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默遠遠低估了一名鋼琴大師在國際上的地位。

  一般來說，兼備作曲家和演奏家兩個身份的人，才有可能登頂鋼琴大師的位置。而普通的演奏家，即使演奏技巧達到了顛覆，也無法成為大師。

  何謂鋼琴大師？

  首先，他必須是被廣泛認可的音樂家，演奏技巧和音樂理解力都在同行中處於頂尖水準。

  其次，其是一名藝術家，能通過自己的作品表達出深刻的思想和情感。

  第三，鋼琴大師也是一名教育家，致力於音樂的宣傳和推廣。

  第四，他是一名文化大使，用自己的作品宣傳和推廣自己的國家，增加國際間的交流。

  正因為如此，一名鋼琴家在國際上的地位可想而知。

  其所到的每一個地方，基本上都是有著頂級官方接待。這樣的人物在一定程度上已經超脫了娛樂的範疇，達到了政治的境界。

  就比如：相田就已經成為了扶桑國音樂的精神支柱，他在一億多扶桑國民眾心中的地位，崇拜無比。

  王默現在可以說還不能稱之為一名真正的鋼琴大師，只不過現場眾人內心都清楚，能創作出《愛的紀念》這種鋼琴曲的天才，成為鋼琴大師是遲早的事。

  甚至以王默如此小的年齡，未來成就怕是會更高。

  所以，大家才在聽到王默的話後，覺得不可思議。

  肯尼斯幾乎是毫不猶豫道：「王先生，您儘管放心！這點小事根本不算什麼，今晚的宴會結束後，我馬上就在我的權力範圍內，給《功夫》做出最好的排片。」

  說到這。

  他又看向旁邊的幾人，微笑道：「約翰、安德魯、比利，你們幾人可都是院線負責人，我想要給王先生的電影一些排片，問題不大吧？」

  肯尼斯說的這三人，同樣是國際院線巨頭。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能跟肯尼斯一起參加家宴的人物，身份定然都不簡單。

  聽到他的話。

  一名大鬍子站起來大笑：「當然沒問題，舉手之勞罷了。」

  另一名金色眼睛中年人同樣笑道：「小事一件，王先生既然都發話了，我們定然會照做。」

  王默卻是搖頭，目光定定看著眾人：「首先感謝諸位，不過大家請先別急著答應，因為我要的不是一點排片，而是希望《功夫》能在北美大規模上映。」

  哦？

  眾人一聽，都微微有些驚異。

  大規模上映？

  「這？」

  「不是吧？」

  「王先生，您認真的？」

  他們原本以為，能給《功夫》的排片在現在規模上提升五六倍，就完全能讓王默知足了。作為世界級的院線大王，他們內心都清楚華夏的電影在國際上並不是很受歡迎，即使他們給予了太多的排片也是浪費資源。

  而能將《功夫》排片提高數倍，幾乎達到了這部電影的極限。

  院線承受的損失也會不小。

  當然，這點損失對比起結交王默來說，不算什麼，大家都很樂意。

  但是……如果要讓《功夫》在國際上大規模上映，就有點太不切實際了，也沒意義。

  肯尼斯有些為難，正想說話。

  王默卻是笑道：「肯尼斯先生、約翰先生……您幾位請放心，我不會讓大家為難。我的意思是大家先觀摩一下這部電影，根據您幾位的感受來給電影酌情排片，該多少就多少。若是上座率好，後續再提升排片率。若是上座率差，那即使讓電影退檔也沒關係。」

