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姨望了一眼一旁急的不行的周大牛後,重新看向了我,他吞了吞口水,說道:「出現在我身後的,是一個佝僂著腰的老頭,在老頭的腦門上,還,還,還有一個拇指一般大的血洞呢……」
「那老頭子瞪了我一眼以後,我就像是失了魂一樣,自己跑到房子去上吊了。」
「媽,你,你胡說什麼呢,腦袋上有一個洞還怎麼能活呢?」聽完自己媽媽的話後,周大牛滿臉驚訝的說道。
「那不是人!」我心裡已經隱約有了猜測,看著周大姨說道:「周大姨,你再仔細想想,那個老頭長什麼樣子?」
周姨又思索了一會兒後,然後抬頭緊緊的盯著我的眼睛說道:「那老駝子臉上凹凸不平,鬍子稀薄,眉骨凸出,眼窩深陷……」
聽完周姨的描述以後,我心一下子就沉了下來,按照周姨剛剛的那番描述,那老頭根本就不像是一個人,更像是一隻蜈蚣精!
難道是今天我和周大牛打傷的那條蜈蚣精?
「咦,小武哥,你的那棺材釘怎麼在這?」
我思索之間,周大牛走出了屋子,在屋外不遠處找到了一根帶血的棺材釘,這棺材釘正是我鑿進紅頭蜈蚣腦袋之中的那一根!
害周大牛媽媽的人,是那蜈蚣精!
蜈蚣十分記仇的生物,特別是成精了的蜈蚣,更是眥眥必報,今天我和和周大牛今天傷了那蜈蚣精,那蜈蚣精馬上就來報復周大牛的媽媽了。
很顯然,那蜈蚣精肯定也不會放過我和周大牛,只要一有機會,那蜈蚣精就會找我和周大牛報仇。
想到這裡,我一把抓住了周大牛的手臂,將他拉到了屋子外面。
「咋了,哥,突然把我拽外面來幹嘛?」
我十分嚴肅的看著周大牛,說道:「從今天開始,你必須跟著我去城裡生活!」
「啊,去城裡幹嘛?」
我把那老頭就是蜈蚣精的事情告訴給了周大牛,並且告訴周大牛說,那蜈蚣精下次還會來找我們尋仇,他只有跟在我身邊才是最安全的。
周大牛聽後,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十分憤怒的說道:「蜈蚣精在哪兒,我非得剁了他不可!」
「你不是那蜈蚣精的對手,你要真想報仇的話,你更得跟著我了,到時候我會想辦法,把那蜈蚣精給除了!」
聽完我的話,周大牛握緊了拳頭,重重的點了點頭說道:「那蜈蚣敢害我媽,我必須讓他死!」
「好,那就這樣說好了,你先去跟你媽說我要帶你去城裡發展的事情,晚上九點,我們城裡見。」
周大牛剛一進屋,我左手手腕處忽然傳來了一陣劇烈的疼痛,就像是被針狠狠的扎了一下一樣。
我下意識的朝著手腕看了過去,只見我手腕處那好不容易消失的青斑再次浮現了出來。
是地劫!
地劫怎麼又來了?
我明明記得奶奶和我說過,我三年才會有一小劫,九年一大劫,昨天我才剛度過一個大劫,按道理來說,這地劫不應該來的這麼快才對。
「糟了!」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白琳琳擔心的聲音響了起來,只聽白琳琳說道:「小武哥哥,你破戒了!」
「我破戒了,什麼意思?」我不解的望著手中的玉佩。
「小武哥哥,還記得你奶奶的叮囑嗎,你奶奶說了,在金家的事情沒有解決之前,你不能給任何的人看事……」
「我沒有給別人……周大牛他媽媽?」
我猛然想了起來,我給周大牛他媽媽看事,也是違背了奶奶交代的事情了!
望著手中的淤青,我眉頭緊緊的皺著,昨天手中出現淤青的時候,地府的黑白雙煞來找了我,這一次淤青再次出現,又會是什麼可怕的東西會來找我?
「小武哥哥,你後悔了?」
「沒有!」
我回答的十分的乾脆果斷,周大牛媽媽是因為我才遭受如此厄運的,他的情況和姜穎兒還不太一樣,哪怕知道救周阿姨會遭受地劫,我還是會選擇救她,這並不是什麼聖母情節,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
「你不怕地劫嗎?」
「地劫來了,想辦法應對就是了,要是周大牛媽媽因為我而死了的話,我會後悔一輩子的!」
說完,我靜靜的盯著手腕的淤青,說道:「白琳琳,你知道下次來找我索命的會是什麼東西嗎,會不會還是那黑白雙煞!」
「不會,你這次手腕的淤青沒有昨天那麼深,應該這次來找你的東西,不會有昨天那黑白雙煞厲害,我們聯手的話問題應該不大,總之,我們處處小心一點就是了!」
聽完白琳琳的這話,我這才稍稍的鬆了一口氣,雖然白琳琳現在身受重傷,還十分的虛弱,但她之前畢竟是龍靈,一般的邪祟不一定敢招惹她!
經過周大姨的這件事情以後,我愈發意識到,趕緊去金家解決金家事情的急迫性了!
畢竟,金家的事情不解決的話,我不能給任何人看事!
這一次還好,要是這樣的事情多了的話,恐怕不是白琳琳能夠解決的了的。
想到這裡,我再不猶豫,第一時間趕回了老宅子。
我回到老宅子的時候,村西頭最後一縷夕陽也湮滅在了天空之中,由於老宅子年久失修的原因,屋子裡漆黑一片,只能靠著手電才能夠看清楚周圍的情況。
我從角落裡找了一個梯子以後,就架在了房樑上,準備爬上去找玉佩,就在這個時候,我忽然感覺窗戶外面好像有一雙眼睛盯著我看著。
誰!
我猛地喊了一聲,打著手電朝那窗戶外面照了過去,光束之下,窗外有道黑影在晃動著。
什麼東西?
我左右雙手手掌心向上,手指自然伸直,兩手中指和無名指分別向上豎直,經過了一陣繁瑣的變化後形成了一個道家常用的雷訣。
握住雷訣的我,小心翼翼的走出了門外,藉助著陰暗的月光,朝著那樹影婆娑的地方望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