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默簡單問了一下埃德加關於音樂活動的內容。

  埃德加卻一問三不知，他只知道肯尼斯今天會去百老匯劇院區觀看一場音樂表演，具體情況則根本不清楚。

  「我本來是沒資格去的。」

  埃德加解釋，「肯尼斯先生很喜歡聽音樂，基本上全球各地的大型音樂匯演，他都會過去觀看。歐洲的維也納金色大廳、雪梨歌劇院、紐約百老匯……這些地方都是他常去的場所。因為這次我剛好在紐約，才收到了肯尼斯先生的邀請，有資格前往。」

  王默問：「那肯尼斯先生一般喜歡什麼樣的音樂演出？」

  埃德加道：「小提琴演奏、鋼琴演奏、各種大型交響樂演奏……等等。我有打聽過，他這次來百老匯，是因為請到了一位國際著名的音樂家，對方來頭很大，聽說距離國際大師的位置都只差一線，所以肯尼斯先生才放下了一切事情迫不及待趕了過來，並且邀請了一些好友過來欣賞。」

  停頓了一下。

  埃德加才繼續道：「所以剛才王先生您說要跟我一起去音樂活動，我才會為難。因為肯尼斯先生最不喜歡的就是無關的人打擾他欣賞音樂的時刻。我能被他邀請，就已經是一件很幸運的事，但他若是見到我帶您過去，定然會不悅。不過王先生您放心，您是費爾南多先生的朋友，又懂得音樂，想必肯尼斯先生一定會接納您。」

  說到這裡，埃德加心中依然稍稍有些不安。

  一邊是能乘坐費爾南多座駕的人。

  一邊是自己的頂頭上司。

  兩邊自己都得罪不起啊。

  現在他只能祈禱，王默在去了百老匯劇院後，真的能夠入肯尼斯的眼，兩者之間不會鬧出什麼不悅的事。

  「上帝保佑。」

  埃德加摸了摸胸口的十字架，暗暗念道。

  半小時後。

  一行人已經到達了百老匯。

  許多人以為聞名全球的百老匯劇院只是一家劇院的名字，但其實不是的。百老匯是指由紐約市中心巴特里公園為起點，由南向北縱橫曼哈頓島，全長25公里的一條長街。

  所以百老匯並不是一家劇院，它是一條街上的幾十家劇院。

  這裡也是北美乃至全球各種歌劇演出的核心地區，包括音樂劇、音樂喜劇、話劇、喜劇、舞蹈音樂會和個人秀。幾乎每天都有著大量演出。

  「這裡。」

  埃德加指了指眼前一棟古老雄偉的建築，說道：「今天肯尼斯先生觀看音樂劇的地方，就是這裡。」

  王默定睛一看：萊塞姆劇院。

  它是百老匯寬街乃至整個紐約的地標建築。

  王默雖然是現實中第一次見到它，但是卻在電影中見過多次，因為它經常會出現在各種美劇和電影中。

  「果然很壯觀。」

  王默暗暗點頭，跟著埃德加一起走進了劇院。

  空間很大。

  內部裝修古樸又不失豪華。

  即便是見過世面的王默也暗暗讚嘆。

  音樂劇是在下午四點開始，此刻還剩二十多分鐘。

  雖然劇場能容納數百名觀眾，但裡面僅僅只坐了幾十人。

  王默稍稍掃了一眼，便發現這幾十人基本上都氣質不凡。男的西裝革履、女的高貴美麗。看來每一個人都是上流社會人士。

  顯然這是一場高端音樂活動，所以人不會太多。

  很快。

  埃德加就將他們帶到了一名四十來歲的西方男子面前，男子金髮碧眼高鼻樑，一身西裝大概率是手工製作的，並沒有任何品牌名字。一米八五以上的身高十分有壓迫力，捲起的頭髮很有個性，眼神炯炯有神。

  見到埃德加過來，男子只是稍稍挑了挑眉，然後目光馬上定格在了王默等三人身上：「埃德加，這三位是？」

  埃德加連忙上前：「肯尼斯先生，這位是王默先生，他是費爾南多先生的朋友。王默先生說他聽聞您來了紐約，所以想過來拜訪一番。另外王默先生在音樂上也有所研究，因此我就擅自將他帶來了這裡。很抱歉沒有跟您提前溝通，還請您見諒。」