  許多時候，華夏電影在國際上缺的只是一個曝光機會。

  在歐美電影市場，這些院線大王內心根深蒂固的想法是：華夏電影不適合國際環境，然而那是因為華夏電影根本就沒有機會在國際上映。

  你都不給我機會上映，怎麼就知道不適合？

  舉個例子：前世《流浪地球》在國際上票房僅僅才幾百萬美元。

  從票房看，你是不是以為這部電影在世界上撲街了？

  恰恰相反！

  它當時在北美小範圍上映的時候，上座率幾乎都達到了60%-80%。這是一個極其恐怖的上座率。

  但是上座率高沒用，因為歐美的院線根本就不會給它更高排片，讓它只能在小範圍內上映，然後黯然推出國際熒幕。

  而現在，王默就是在為《功夫》爭取一個大規模上映的機會。

  有了機會。

  才能創造奇蹟。

  而肯尼斯等人聽到王默這番話，內心全都鬆了口氣。

  他們最擔心的就是王默執意要給《功夫》更高的排片，那就會讓他們陷入兩難的地步。而現在按照王默的話，事情就好辦多了。

  肯尼斯首先發話：「王先生！好說！一切都好說！我在這裡向您保證，只要《功夫》真的適合國際上映，那我就一定給予足夠的排片，即使我覺得它不適合國際環境，之前我的話也不會反悔，我依然會給它權力範圍內最高的曝光。」

  約翰：「我這邊也一樣。」

  其他幾名院線負責人全都點頭。

  旁邊。

  袁雄看得一愣一愣的。

  今天他的心情不比埃德加相差多少，幾乎一直都在狂跳。

  此刻見到幾名世界級的院線大王全都給王默做出了承諾，他有種恍若夢中的錯覺，內心暗暗罵了一句：「瑪德，原來鋼琴家的地位在國際上這麼高。早知道這樣，勞資早就應該讓阿默在國際上發展了。」

