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房間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唯有喬建中疲憊的聲音,仿佛在訴說著他內心的無奈與煎熬。
「好了,就這樣吧,海洋啊,我知道你心裡的想法。」
「但你應該也明白我的意思。」
「很多事情,不是你我能夠做主的……」
說著,喬建中掛斷了電話。
站在空曠的客廳里,喬建中深深的嘆息一聲。
他看著牆上密密麻麻的獎狀和勳章,陷入了沉思中。
他的背,開始顯得微駝。
——
鍾海洋接到指令後,迅速組織警力。
不多時,一支浩浩蕩蕩的隊伍向著梨花村進發。
上百名警員神情嚴肅,他們深知此次任務的艱巨性與敏感性。
鍾海洋的嘴唇緊緊的抿著,拳頭緊握,垂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鍾隊,還好麼?」察覺到鍾海洋的異常,一向少言寡語的陸美華輕聲問。
鍾海洋疲憊的搖了搖頭:「沒事。」
張一陽深深的看了鍾海洋一眼。
作為心理學專家,他深深的明白此刻鐘海洋正在想什麼。
其實他又何嘗不是呢?
只是,在某些事情面前,他們別無選擇,只能選擇沉默。
抵達梨花村後,眾人很快找到了那座廢棄倉庫。
倉庫孤立於荒野之中,透著一股陰森的氣息。
「行動!」
一聲令下,鍾海洋率先下車,帶領隊員和警員們們小心翼翼地靠近。
月光稀薄,靜靜地映照著寒冬的雪地。
蒼白的積雪折射光芒,給這徹骨的黑暗中帶來微弱的光亮。
還未到倉庫門前,鍾海洋便看到那扇大門從外面被一條粗重的鐵鏈緊緊鎖住。
鐵鏈上的鏽跡斑斑仿佛在訴說著它鎖住的秘密。
「就是這裡了。」鍾海洋道。
一名全副武裝的警員迅速拿出熱成像儀,朝著倉庫內部探查。
透過熱成像儀的屏幕,大家看到裡面有兩個模糊的身影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鍾海洋的心猛地一緊,他擔心最壞的情況已經發生。
「裡面的人聽著,我們是警察!」鍾海洋大聲喊道,用力拍了拍房門,試圖喚醒可能還活著的人。
片刻後,裡面傳來微弱的聲音:「救命……救命啊……」
還有人活著?
鍾海洋立刻下令:「所有人退後!」
隊員們迅速散開,找好掩護位置,黑洞洞的槍口對準倉庫大門。
鍾海洋找了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雙手持槍,瞄準鐵鏈上的鎖。
砰!
隨著一聲槍響,鎖被擊碎,鐵鏈哐當落地。
他上前用力推門,然而大門卻紋絲未動。
「反鎖了,裡面的人,快開門!」
鍾海洋再次喊道。
緊接著,裡面傳來一陣拉動門栓的聲音,隨後,門緩緩推開。
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撲面而來。
朴東偉面色蒼白,搖搖晃晃地從裡面走了出來。
他的眼神中充滿恐懼與迷茫,頭髮凌亂,衣服也髒兮兮的,滿是血污。
剎那間,所有警員的槍都齊刷刷地指向朴東偉。
朴東偉驚恐地瞪大雙眼,舉起雙手,聲音顫抖地喊道:「別開槍,別開槍!」
警員們衝上前去,迅速制服朴東偉。
在開門聞到血腥味的一剎那,鍾海洋的心,就已經沉入了谷底。
他快速將戰術手電別在胸口,接著對身後的隊員們一揮手,快速持槍走進了倉庫。
片刻後,一具屍體在手電的燈光下,呈現在所有人眼前。
也讓所有人下意識的退後了半步。
現場,只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了。
一個身材微微發福的中年男人趴在地上。
最讓人不寒而慄的是……
他四肢的所有關節,都扭曲成了一個不可能的樣子,破碎的骨頭,刺破了皮膚。
鮮血流出來,染紅了土地。
而他的頭上,套著一個白色的塑膠袋。
很顯然,就是兇器,死者是窒息而亡。
經驗豐富的法醫程思學戴著手套,上前查看。
片刻後,皺著眉頭說道:「死者的肘腕關節,膝踝關節,全部被人用鈍器,活生生的敲碎了。」
末尾,程思學又強調一遍:「敲碎了。」
不少人下意識的打了個冷顫。
所以說,是兇手敲碎了死者的關節之後,又給他蒙上了塑膠袋,讓他窒息而亡?
兇手的心理素質,到底有多強大,才能想出,做出這麼殘忍的事情?
鍾海洋帶上手套,走上前去,小心翼翼的拿開塑膠袋。
塑膠袋的下面,是一張扭曲至極,眼珠幾乎快要凸出來的臉。
鄺天海。
他嘴巴里被塞了一條毛巾,確保他不會發出慘叫,同時,也進一步加大了他窒息而亡的可能性。
「老大,這裡有一把錘子!」蔡曉明叫道。
鍾海洋循聲望去,果然,在角落裡躺著一把沾滿了鮮血,孤零零的錘子。
此時,鍾海洋的思維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他緊盯著朴東偉。
他,是面具男嗎?
不可能。
面具男不會蠢到這樣暴露自己。
可若朴東偉不是兇手,眼前這詭異的場景卻如同一團無法解釋的亂麻。
這是一間雙密室。
密不透風的里外雙重枷鎖。
外面的鐵鏈從倉庫外緊緊鎖住大門,斷絕了外界輕易介入的可能;
而裡面的門栓也被死死插上,將空間徹底封禁。
兇手是如何在這雙重密室的限制下,悄無聲息地潛入,殘忍地殺害鄺天海,又全身而退?
這不太可能。
因為最關鍵的一點還是,裡面的門閂是插著的,兇手離開後,不可能在外面插上門閂。
倉庫四周毫無破損之處,沒有可供逃脫的暗道或通風口。
熱成像儀也未顯示有其他人在他們進入前離開。
難道,這是面具男和朴東偉一起演的一齣戲?
可鍾海洋還是覺得不對,因為面具男完全沒有必要多此一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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