  「嗯？」

  肯尼斯稍稍皺了皺眉，便微笑道：「王默先生對吧？坐。」

  他指了指自己身後的位置，然後便不再言語。

  態度不卑不亢。

  也不冷不熱。

  只是轉頭看向埃德加的時候，眼神有些冷。

  他肯尼斯最不喜歡的就是自己在跟朋友們欣賞音樂的時候，有外面莫名其妙的人參與進來，這樣會讓他欣賞音樂的心情變得全無。

  而現在，埃德加就是犯下了這種不可饒恕的大錯。

  在他心中，埃德加的院線經理位置已經坐到頭了。

  只不過因為自身的涵養，肯尼斯才沒有當場發飆，一切等今天的音樂表演結束再說，因為他今天請來了一位國際頂級層次的鋼琴家，那可是距離鋼琴大師只有一線之差的傳奇人物。所以肯尼斯不想因為這點小事，干擾了大事。

  至於王默是費爾南多的朋友？

  跟他有什麼關係？

  他肯尼斯的身份、地位和實力，根本就不在費爾南多之下，甚至對於費爾南多那樣的幫派頭目，他心中隱隱都有些鄙夷。

  一個幫派頭子，能有什麼出息？

  所以，埃德加將眼前的年輕人引薦給自己，肯尼斯心中只有惱怒。

  但過了片刻，肯尼斯忽然再次打量了王默三人一眼，問了句話：「王先生是東方哪國人？」

  王默微微一笑：「華夏。」

  華夏……

  那沒事了。

  肯尼斯表情再次變得冷淡，轉過頭去。

  袁雄低聲道：「阿默，肯尼斯態度有點不對勁啊。」

  王默笑道：「沒事。」

  先聽音樂再說。

  因為剛才他已經從旁邊的幾名貴婦聊天中，聽到了今天的音樂劇主題：鋼琴演奏。

  鋼琴？

  王默眨了眨眼。

  對於國際上的鋼琴界人物，王默還是稍稍做過功課的，也從趙樹口中知道了國際上不少知名的鋼琴家，以及對方的身份地位特點。所以他很想知道今天到底是來的哪位大人物，能夠讓肯尼斯如此鄭重接待。