  與此同時，他一顆心開始變得熱絡。

  若是《功夫》真的能夠在全球拿到大規模上映的機會，那對於華夏電影市場來說，絕對有著劃時代的意義！

  太期待了。

  王默見肯尼斯等人的承諾，他微笑道：「那就先謝謝各位了，在此事過後，希望大家能去華夏遊玩，屆時，我會親自做東，為你們演奏一曲。」

  肯尼斯等人聞言，都露出喜色。

  能親眼見到王默這樣的鋼琴家為他們親身演奏，這對於他們這些音樂愛好者來說，已經勝過了一切。

  所以這一次，是雙方各取所需。

  ……

  晚上十點，晚宴結束。

  王默早就遣人送來了《功夫》的片子。

  肯尼斯的度假別墅里有著一個私人影院，所以大家便趁著這個機會，來欣賞一下《功夫》電影到底如何。

  很快，眾人就坐，開啟了觀影。

  電影的對話並沒有換成英語，而是依然為華夏語，只不過有著英文翻譯而已。

  王默總覺得一群華夏人演的電影，若是去講英語，有種說不出來的彆扭。就好像他去看北美電影，若是看到是國語版的，就感覺是嘴裡塞了屎，怎麼看都不舒服。

  所以他同樣保持了《功夫》的原汁原味。

  很快。

  電影開始。

  剛開始，大家都很安靜，即使柴清那句在華夏引起全場爆笑的「還有誰」，也沒能讓肯尼斯等人動容。

  看來東西方的幽默，還有著很大的差別。

  不過接下來電影一些無厘頭的喜劇，還是讓不少人笑出了聲，譬如：阿星挑戰豬籠寨一群人的片段、被蛇咬的地方，都引起了許多人會心的笑容。

  但遠遠不夠。

  王默一直在注意著眾人的表情。

  這點小幽默肯定還不足以打動這些院線大佬。

  還好，接下來發生的事，讓他一顆懸著的心落下了地。

  功夫來了：三大宗師出場、天殘地缺出場、包租公包租婆出場、火雲邪神出場……一波蓋過一波，一次強過一次的功夫引起了眾人連連驚嘆。

  「上帝！」

  「哦！買糕的！」

  「……」

  當電影結束後，這些人表情已經徹底動容。

  王默暗暗點頭：果然還是誇張的功夫片，才能引起歐美人的共鳴。

  在小影廳里的燈光亮起後，王默看向肯尼斯，微笑道：「肯尼斯先生，您覺得如何？」

  「不可思議。」

  肯尼斯搖頭，滿臉的驚嘆：「原來華夏的電影已經發展到這種程度了？抱歉，是我以前對華夏的了解太少了，感覺這部電影顛覆了我以前的認知。《功夫》很棒，特效很棒，演員的演技也很棒，還有那種奇怪的幽默，很有點西方幽默的影子，我想它們應該很符合西方影迷的口味。當然，這不是最關鍵的，最好的還是電影裡面展示出來的功夫。哦！上帝！這是我見過最帥的功夫片！我甚至想讓我家那個婆娘學習獅吼功了，我覺得她很有這方面的天賦。」

  約翰眉毛一挑：「肯尼斯，需不需要我將你這番話帶給麗莎？」

  肯尼斯渾身一激靈：「上帝！還是別了！」

  眾人哈哈大笑。

  接下來就進入了正式會談的階段。

  雖然此時已經到了深夜十二點，不過王默生物鐘還未調過來，所以依然生龍活虎。

  至於這些院線大王，基本上都習慣了夜生活，因此也精神颯爽。

  肯尼斯率先開口：「電影很棒，在我看來至少在水準以上。而且雖然東方特色很濃厚，但卻是西方最喜歡的『Chinese Kongfu』，所以我覺得可以先在北美小規模嘗試播放幾天，當然，電影不會只覆蓋華人區，而是會籠罩不少真正的西方影迷區域，若是效果好，王先生……」

  他看向王默。

  認真道：「我可以在全球的AMC影院給予它不低於10%的排片。當然10%並不是它的上限，只要它的」

  10%！

  雖然這個排片無法跟許多大電影相提並論，但也足以讓王默喜出望外，因為10%以上的排片足以讓《功夫》進入全球影迷的視線了。

  「好！」

  王默馬上答應。

  接著，約翰、安德魯、比利等人全都做出了差不多的排片承諾。

  王默心中長長呼了口氣。

  妥了。

  這次的北美之行，他都沒想到會如此順利。

  而且結交了這些院線大王，對於王默來說，好處遠遠不止這點。這代表著將來他拍出了電影後，就能夠直接跟這些人談判，省去了太多的繁瑣。

  不要以為只有華夏才是講人情。

  世界，同樣是一個大的人情牢籠。

  北美時間凌晨一點。

  雙方終於初步議好了後續《功夫》合作的計劃：剛開始進行3%左右的排片，來看上座率。若是上座率達到要求，就擴大排片。至於票房分成，本來肯尼斯說要在這方面給王默一些優待，但王默拒絕了，說一切按照市場規矩來就行。

  他要的不是那點票房分成，要的是《功夫》能上國際大影院的機會。

  離去之際。

  宮田二郎深吸一口氣，終於還是迎了上來：「無言先生。」

  王默對扶桑人沒有任何好感，但對宮田二郎的態度還是比較滿意，畢竟今天若不是他，自己很難能得到肯尼斯等人的重視。

  他看了對方一眼：「宮田先生有事找我？」

  宮田二郎：「無言先生，我今天將見到您的事情告訴了家師相田先生，家師想邀請您前往扶桑國一聚，他同樣特別喜歡您創作的兩首鋼琴曲，很想能跟您聊一下音樂，共同將東方的鋼琴事業推到全新的高峰。」

  王默想了想，微笑道：「謝謝相田先生，不過我暫時沒時間去扶桑。但以後有時間了，一定會去拜訪相田先生。」

  他這話並不是推脫。

  王默有一個計劃：以後的確要去一趟扶桑。

  還有棒子國。

  嗯……為了征服那裡的少女……咳咳，不是。

  搞錯了。

  重來。

  為了征服那裡夜郎自大的年輕人，尤其是全宇宙都是他們的棒子國，王默是一定要去的。

  宮田二郎喜道：「好的，若是先生您決定了去扶桑，一定要提前通知我。我會以我國最高規格的禮儀來接待您。」

  王默：「好。」

  宮田二郎：「另外還有一件事，我想問：無言先生您這次來北美，應該也是衝著『國際音樂殿堂之夜』來的吧？」

  「嗯？」

  王默一愣。

  宮田二郎卻沒發現王默異樣的表情，感慨道：「真沒想到，這次的『國際音樂殿堂之夜』居然驚動了先生您。若是知道您要來，我的老師就不會讓我代替他來了。下午我老師得到消息後，他已經在想著要不要也親自來北美。」

