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家。
大堂內寂靜的可怕,蔚行恭的屍體平整的擺在地面上,白布遮身,慘白的臉上沒有絲毫血色,依然是徹底死去。
「季家,我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季遲一雙老目中盈滿恨意,溝壑縱橫的臉上難掩怒氣。
蔚行恭是整個蔚家後輩中最受他器重的人,往後家主之位定是要交給他的。
可誰曾想,今日卻遭此禍患。
許陽赫連梟大虎小虎蔚鴻哲等人靜靜的看著這一幕,未曾出聲。
「是我失態了,說說季家的事情吧,」蔚遲很快調整好情緒,看向赫連梟:「赫連長老,你們赫連家真做好決定了嗎?可莫要虛晃一招,既然上了這條船,那可就不容易下去了。」
赫連梟走上前,微微頷首:「既做了決定,又何來反悔一說,我赫連家這點誠信還是有的,請蔚家主放心。」
「嗯,」接著,蔚遲轉而看向被五花大綁跪在地上的季厲季海兄弟,眼中閃過殺意:「許陽,這兩人你帶來是何意?為何不直接殺了?」
許陽走上前,淡淡一笑:「他倆是季家的至寶,我想殺了怪可惜的,倒不如拿來與蔚家主做一筆交易。」
「哦?」蔚遲愣了愣,旋即神色變得警惕:「你要與我做什麼交易?」
「我要換人,用季氏兄弟二人換我的人,當然,我只要換出一個即可。」許陽道。
沒錯,他之所以要留這兩人的活口,便是為了這一刻在做準備。
至於為什麼只提出換一個人,原因很簡單。
蔚遲還沒有蠢到將所有人質都交出去,但若是只放出一個,這無疑好接受的多。
蔚遲到陷入沉默,心中在思索著利弊。
若只是放出一人,而換來與季家對馬的籌碼,這倒是值得。
而且許陽也不可能放棄救另外一個人,如此一來,一切都還在掌控範圍之內。
「既如此,便如你所願,這兩人歸我了。」
蔚遲向身後的手下使了個眼色,手下退去,轉入內堂。
許陽雙眸微微眯了眯,他不知道被換出的會是哪一個。
是柳如柔,還是夏傾語呢?
不多時,一道被黑頭套包住腦袋的女子被押了上來。
許陽走上前,一把將黑頭套拿開。
夏傾語看著近在咫尺的許陽,驚喜萬分,美眸難掩熱淚,近日來無盡的委屈和害怕一掃而空。
她猛地撲進了許陽的懷裡,也不顧其他人在場,緊緊抱住對方,不忍再放開。
「許陽,你來救我了……」
夏傾語抽泣著,心中有千言萬語想要訴說,卻又全都停在了唇間。
「沒事了,你受苦了。」
許陽拍了拍她的肩膀,心中也是湧起怒意。
夏傾語如今是她的女人,讓自己的女人受此委屈。
呵呵,蔚家必將為此付出代價。
許陽一向比較護短,凡是身邊之人,皆不可受外人之欺。
哪怕是要殺了夏傾語金大刀一行人,也只能自己來。
夏傾語逐漸意識到這不是適合敘舊的場合,旋即鬆開了手,默默地站在了其身後,緊貼著許陽。
「如今萬事俱備,只要前去黃沙城拿到神兵,那一切便可塵埃落定。」許陽淡淡道。
蔚家與赫連家一同聯手,縱然季家有三頭六臂也招架不住。
唯一的變數,便是那藏於黃沙城內的神兵。
若是季綱嵐選擇魚死網破,率先拿到此柄神兵,那就算蔚家和赫連家能勝,也必然是慘勝。
「嗯,事不宜遲,還是今早出發,但是許陽,不是我不信任你,此行我還要加兩個人進去,以此協助你。」蔚遲出聲道。
下一秒,蔚鴻哲與蔚瑤走了出來。
夏傾語有些吃驚的看向蔚瑤,紅唇微動,最終卻是什麼也沒有說。
許陽掃了兩人一眼,點頭致意,並未有什麼反對意見。
「我先前與許小友也商議過,赫連家也要前往,就我這個老傢伙去吧。」赫連梟道。
「你們也要去?」蔚遲詫異地看了他一眼,老目中閃過一絲精明。
「呵呵,蔚家主,我赫連家也得出力不是?」赫連梟意有所指的回應道。
蔚遲陷入沉默,算是默許了。
聯盟才剛剛建立,絕不能在這個時候便內鬥,就算要內鬥,也要等到拿到神兵之後。
「既如此,那等我做一下準備便出發吧。」
說罷,許陽帶著夏傾語徑直往門外走去。
蔚遲向大虎小虎使了個眼色,兩人當即跟了上去。
赫連梟身形鬼魅般消失在原地,顯然是回赫連家復命去了。
至此,大堂中只剩下了蔚家之人。
「此行,你們務必要小心赫連家的人,赫連狂是個心思縝密的人,絕不會讓我們獨占便宜。」蔚遲神色凝重的吩咐道。
蔚鴻哲與蔚瑤對視一眼,旋即點點頭。
「好了,去準備吧。」
另一邊。
「近日來他們可有對你做什麼?」
走在街道上,許陽問道。
夏傾語死死抱住許陽的手臂,螓首依靠在其大臂。
大虎和小虎遠遠地跟在身後,並未靠近。
「這倒是沒有,只不過我一直被囚禁在一個密室內,那裡很黑暗,而且很陰森。」
「柳如柔呢,她有沒有和你被關在一個地方?」許陽問。
夏傾語已經救出,若是能得到柳如柔的具體位置那便可直接前去。
然而,夏傾語卻是搖了搖頭。
「沒有,但是我可以感覺到,她應該就在我隔壁,」
這時,她忽然像是回想起了什麼。
「對了,在那間密室里,還有另外一個人。」
「哦?」許陽愣了愣:「誰?」
「是一個全身被鎖鏈捆著手腳的老人,渾身髒亂,頭髮遮住了面容,他離我很遠,所以我沒有看清面容。」
許陽沉入沉默。
若是看守夏傾語的蔚家人,又為何要將其手腳都綁住呢?
還是說,那人與夏傾語一樣,同樣是被蔚家囚禁起來的人?
驀地,許陽想起了兩天前柳如柔打探到的消息。
據她查探,蔚瑤之所以會被困在蔚家之內,是因為他的父母。
換言之,她的父母也是蔚家的囚人。
在當初闖蔚家殺陣之時,曾用劍氣擊傷過一個遠在地下百米的武者。
難不成,那人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