  埃德加已經感覺到了上司的不滿，他開始坐立不安。

  過了片刻，埃德加感覺自己不能坐以待斃，要主動出擊，不然這場音樂會結束後自己怕是真的要捲鋪蓋滾蛋了。

  見現場鋼琴演奏還未開始。

  他主動挑起話題：「王先生，您怎麼來評價一首鋼琴曲的好壞？」

  既然肯尼斯先生喜歡音樂，那他肯定要往對方興趣上靠。

  王默信口拈來：「要評價一首鋼琴曲，是一個很泛泛的問題。在我個人看來，可以從幾方面來判斷一首鋼琴曲是否優秀。

  第一：音樂性，比如它的旋律、和聲、節奏、音色等因素都是評定的要點。

  第二：技巧性，演奏者的演奏技巧，能否充分表達出曲目的情感和意境也很重要。

  第三：表現力，鋼琴曲是否有表現力，是否可以引起聽眾內心的共鳴和感動。

  第四：個人感受，一首鋼琴曲好不好，也得看聽眾個人的喜好。比如有的人喜好柔美的鋼琴曲、有的喜好熱情奔放類型、有的喜歡傷感憂愁類型。

  所以要斷定一首鋼琴曲是否優秀，需要綜合考慮。但不可否認的是，只要它能贏得大部分聽眾的讚譽，那它就是好的鋼琴曲。」

  埃德加聽得枯燥無味。

  然而旁邊本來表情冷淡的肯尼斯卻咦了一聲，轉頭詫異看向王默：「王先生還懂得音樂？……哦，我倒是忘記了，埃德加剛才說過您懂音樂。」

  埃德加眼睛驟然變亮，連忙道：「是的，是的。」

  肯尼斯瞥了一眼他，埃德加連忙閉嘴。

  王默微笑頷首：「A little。」

  雖然王默說是略懂，但肯尼斯態度卻變了許多，又問了個問題：「既然王先生對鋼琴如此有研究，那您最喜歡哪位鋼琴家？」

  王默：「克里斯多夫大師。」

  肯尼斯眼裡有了些興趣：「哦？願聞其詳。」

  因為他也最喜歡這位鋼琴大師。

  人嘛。

  一旦有了共同愛好，接下來的交流就會順利許多。

  至於鋼琴方面的知識和事情，王默恐怕比任何人都要強悍。畢竟當初他為了跟扶桑國的人決鬥，早就將這些知識熟透於心。

  所以只是交談了一兩分鐘。

  肯尼斯眼神就變了，因為他發現眼前的年輕人，在鋼琴方面的了解幾乎遠勝自己。這讓他心中震撼。

  畢竟他自己也是喜歡音樂的人，所以在音樂上耗費了很大的功夫，但這個才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在知識儲備和見識上還要壓他一頭，實在是了不起。

  旁邊。

  埃德加也怔住了。

  他知道王默對自己說過懂一點音樂，可沒想到對方真的懂，還是如此的懂。

  這人，到底什麼來頭？

  自己回去後應該好好調查一下對方的底細，不然這種抓瞎的方式太折磨人了。

  又過了幾分鐘。

  肯尼斯聽著王默的妙語連珠，以及深刻的見解，豎起大拇指道：「王先生，剛才是我怠慢了。沒想到在年輕人中還有像您一樣對音樂有如此見解的人，了不起。就憑您這些話，放到伊斯曼音樂學院，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材。」

  說到這，他臉上洋溢出了笑容。

  尤其是王默的一些話，深得他心，讓他有種見到知己的錯覺。

  王默笑道：「您抬舉了。」

  袁雄和郝明興坐在旁邊，都沒說話。

  但兩人表情明顯都十分玩味。

  肯尼斯繼續道：「王先生，我冒昧問一下，既然您對鋼琴方面的知識如此熟稔，那是不是也會演奏鋼琴曲？」

  王默繼續微微一笑：「會。」

  肯尼斯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讚嘆道：「王先生果然厲害，沒想到我今天認識了一位俊傑。來……快請，請坐！」

  說著，肯尼斯指了指自己旁邊的位置。

  此刻王默是坐在肯尼斯身後的。只有被肯尼斯認為尊貴的客人，才會坐到他的身邊。所以聽到這番話，周圍其他人紛紛露出了詫異的表情。

  王默則是道了聲謝，便起身來到了肯尼斯旁邊坐下。

  剛剛坐下。

  肯尼斯還想說什麼，劇院舞台上的紅色幕布已經徐徐拉開。

  演出即將開始。

  肯尼斯連忙道：「王先生，我們先聽表演，聽完今天的鋼琴演奏後，明後天我再單獨邀請您促膝長談，希望能繼續聽到您在音樂上的見解。若是您不介意，我也想聽一聽您的鋼琴演奏，您覺得如何？」