  「嗯？」

  王默聽得越來越糊塗了。

  他看向袁雄，袁雄也一臉迷糊。

  他又看向郝明興，郝明興攤了攤手，示意自己同樣不知情。

  身邊的肯尼斯笑著道：「還得感謝這次國際音樂殿堂之夜在紐約舉辦，不然我估計也請不動宮田二郎先生您啊。」

  宮田二郎連連搖頭：「不不不，我才是最應該感謝國際音樂殿堂之夜，也應該感謝肯尼斯先生您的人。如果不是您，我想我根本就沒辦法在這裡見到無言老師了。」

  「咳咳……」

  王默忍不住了。

  他看向宮田二郎：「那個……抱歉，能否說一下，國際音樂殿堂之夜是什麼？」

  宮田二郎：「……」

  肯尼斯：「……」

  眾人：「……」

  大家咽了咽口水。

  滿眼的荒唐。

  半響後，宮田二郎才試探性問道：「無言先生，您……沒有收到邀請？」

  王默搖頭：「沒有。」

  宮田二郎滿是迷糊：「不可能啊，您怎麼可能沒有收到邀請？連我都有邀請函。」

  說著，他就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巴掌大的邀請函，遞給王默。

  王默接過一看，發現邀請函封面極為精美，圖片內容為一個設計感十足的音樂符號，上面寫著一行英文：國際音樂殿堂之夜邀請函。

  打開一看。

  內容如下：

  【尊敬的宮田二郎先生，誠邀請您參加一月十五日在紐約百老匯舉辦的『國際音樂殿堂之夜』，代表扶桑國一方參與此次音樂巨匠交流。】

  王默看完後，將邀請函歸還給宮田二郎，然後問道：「宮田先生，能細說一下嗎？」

  宮田二郎見王默表情不死作偽，而是真不知道，於是壓下心中的疑惑，認真解釋：「國際音樂殿堂之夜四年舉辦一次，舉辦頻率和世界盃、奧運會等活動相同。至於它在音樂界的影響力，可以說跟世界盃不相上下，是所有音樂人的一場巔峰盛會。

  這場盛典會持續十天左右，每次都會在晚上進行，所以叫殿堂之夜。

  它會邀請全球數十個國家最著名的音樂人一起參與這次盛典，然後分國家、區域來進行一次次的表演和比賽。

  有作曲家們的比拼。

  有鋼琴交流。

  有小提琴比賽。

  甚至還有大型的交響樂團演奏。

  雖然我們經常說音樂無國界，但音樂家卻有國界。所以為了給自己的國家爭取榮譽，每次舉辦『國際音樂殿堂之夜』的時候，大家都會竭盡所能，將自己最美好的音樂和技巧奉獻出來，爭取最好的成績。」

  王默稍稍有些明白了。

  他問道：「那都有什麼國家和地區參與？」

  宮田二郎：「這一屆我暫時不知道，但上一屆有二十多個國家和地區。包括扶桑、棒子、北美、大英、德、意、丹賣、澳洲……等等出名的音樂之國全都來了。」

  王默：「有華夏沒？」

  宮田二郎點頭：「有，只是似乎很不起眼，來的人似乎也寥寥無幾。畢竟這場音樂大會，表演的基本上是鋼琴、小提琴、大提琴，甚至交響樂演奏，在這些音樂方面一直都是華夏的弱項……抱歉，無言先生，我是說以前，現在華夏有了您，局面肯定不一樣了。」

