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到麵包車前,當我的手一接觸到門把手的時候,頓時就感到門把手上傳來了一陣冰涼之感,就像是摸到了冰塊一樣,十分的異常,這更加的堅定了我這門內有邪祟的揣測。
只是我的心中還有一個疑惑,現在天都已經亮了,就算是車內有東西,那又會有什麼東西呢?
我右手抓緊了手中的魯班尺,左手拉著車門門把手,用力猛的一拉,只聽「哐當」一聲,麵包車的車門被我一把拽了開來。
與此同時,一道黑影如閃電一般從車子裡竄了出來,朝著我撲了過來,而早有準備的我抓著手中的魯班尺,猛地朝著那黑影砸了過去。
「喵!」
只聽一聲悽厲的貓叫聲響起,那黑影就被我砸出了三四米開外,我定眼看去,只見地上躺著一隻嘴角流血的黑貓,四肢正在抽搐著,眼看是要活不成了。
「天吶,小武哥,你虐待小動物,到了城裡會網暴的。」
周大牛連忙朝那抽搐的黑貓方向走去,我攔住了他,死死的盯著黑貓的瞳孔。
雖然這黑貓還在抽搐著,但是他的瞳孔沒有任何的反光,我拿手電照過去,黑貓瞳孔之中全是死後沉澱的各種色素。
是一隻死貓,這貓撲向我的時候就已經死了,貓屍變了!
我從口袋中摸出了一張「大將軍到此符」,拍在了黑貓的腦袋上,黑貓的四腿一瞪,就徹底的沒有了動靜。
「這,這,這是怎麼回事?」
周大姨看到這一幕,眼睛瞪大了起來,臉上寫滿了驚訝之色。
我仔細的打探著黑貓的屍體,很快,我發現黑貓的肚子上有一條被縫補過的痕跡,在黑貓的肚子之中好像有什麼東西。
我怕嚇到周大姨,就喊周大姨先回去,然後找出了一把美工刀,在周大牛驚訝的注視下,劃開了黑貓的肚子。
哐!
我剛一划到一半,一個咧嘴嘴笑的布娃娃猛地從黑貓的肚子之中彈了出來,嚇得我直接跳了起來。
而就在這個時候,從我身後的一棵大樹上,傳來了一陣「咯咯咯」陰森的笑聲,有什麼東西正在嘲笑我。
我抓著魯班尺,連忙回頭朝身後看了過去,只見在我身後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上,在那陽光照射不到的地方,趴著一個穿著紅肚兜的陰胎。
這陰胎看起來約莫兩三歲的樣子,臉上鐵青,身上散發著的煞氣更是讓周邊的樹葉都枯萎了起來。
陰胎煞!
所謂陰胎煞,就是那些非正常夭折的陰胎所化,這種非正常夭折的陰胎怨氣很大,但是一般都不會化成實體煞,只有在生前遭遇了極其殘忍的折磨,才會變成陰胎煞。
一旦變成了陰胎煞之後,便會第一時間去報復和自己之死有關係的人。
「喔喔…喔喔……」
不等我反應過來這陰胎煞為什麼會找上我的時候,從不遠處傳來了一陣明亮有力的公雞叫聲。
我順著聲音看去,只見一隻色彩鮮艷的大公雞正站在不遠處的瓦屋檐上,一雙犀利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陰胎所在的大樹上看著。
這大公雞我看的十分的眼熟,正是昨天和大蜈蚣打鬥的那隻。
「喔喔喔!」
那大公雞抬度步走到屋檐邊上之後,忽然張開雙翅,朝著大樹上站著的陰胎撲了過來。
陰胎臉色大變,唰的一下就化作了一陣黑氣,消失在了我們的視線之中。
大公雞撲了一個空以後,愣了一下,眼皮子一眨一眨著,四處尋找著那陰胎的身影。
沒找到那陰胎之後,大公雞便展開翅膀,落在了我的肩膀上,喉嚨中發出著「咯咯咯」的聲音,好像在和我打著招呼。
我抱起這隻大公雞,仔細的打探著,大公雞那雙鳳眼透著一股血紅,就像是兩團火焰一般,特別是他身上的羽毛是鮮艷的赤色,在赤色之中還有著金色的紋路。
這不是一隻普通的公雞,有著五毒的克星之稱的啄煞鳳。
啄煞鳳不僅可以對付毒物,還能對對付邪祟,所以在風水圈中是極其少見的存在,一般只會出現在名門大派之中,但那都是圈養的啄煞鳳,而野生的啄煞鳳,更是世間罕見!
野生的「啄煞鳳」一般不親近於人,一旦和誰親近的話,就代表對誰有好感了,後面好好培養的話,那啄煞鳳便會認這人當主人了。
就在我無比欣喜的時候,周大牛一把掐住了「啄煞鳳」的脖子,將它拎了起來,興奮無比的說道:「好大一隻公雞啊,燉湯喝,肯定香!」
「我的祖宗,你快放開,這特麼是能吃的嗎!」我連忙將「啄鳳煞」抱在了手中,瞪著周大牛說道:「昨天就是他對付蜈蚣救了我們,他是我們的救命恩人,以後不許打他的主意!」
說完,我就抱著這隻「啄煞鳳」上了一旁的麵包車,喊周大牛趕緊跟上,準備出發去西江市了。
我把「啄煞鳳」放在了後排,開車的時候觀察著那大公雞,大公雞隻是靜靜的趴在座位上休息,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說明,他是願意跟著我的。
我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而周大牛則是坐在大公雞的身邊,一邊輕撫著大公雞那艷麗的雞毛,一邊道歉的說道:「真抱歉啊,你救了我,我還想著要吃你,我真不是個人!」
看著周大牛這憨厚的樣子,我心裡也是一陣好笑,不過很快想到村口那盯上我的陰胎,我就笑不出來了。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感覺那陰胎長得有些像我見過的一個人,但是我想了許久,始終是想不起來是誰。
「小武哥,你的印堂,怎麼有些發黑,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就在我回頭看了一眼周大牛和啄煞鳳的時候,周大牛突然盯著我的額頭,驚訝的說道。
我心咯噔了一下,連忙放慢了車速,打下了車上的擋陽板,通過擋陽板上的梳妝鏡,仔細的看著自己的額頭。
和周大牛說的一樣,在我的腦門上,有一塊深深的黑印子,看起來十分的滲人。
印堂發黑,大難臨頭!
我心猛的抽了一下,連忙伸出手在額頭上擦拭了起來,不一會兒的功夫,我額頭上的那黑印子就被擦拭乾淨了。
呼!
原來只是一些污跡!
望著鏡子之中那個乾淨的我,我長長的送了一口氣,正準備將擋陽板蓋上的時候,忽然間我看到了擋陽板鏡子之中自己的那雙眼睛,頓時就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