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家少主被殺,這的確是個重磅消息。
赫連狂十分猶豫,神情複雜。
「就算你說的都是真的,那我又如何確定你是真的忠心於蔚家呢?若你所做的一切都只是想渾水摸魚,那本家主豈不是被你當猴耍了?」
不得不說,赫連狂是個十分聰明的梟雄。
即便巨大的利益誘惑在眼前,他仍舊在理智地思考著最為基本的邏輯問題。
是啊,許陽若是個三方間諜,那京都四大家族豈不是被其輕鬆玩弄於鼓掌之中?
許陽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神色依舊平靜,抬手指向身後:
「赫連家主,你且看看我身後這兩人是誰?」
胖瘦黑袍人聞言當即摘下頭顱黑布,露出了原本的樣貌。
「胖瘦黑手?」赫連狂有些吃驚:「真沒想到,蔚遲那個老東西的左膀右臂都被派來相助於你了。」
到了現在,他已經完全相信了許陽的說辭。
或許許陽會說謊,但是胖瘦黑袍人不可能,他們都是絕對忠心於蔚家的死士。
「既如此,那我赫連家陪你蔚家一同闖一遭又如何。」
赫連狂下定了決心,這次機會千載難逢。
若是錯過了,那可真是可惜。
「好,那就請赫連家主即刻籌集人馬吧,我想賭場那邊應該需要赫連家的幫助。」許陽笑呵呵道。
「嗯,」赫連狂點了點頭,旋即朝著虛無處喊了一聲:「梟爺。」
「嗖!」
一道微風颳過,下一秒,原本空無一人的大堂正中央突然多出了一個黑袍身影。
這正是之前在許陽等人未前來時與赫連狂交談的黑袍人。
「麻煩你走一趟了,族中的人任你調遣。」赫連狂囑咐道。
黑袍人一直在暗中偷聽,對於如今的情況也是了解得差不多了,當即點頭。
「家主放心,此行必讓季家永遠消失在京都!」
半個小時後,賭場。
「砰砰砰!」
「啊!」
蔚鴻哲發出一聲痛叫,身形狼狽,在撞碎三堵牆後才堪堪停下,滑落在地。
他的傷勢極重,左手臂已被折斷,肋骨更是斷了數根,渾身上下滿是猙獰可怖的傷口,血流如注,已然成了一個重傷的血人。
雖說這些都不是致命傷,可若是想繼續戰鬥那是不可能了。
季厲和季海走上前來,居高臨下,眼神中滿是嘲諷。
「蔚鴻哲,你是個武痴,卻沒想到這麼不經打,哈哈哈,看來你也沒什麼本事嘛,真是有辱蔚家的威名啊,你的大哥死了,今日你也跑步了,
蔚家少了你們兩個之後,我想離滅亡也就不久了。」
季海的笑聲愈發囂張,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你!」
蔚鴻哲雙眸中滿是怨毒與不甘,幾乎要咬碎了一口牙齒,絲絲鮮血自嘴中溢出。
「卑鄙小人,你膽敢與我單獨一戰嗎?若不是我大哥被你們偷襲身亡,今日之戰誰勝誰負還不一定呢!」
雖然嘴上不服,可蔚鴻哲一顆心早已沉入了谷底,雙眸中漸漸覆上了一抹灰白之色,滿是絕望。
輸了就是輸了,任憑他如何不甘,也逃脫不了今日被殺的結果。
「與你一對一戰鬥?」季海譏笑一聲:「能直接殺你我何必光明正大的對戰,你還是去死吧!」
說吧,季海抬起手掌,狂暴的真氣在掌間匯聚。
見此一幕,蔚鴻哲痛苦地閉上了雙眼,已經做好了迎接死亡的準備。
就在這時,一道威嚴而充滿壓迫感的聲音響徹全場。
「季家的小傢伙,這人今日你還是別想殺了。」
下一秒,一股恐怖至極的真氣威壓覆蓋而下,季厲季海兄弟頓時一驚,背後已經悄然濕透。
「三弟,先殺了他!」季海心中大駭,這道氣息的主人十分恐怖,必須趕緊動手。
「好!」
季海一掌拍向蔚鴻哲,眼看強悍的罡風就要將其徹底滅殺。
忽然,
「砰!」
黑袍身影驟然出現在蔚鴻哲面前,指尖射出一道驚人的真氣光束。
「小心!」
季海大驚,一把拉起季厲向後疾速退去。
「砰!」
恐怖的爆炸聲傳來,原來兩人站立的地面竟被炸出一個巨大的深坑。
季厲驚魂未定,看向來人,神色瞬間變得凝重,眉間浮上一抹深深的陰沉。
「你是誰?」
黑袍人瞥了一眼季氏兄弟兩人,淡淡道:
「赫連梟。」
當這個名字出現在場中時,現場的氣氛瞬間降至冰點。
「赫連家的大長老……」季海喉間滾動了一下。
他實在是沒想到,赫連家這個恐怖的傢伙竟然會出現在這裡。
說起赫連梟,那可是與京都四大家族族長一般高度的存在。
「你赫連家真的做好覺悟了,要站到蔚家那邊嗎?」
季厲臉色鐵青,心中已然萌生退意。
要知道,這赫連梟可是在三年前便已踏入入魂境的強者。
三年時間已過,他現如今的實力……深不可測。
赫連梟沒有回應,他輕輕招手。
下一秒,數百赫連家派來的殺手魚貫入賭場內,加入到蔚家陣營與季家殺手開始廝殺。
季海和季厲心中的陰霾又重了幾分,對方這已經是作了回應。
赫連梟瞥了一眼地上蔚行恭的屍體,頓時心頭一顫。
竟然真被殺了。
既然如此,那便不用猶豫了。
「嗖!」
赫連梟鬼魅般消失在原地,猛然沖向季氏兩兄弟。
「跑!」
季厲想都沒想,當即一把拉過季海,體內真氣催動到了極致,拼了命地朝著賭場門口跑去。
與其正面硬剛?
那和找死無異。
入魂境的強者不是兩個形塑境的武者能夠挑戰的,兩者之間的實力差距宛如天塹。
更何況,這赫連梟還不是一般的入魂境。
蔚鴻哲呆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幕,遲遲未緩過神來。
劫後餘生的他並未感到太多喜悅,心間有著太多的疑問。
為何赫連家會派人前來?
「鴻哲兄。」
這時,許陽走了過來。
「許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