府中,屆時府中極有可能取消了許兄的名額,畢竟,許兄也知道,恩科之事非同小可,關注者眾多,盯著名額的高門大族子弟在所多有。」
周宗世呵呵笑道。
許易面色陡青,「這可如何是好?我這邊雖有些眉目,如此倉促,恐怕真是不及。周兄,你此來,定然不是只為告訴在下這小小消息的,必有教我。」
周宗世連連擺手,「周某就是來傳遞消息,哪裡有什麼妙策,當然了,關於許兄的遭遇,周某也有一二想法。」
「還請周兄千萬救我。」
許易激動的站起身來。
「言重了言重了。」
周宗世含笑說道,「依周某之見,許兄似乎當擇一高門大族投效,眼下能立即拿出地魂符的,也就只這些人了,這似乎是許兄的唯一出路。」說罷,目光灼灼,盯著許易。
許易苦臉道,「不瞞周兄,周兄此策許某已經踐行過了。許某先前弄出的擂戰,非為譁眾取寵,只為邀得大名,獲取府中大人物的招攬。」
周宗世道,「此事周某自然知曉,不過許兄以為招攬和投效,是一個意思麼?」
許易眸子頓時一亮,高聲道,「莫非周兄以為,那些大人物在等著許某,卑躬屈膝,投入門下,為奴為婢!」怒氣勃發。
周宗世道,「許兄稍安勿躁,周某知許兄大才,身為修士,自不願投效於人,供人驅馳,可許兄想過沒有,以許兄的大才高名,至今無人招攬,豈非咄咄怪事?據周某的聽聞,似乎許兄在府中樹敵太多,諸位大大人物不願招攬,只不過是擔心將許兄招惹的麻煩一併接受過來。換言之,付出和收益不成比率。反過來,如果是許兄主動投效,大人物們付出和收益或可持平,許兄的難關頓時消解。」
「我明白了,招攬於我,不能隨意驅馳,若我投效,便能驅如牛馬,是這般理解的吧。」
許易盯著周宗世道。
周宗世道,「道理是這麼個道理,不過,以許兄的大才,成就陰尊之位,必是顯赫人物,任誰得之,都不會驅馳如牛馬,這點,許兄可以放心。當然了,是你許兄問到了,我才隨口這麼一說,到底該如何行事,還得許兄自抉,周某言盡於此,告辭。」
「周兄且慢。」
許易趕忙起身攔阻,笑道,「適才許某口氣不善,非是針對周兄,周兄之情誼,許某銘記。至於周兄的分析,雖然殘酷,卻是現實,如今看來,許某是真得放下麵皮,搏一搏了。」
「正該如此!」
周宗世高聲道,「我輩修行,忘生冒死,不辭千難萬險,區區麵皮,算得什麼,只待修有所成,任誰敢以奴僕待之?」
許易沉吟片刻,「不知周兄以為,當今府中各大高門,誰人收納許某的機率最大,哪家素有賢名,還請周兄千萬告知,許某必有重謝。」
周宗世大喜,他循循善誘了半晌,等的可不就是許易此話,當即道,「府中賢達眾多,周某豈敢妄論賢愚,某這裡倒是有個冊子,許兄但可一觀。」說著,便拋過一本寸許厚的冊子。
許易接過,翻了翻,便明白過來,這冊子乃是虎牙衛派駐防衛的名冊,記錄的正是需要虎牙衛警戒的府中高門。
其中,對各家的歷史傳承,當今達官高士的記載,頗為詳細。
許易翻閱片刻,奇道,「龍虎巷周家,怎麼有周兄的名諱,莫非這周家……」
「正是我家!」周宗世含笑抱拳,覽盡許易眼中的歡喜。
果然,便聽許易道,「周兄誆我,明明你們周家就有此能力,何必讓許某看這勞什子名冊,求遠不如求近,就生不如就熟,還請周兄助我。」
周宗世心下的一塊石頭徹底落地,「這是怎麼說的,周某家小業薄,淺水可不敢屈就許兄這條蛟龍,周某來此就是傳個消息,可不敢生出羈縻許兄的念頭。」
許易大急,「莫非周兄以為才薄,不堪使用!」
周宗世道,「許無敵大名,誰人不知,哪個不曉,許兄何必玩笑,只是此事,周某實在做不得主,不如這樣,待周某傳訊家族,看族中長輩是何意見。」
許易眸中現出渴盼,「還請周兄千萬替許某美言幾句。」
周宗世道,「這是自然,實不相瞞,你我兄弟,一見如故,若許兄之事能成,周某得一兄弟,歡喜不盡。」
隨即,周宗世取出了傳音球,許易極有眼色的暫時避開。
半盞茶後,得了周宗世的招呼,許易再度回到了明廳,急急道,「敢問周兄,可有眉目,令族長輩是何意見。」
周宗世愁眉苦臉道,「許兄還是轉投他處吧,我家長輩實在,實在……哎,不說也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