  王默笑道：「不勝榮幸。」

  從剛才的交談中，王默已經確認肯尼斯的確是個音樂發燒友，這對於他來說，實在是一個好消息。

  很快。

  現場已經安靜了下來。

  這是一個私人的小劇場表演，所以沒有報幕、也沒有其它繁瑣的流程。

  唰！

  劇院裡的燈光變得黯淡，只有舞台上降落下一束光打在中央的大三角鋼琴上。

  台下的所有觀眾，全都聚精會神。

  等著演奏者的到來。

  「來了！」

  王默一直注意著舞台。

  不多時就見到了一名西裝革履的男子從幕後走了出來，直奔舞台中央。

  剛開始，他沒有看清來人。只是覺得對方似乎長得並不是很高大，而且樣貌似乎並不是西方人，而是一名東方人？

  黑髮？

  黃皮膚？

  終於，當對方來到燈光下的時候。

  伴隨著現場熱烈的掌聲，王默看清楚了來人。

  下一秒。

  他瞳孔猛縮。

  身後的袁雄和郝明興兩人幾乎同時發出了一聲低低的驚呼：「是他？」

  王默心中更是掀起波瀾。

  因為台上的人不是別人，而是他的老熟人：宮田二郎。

  王默是做夢都沒想到，自己居然在這裡見到了這位。

  他心潮起伏，但還是表情不變。

  算了算時間，當初宮田二郎被自己擊敗後，已經過去了將近兩年之久。當時按照賭約宮田二郎需要在央音教學一年，那也早已結束了。

  他隱隱還記得，宮田二郎在央音執教的一年中，曾經數次提出向無言請教的請求，但都被王默拒絕。這人也並沒有惱怒，而是依然兢兢業業教完了一年書才返回扶桑國。

  聽趙樹說，在央音的一年時間內，宮田二郎依然刻苦專研鋼琴曲，雖然沒有成為鋼琴大師，可卻依然有著不小的進步，恐怕已經達到了鋼琴大師下第一人。

  王默知道，以宮田二郎的水平，的確是距離鋼琴大師的層次只差一線。雖然這一線宛若天塹，但也阻擋不了對方為國際頂級鋼琴家的事實。

  畢竟，放眼全球，鋼琴大師一隻手都數得過來。

  難怪肯尼斯會如此重視這次音樂會，因為宮田二郎的地位當得起如此態度。

  「也罷，就來看看在過去這段時間，宮田二郎有多少進步。」

  王默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

  舞台中央。

  宮田二郎對著台下深深鞠躬，便坐到了鋼琴凳上。由於舞檯燈光的原因，所以他並沒有看清台下都坐著什麼人。

  當然，他也沒興趣看。

  他只需要做好表演即可。

  今天，宮田二郎帶來的是一首自己創作的鋼琴曲《悟道》。

  這首鋼琴曲是他在華夏執教一年中創作出來的，闡述的是自己在那一年感悟人生的經歷。也就是那一年，他發現自己多年停滯不前的鋼琴水平再次有了進展。雖然進展不大，可讓他距離國際鋼琴大師又近了一步。

  他心中驚喜又失望。

  因為距離鋼琴大師的層次越近，他就越發現自己難以跨過那一道坎。

  「難道我真的一生都難以登頂？」

  宮田二郎腦海中迴蕩著當年那個年輕人曾經說過的話，一時間陷入悵然。

  想起那個年輕人，宮田二郎渾身激靈。

  他發誓自己一生中從未見過如此妖孽的天才，才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便創作出了讓自己老師都甘拜下風的鋼琴曲，達到了大師境界。甚至對方不僅僅是在鋼琴上有造詣，還精通華夏幾乎所有的樂器。簡直就不是人！