  王默知道宮田二郎說的是事實。

  他沉默片刻，繼續問道：「那這一次，有什麼知名人物來嗎？」

  宮田二郎道：「由於老一輩參加了太多屆的盛典，所以最近這些年音樂大師們已經很少前來了。比如：我的老師就已經有十多年沒參加，每次都是我代替他的位置。至於其他幾名鋼琴大師，同樣也是派自己最得意的學生來主持大局。

  如此一來，其實這場音樂大會已經好幾屆沒有了鋼琴大師的參加，但它依然是世界最巔峰的音樂盛典，無出其右。」

  王默聽著。

  「我想，這次國際音樂殿堂之夜的官方肯定有邀請華夏參加，只不過沒有通知到您而已，或者說是華夏那邊的人忘記了通知您。」

  宮田二郎解釋。

  王默點點頭。

  他猜測也是這樣。

  若是國際方面要邀請華夏，定然是聯繫趙樹等人。

  而自己之前就明確表示過，他對任何國際音樂賽事、對任何鋼琴表演都不感興趣，讓趙樹不要打擾他，所以很可能處於這個原因，趙樹才沒有聯繫自己。

  可現在見到一名鋼琴大師在國際上的地位居然如此之高，王默有點改變主意了。

  他沉吟片刻，對著肯尼斯等人說道：「各位，我先離開一步了。」

  眾人紛紛告別。

  出門時。

  宮田二郎忽然出聲：「那……無言先生您還參加國際音樂殿堂之夜嗎？」

  王默轉過頭，目光炯炯：「參加！」

  經過宮田二郎的解釋，王默已經知道這場「國際音樂殿堂之夜」絕對是全球最高端的音樂局。

  這樣的盛典。

  他當然要去參加。

  怎麼可能錯過？

  聽到王默篤定的回答，宮田二郎渾身一激靈，深深吸了一口氣。

  半小時後。

  在返回酒店的路上，宮田二郎撥通了一個電話：「老師，我已經確定了，無言先生會參與這次的音樂大會。」

  電話里，傳來相田蒼老的聲音：「看來我只能去一趟了，你……不是他的對手啊。扶桑國的音樂之國，可不能在你手裡葬送。」

  宮田二郎：「對不起，老師。」

  相田嘆氣：「無需說對不起，你已經足夠優秀了，可誰能想到華夏能出一個如此妖孽的音樂人才？也罷，就讓我去會一會這個年輕人。剛好我最近創作出了一首新曲子。」

  ……

  遙遠的西歐。

  某座莊園裡，一名白髮蒼蒼的老者正在自己的花園裡澆花。

  驟然，手機鈴聲響起。

  老者接通一聽，皺起眉頭：「相田要參加這次的國際音樂殿堂之夜？他也不知羞，去跟年輕人爭什麼榮譽？嗯……你說什麼？是華夏疑似出現了一名年輕的鋼琴大師？相田擔心自己學生宮田二郎無法主持大局才去的？既然這樣……」

  半響後。

  老者沉聲道：「伊曼，看來我也得去一趟了。」

  ……

  北歐。

  同樣的場景，一名氣質非凡的男子接到了電話。

  他靜靜聽完後，才說道：「將那兩首鋼琴曲發過來。」

  過了半小時。

  聽完了《月光下的雲海》和《愛的紀念》後，男子深深嘆了口氣：「幫我準備出行計劃，明日前往北美。」

  不去，不行了。

  ……

  澳洲。

  東歐。

  南亞。

  「看來我也得去了。」

  「告訴管家，訂機票。」

  「那麼多老傢伙都去了？我當然不能缺席。」

  「既然這樣，我也去湊湊熱鬧。」

  「哈哈哈，行！那就一起唄！」

  「……」

  不少國家和地區，許多人全都倉促取消了自己的度假或者休閒日子，奔赴北美。

  此刻的王默根本沒想到，因為他這次偶然的北美之行，改變了一群人的計劃，同時也引來了音樂界一群巔峰人物。(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