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爹,那我們到地面等你。」蔚瑤揮手告別,嘴角流出的笑容卻是帶著幾分僵硬。
「嗯,注意安全。」
蔚峰笑得很高興,面容緩緩消失於密室大門之後。
伴隨著大門關上,蔚峰臉上的笑意漸漸收斂,嘆出一口氣。
「這丫頭真是命苦,希望許陽能夠善待她吧。」
說吧,蔚峰攤開雙手,周身真氣狂涌。
那束縛著他的一根根鎖鏈開始斷裂,發出鏗鏘聲響。
「終於要解脫了。」
待身上的所有鎖鏈斷裂殆盡,蔚峰的臉色開始迅速變得蒼白。
他作為殺陣陣眼,早已與這殺陣融為了一體。
輸送真氣的鎖鏈脫落,也就意味著他的生命即將走到盡頭。
蔚峰的臉色逐漸變得蒼白,身形緩緩消散在黑暗中。
與此同時,整個地底傳出一股狂暴能量,地面劇烈震動。
門外。
「你知道你父親此番做法的意義對嗎?」
許陽目光平靜,一手握住了蔚瑤的手。
柳如柔一臉疑惑地看著兩人,顯然是聽不懂他們在說些什麼。
「呵呵,」蔚瑤苦笑一聲,美眸逐漸濕潤,幾道淚水順著臉頰流下:「他是我的親生父親,我又如何不能感受到他體內那所剩不多的氣機呢。」
再看到蔚峰的第一眼,蔚瑤便知道了,父親所剩時間不多了。
就算殺陣被解開,蔚峰也活不了幾天了。
「這是他的選擇,你無需自責,就算我們不來這裡,蔚叔也會很快死在這裡。」許陽心中嘆息一聲。
「我知道,我都知道……」
蔚瑤聲音哽咽,腦袋緊緊依在許陽懷中,試圖找尋到一絲溫暖。
頃刻間,一道奇妙的玄光自頭頂上空覆蓋而下,將三人的身體完全包裹。
「抓緊我。」許陽將兩女緊緊攬住。
「嗯。」
「嗡!」
伴隨著玄光的消失,三道身影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地面。
一個十字架屹立於此,滿身傷痕的金大刀被捆綁著,破爛的衣衫上沾滿了血跡。
蔚鴻哲坐在其身旁,呆呆地注視著他。
「金兄弟,是我對不起你們,雖然家主此番做法我不認同,但……我始終是蔚家的人,不能放你走。」
金大刀疲倦地低笑了兩聲,
「蔚鴻哲,我不怪你,這非你本意所為,但若是我老大在那狗屁地牢中出了任何事情,」
轉而,金大刀的目光變得兇狠而決絕。
「我定要你蔚家所有人陪葬!哪怕搭上我這條性命也傷不到你們分毫,我也要在臨死前撕下蔚遲身上的一塊肉來!」
蔚鴻哲久久無言,拿起酒壺,狠狠灌了一口。
他又何嘗願意如此,一切不過是無奈罷了。
就在這時,一道詭異的玄光自廣場中浮現,許陽柳如柔蔚瑤三人的身影漸漸浮現。
「許兄弟!」
蔚鴻哲驚訝地站起身來,倒是沒有想到許陽能這麼快的從殺陣中出來。
許陽第一眼便看到了被捆綁在十字架上,滿身傷痕的金大刀,沉聲道:
「給你十秒鐘,放了他。」
說著,手中白斬驟然出鞘,直指蔚鴻哲。
現在的他已經完全站在了蔚家的對立面,即便與蔚鴻哲交情不錯,現在也不是講江湖情的時候。
「好,我放了他,但你答應我一件事,帶上所有人即刻離去,再也不要來蔚家了,放走你們的罪責,我會一力承擔,
家主怪罪下來,我接著便是。」
說罷,蔚鴻哲站起身來,將繩子解開。
「嗖!」
一道狂風掠過,金大刀已經被許陽帶回了原地。
「老大,你們沒事就好!」金大刀激動無比,滿是傷痕的臉上卻是露出喜悅之色。
「你們先回京都大酒店,柳媚兒和夏傾語在那兒等你們。」許陽囑咐道。
「那你呢?」
蔚瑤出聲問道,心中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我?」許陽緩緩轉過身來,將白斬橫在身前,劍氣四溢:「蔚家得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我找他們算筆帳便回去。」
蔚瑤陷入沉默,卻是沒有出聲勸阻。
論恨,他比之許陽要恨蔚家千倍萬倍。
自己的父母,可都是死在蔚遲的手中。
「好,你小心。」
說罷,兩女攙扶著重傷的金大刀緩緩向外面走去。
廣場中掠過絲絲涼風,將許陽的衣角吹得翻飛,眉前髮絲亂舞。
「許陽,收手吧,你也沒有什麼損失,現在離開還來得及。」蔚鴻哲一聲苦笑,盡力勸阻。
若是有選擇,他決然不想與許陽為敵。
「讓開。」
許陽淡淡出聲道,手中白斬閃爍著驚人的寒芒。
蔚鴻哲沉默半晌,終是下了決心。
「既如此,那便來戰吧,上次與你比試也是在此地,但是我沒有使用殺陣的力量,
我知道不是你的對手,這一次,我便小小的作一個弊。」
下一秒,地面開始浮現詭異的殺陣的紋路,宛若洪荒古獸般的蠻荒氣息迎面撲來。
「啊!」
蔚鴻哲一聲大喝,殺陣力量開始源源不斷地注入其身體中。
直到結束時,他的氣息強度已經臨近到了形塑境巔峰的水準。
「許陽,來戰!」
「砰!」
蔚鴻哲雙眸中盈滿戰意,雙腳在地面猛然一踏,地面瞬間崩裂,整個人如流星般沖向了許陽。
許陽雙眸深邃似寒潭,手中白斬挽出一朵劍花,瞬間揮舞出數道劍氣月牙。
「砰砰砰!」
強悍的劍氣肆無忌憚地轟在蔚鴻哲的身上,很快便布滿傷痕。
且不說許陽的修為超出他太多,單是這白斬就不是蔚鴻哲能夠抗衡的。
狂暴的爆炸聲中,一道極度迅猛的真氣光束猛然疾射向了許陽。
「唰!」
白光閃過,那道光束瞬間被斬為兩半。
兩人很快廝殺在一起。
「為何你使用白斬時沒有一絲一毫的氣血虧損之色,反而如此輕鬆。」
激戰中,蔚鴻哲詫異出聲。
白斬是著名的噬主之劍,單是揮出簡單的幾劍很可能就需要主人付出數年的生命力。
而許陽,卻是肆無忌憚的使用著白斬,似乎並沒有這方面的顧慮。
許陽的聲音緩緩傳來:
「陽氣亦是氣機的一種,我體內的陽氣無窮無盡,自然是不懼這噬主之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