  只可惜，那位年輕人一直都在華夏，所以才在國際上默默無聞。

  但宮田二郎敢肯定，只要對方願意踏出國際，那短短時間內絕對能夠在世界上闖出莫大名聲，甚至較之某幾位歷史上赫赫有名的音樂家都不枉多讓。

  「唉……」

  宮田二郎心中暗嘆，開始了演奏。

  《悟道》是一首禪意很深的鋼琴曲，可以讓人不知不覺沉下心來，感受著天地之間自然的奧妙，繼而讓自己靈魂升華。

  所以這首鋼琴曲發布後，馬上就在國際上掀起了很大風波。宮田二郎再次名聲大噪，被譽為鋼琴大師之下第一人！

  甚至許多人稱他為青年一代的領軍人物。

  畢竟能在三十歲左右的年齡達到如此成就，絕對是天才中的天才。

  然而每次記者採訪他的時候，宮田二郎都嚴正聲明自己不是領軍人物，他根本不配這樣的頭銜。

  記者每次問他為什麼。

  他都說世界上有比他優秀得多的人。

  眾人都以為他是謙虛，但他清楚自己不是謙虛，而是說的事實。

  此刻，隨著他的演奏。

  台下的肯尼斯等一眾名流全都露出沉醉之色。

  這就是頂流的生活，在休閒之餘享受著最優質的資源。

  至於王默，同樣暗暗讚嘆：「真不錯，宮田二郎看來在華夏的感悟不小，在鋼琴上踏出了一條真正屬於自己的道路。嗯……等下我要不要向他追討學費？」

  很快。

  一曲終。

  因為今天是宮田二郎的專場演奏，所以接下來他又表演了好幾首鋼琴曲，有世界名曲，也有他自己的鋼琴曲。

  差不多半小時後。

  宮田二郎開始了中場休息，起身返回旁邊拿起了水杯喝水。

  現場這才響起了細微的嘈雜聲，帶著陣陣震撼。

  「宮田二郎先生不愧是頂級鋼琴家，太了不起了。」

  「第一首《悟道》，真的讓我有種重生的感觸。」

  「他已經是大師級鋼琴家了吧？」

  「還不是，但也差不多了。」

  「不是鋼琴大師就能演奏得如此曼妙，那鋼琴大師的演奏還得了？什麼時候能聽到鋼琴大師的演奏，那就人生圓滿了。」

  「哈哈哈，亞倫先生，你可真能想。現在世界上有著四名鋼琴大師，他們基本上只有世界級的重大事件才會出來演奏。所以我們能聽到宮田二郎的演奏，你就慶幸吧。這是我們平時能聽到的最高級別的演奏了。」

  「說的也是。」

  「……」

  肯尼斯同樣意猶未盡：「真是一場痛快淋漓的精神享受。王先生，你感覺宮田二郎這首《悟道》的鋼琴曲如何？」

  王默點頭：「確實不錯。」

  肯尼斯：「只是不錯？」

  王默想了想，改口道：「那就算是優秀吧。」

  肯尼斯稍稍有些不滿了，畢竟宮田二郎是他重金邀請來的，自己也對宮田二郎十分欣賞。這樣的天才人物在王默嘴中居然僅僅只是優秀？

  若不是剛才兩人聊的挺投緣，肯尼斯此刻估計已經翻臉。

  但他還是皺眉道：「宮田二郎先生的《悟道》居然只能得到王先生您的一句優秀，那您不妨點評一下它？」

  「好！」

  王默毫不客氣道：「毋庸置疑，《悟道》這首鋼琴曲質量是非常高的，然而宮田二郎卻在意境的闡述上有些畫蛇添足了。什麼叫悟道？悟道在佛學上來說就是一種對自身和世界本質的深刻認知和領悟。它需要讓自身處於絕對的安靜和高處不勝寒的狀態，才能領悟到那種超然的境界。

  可是宮田二郎的《悟道》卻多了太多的人情世故，讓自己無法超然物外，這是一大失敗。其次，他用這樣的一首感悟人生境界的鋼琴曲來表演給世人看，便天生多了太多塵世俗氣，這是第二大失敗。第三，他的悟道只是他自己的，卻強行加給其他人，這是第三大失敗。三個失敗疊加在一起，便讓《悟道》永遠停留在了普通的層次，根本無法跟大師級的作品相提並論。」

  說話的時候，王默心中冷笑。

  悟道？

  屁的悟道！

  你宮田二郎才在華夏一年時間，就以為自己學透華夏的禪學了？

  還將自己創作的鋼琴曲命名為《悟道》，你宮田二郎知道真正的悟道是什麼嗎？張三丰那種超然的人物，才算是勉強達到了悟道的境界。

  你宮田二郎一個俗人，能悟道？

  自己剛才能勉強說一句優秀，已經是給足面子了。

  然而……

  身旁的肯尼斯，聽著他的點評，一張臉卻從最開始的淡然漸漸變得皺眉，到最後完全是冷若冰霜。

  肯尼斯算是明白了，眼前這年輕人原來是個嘴炮！

  看似在理論知識上的儲備很豐富。

  估計也僅僅如此了。

  自己算是看走眼了，讓對方飄了起來，連宮田二郎先生這種國際頂尖的鋼琴家，也能肆無忌憚點評了。

  還真是無知者無畏！

  宮田二郎先生這種讓鋼琴界大噪的《悟道》作品都勉強只能算優秀？甚至還羅列出了三大失敗點？

  真敢啊！

  算了，是自己眼瞎。

  肯尼斯搖搖頭，覺得自己沒必要跟一個年輕人置氣。等宮田二郎先生的鋼琴表演結束，自己讓保安將對方驅趕走便是了。

  然而，正當他無奈搖頭時。

  剛剛喝完水返回來的宮田二郎下意識瞥了一眼觀眾席。

  因為此刻是休息時間，所以現場燈光亮了起來，讓在舞台上的宮田二郎能清楚見到台下的每一名觀眾面孔。

  就是這一瞥，宮田二郎一下愣在原地。(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