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我又怎能不知道

  「好,爹,那我們到地面等你。」蔚瑤揮手告別,嘴角流出的笑容卻是帶著幾分僵硬。

  「嗯,注意安全。」

  蔚峰笑得很高興,面容緩緩消失於密室大門之後。

  伴隨著大門關上,蔚峰臉上的笑意漸漸收斂,嘆出一口氣。

  「這丫頭真是命苦,希望許陽能夠善待她吧。」

  說吧,蔚峰攤開雙手,周身真氣狂涌。

  那束縛著他的一根根鎖鏈開始斷裂,發出鏗鏘聲響。

  「終於要解脫了。」

  待身上的所有鎖鏈斷裂殆盡,蔚峰的臉色開始迅速變得蒼白。

  他作為殺陣陣眼,早已與這殺陣融為了一體。

  輸送真氣的鎖鏈脫落,也就意味著他的生命即將走到盡頭。

  蔚峰的臉色逐漸變得蒼白,身形緩緩消散在黑暗中。

  與此同時,整個地底傳出一股狂暴能量,地面劇烈震動。

  門外。

  「你知道你父親此番做法的意義對嗎?」

  許陽目光平靜,一手握住了蔚瑤的手。

  柳如柔一臉疑惑地看著兩人,顯然是聽不懂他們在說些什麼。

  「呵呵,」蔚瑤苦笑一聲,美眸逐漸濕潤,幾道淚水順著臉頰流下:「他是我的親生父親,我又如何不能感受到他體內那所剩不多的氣機呢。」

  再看到蔚峰的第一眼,蔚瑤便知道了,父親所剩時間不多了。

  就算殺陣被解開,蔚峰也活不了幾天了。

  「這是他的選擇,你無需自責,就算我們不來這裡,蔚叔也會很快死在這裡。」許陽心中嘆息一聲。

  「我知道,我都知道……」

  蔚瑤聲音哽咽,腦袋緊緊依在許陽懷中,試圖找尋到一絲溫暖。

  頃刻間,一道奇妙的玄光自頭頂上空覆蓋而下,將三人的身體完全包裹。

  「抓緊我。」許陽將兩女緊緊攬住。

  「嗯。」

  「嗡!」

  伴隨著玄光的消失,三道身影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地面。

  一個十字架屹立於此,滿身傷痕的金大刀被捆綁著,破爛的衣衫上沾滿了血跡。

  蔚鴻哲坐在其身旁,呆呆地注視著他。

  「金兄弟,是我對不起你們,雖然家主此番做法我不認同,但……我始終是蔚家的人,不能放你走。」

  金大刀疲倦地低笑了兩聲,

  「蔚鴻哲,我不怪你,這非你本意所為,但若是我老大在那狗屁地牢中出了任何事情,」

  轉而,金大刀的目光變得兇狠而決絕。

  「我定要你蔚家所有人陪葬!哪怕搭上我這條性命也傷不到你們分毫,我也要在臨死前撕下蔚遲身上的一塊肉來!」

  蔚鴻哲久久無言,拿起酒壺,狠狠灌了一口。

  他又何嘗願意如此,一切不過是無奈罷了。

  就在這時,一道詭異的玄光自廣場中浮現,許陽柳如柔蔚瑤三人的身影漸漸浮現。

  「許兄弟!」

  蔚鴻哲驚訝地站起身來,倒是沒有想到許陽能這麼快的從殺陣中出來。

  許陽第一眼便看到了被捆綁在十字架上,滿身傷痕的金大刀,沉聲道:

  「給你十秒鐘,放了他。」

  說著,手中白斬驟然出鞘,直指蔚鴻哲。

  現在的他已經完全站在了蔚家的對立面,即便與蔚鴻哲交情不錯,現在也不是講江湖情的時候。

  「好,我放了他,但你答應我一件事,帶上所有人即刻離去,再也不要來蔚家了,放走你們的罪責,我會一力承擔,

  家主怪罪下來,我接著便是。」

  說罷,蔚鴻哲站起身來,將繩子解開。

  「嗖!」

  一道狂風掠過,金大刀已經被許陽帶回了原地。

  「老大,你們沒事就好!」金大刀激動無比,滿是傷痕的臉上卻是露出喜悅之色。

  「你們先回京都大酒店,柳媚兒和夏傾語在那兒等你們。」許陽囑咐道。

  「那你呢?」

  蔚瑤出聲問道,心中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我?」許陽緩緩轉過身來,將白斬橫在身前,劍氣四溢:「蔚家得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我找他們算筆帳便回去。」

  蔚瑤陷入沉默,卻是沒有出聲勸阻。

  論恨,他比之許陽要恨蔚家千倍萬倍。

  自己的父母,可都是死在蔚遲的手中。

  「好,你小心。」

  說罷,兩女攙扶著重傷的金大刀緩緩向外面走去。

  廣場中掠過絲絲涼風,將許陽的衣角吹得翻飛,眉前髮絲亂舞。

  「許陽,收手吧,你也沒有什麼損失,現在離開還來得及。」蔚鴻哲一聲苦笑,盡力勸阻。

  若是有選擇,他決然不想與許陽為敵。

  「讓開。」

  許陽淡淡出聲道,手中白斬閃爍著驚人的寒芒。

  蔚鴻哲沉默半晌,終是下了決心。

  「既如此,那便來戰吧,上次與你比試也是在此地,但是我沒有使用殺陣的力量,

  我知道不是你的對手,這一次,我便小小的作一個弊。」

  下一秒,地面開始浮現詭異的殺陣的紋路,宛若洪荒古獸般的蠻荒氣息迎面撲來。

  「啊!」

  蔚鴻哲一聲大喝,殺陣力量開始源源不斷地注入其身體中。

  直到結束時,他的氣息強度已經臨近到了形塑境巔峰的水準。

  「許陽,來戰!」

  「砰!」

  蔚鴻哲雙眸中盈滿戰意,雙腳在地面猛然一踏,地面瞬間崩裂,整個人如流星般沖向了許陽。

  許陽雙眸深邃似寒潭,手中白斬挽出一朵劍花,瞬間揮舞出數道劍氣月牙。

  「砰砰砰!」

  強悍的劍氣肆無忌憚地轟在蔚鴻哲的身上,很快便布滿傷痕。

  且不說許陽的修為超出他太多,單是這白斬就不是蔚鴻哲能夠抗衡的。

  狂暴的爆炸聲中,一道極度迅猛的真氣光束猛然疾射向了許陽。

  「唰!」

  白光閃過,那道光束瞬間被斬為兩半。

  兩人很快廝殺在一起。

  「為何你使用白斬時沒有一絲一毫的氣血虧損之色,反而如此輕鬆。」

  激戰中,蔚鴻哲詫異出聲。

  白斬是著名的噬主之劍,單是揮出簡單的幾劍很可能就需要主人付出數年的生命力。

  而許陽,卻是肆無忌憚的使用著白斬,似乎並沒有這方面的顧慮。

  許陽的聲音緩緩傳來:

  「陽氣亦是氣機的一種,我體內的陽氣無窮無盡,自然是不懼這噬主之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