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行恭之所以驚訝,是因為屏幕中的許陽提著巨劍正面迎上了屍海。
每一具屍體好歹都是武體巔峰境界的實力,可許陽每揮出一劍就又有大批屍體被攔腰斬斷,猶如……砍瓜切菜一般。
與此同時,廣場中。
猶如海潮一般的屍群不斷發出詭異而毛骨悚然的嘶吼,猩紅的雙眸中釋放出驚人的嗜血寒光。
常人見到這場景定然是會心生退卻之意,許陽卻是戰意盎然,絲毫不見懼色。
「一群垃圾,也敢擋我的路?」
許陽一劍橫在身前,蓄力片刻,緊接著,一劍橫斬而出!
巨大的月牙猶如死神的鐮刀,卷挾著恐怖的真氣,直衝屍群。
「吼吼吼!」
一道道慘嚎聲響徹廣場四方,僅僅是這一劍,便斬滅了將近一半的屍體。
許陽絲毫不給對面任何的喘息之機,掄著巨劍利用慣性在原地轉了一個圈,再度甩出一道更加強悍的月牙。
「砰!」
恐怖的真氣在前方炸開,又是一大片屍體被轟成了遍地碎肉。
不過瞬息之間,許陽便將上百具屍體全部解決。
那些嗜血好戰的屍體甚至都還沒有接近到許陽十丈之內的範圍,便全軍陣亡。
對此,許陽的臉上卻是不見喜色。
雖然他認為這個陣法不過耳耳,可作為蔚家的護族殺陣,第一關不可能如此簡單。
仿佛是為了證實許陽心中所想一般,下一秒,更多的屍體從天空墜下。
這次的數量更多,足足有兩百多具屍體。
那些被殺陣控制的屍體張大著嗜血獠牙,狂吼著沖向了許陽。
「呵呵,今日我便要看看,這些雜碎到底有多少!」
許陽眯了眯眼睛,身形如鬼魅般捉摸不透,下一刻竟直接衝到了屍群的中心地帶。
巨劍狂舞,猶如割麥子一般,大片大片的屍體接連倒下。
看到這一幕,坐在監控室的蔚行恭只感覺眼前的一切是那麼恍惚。
他皺了皺眉,卻是搖了搖頭。
「他就是個莽夫,竟然還選擇了貼身肉搏,應該進行遠程真氣攻擊才能更好的節省體力,像他這般不要命的搏殺,用不了多久就會力竭,最後的結局只有死在那裡。」
在蔚行恭看來,想要過屍海這一關,最好的方法就是想盡一切辦法節約體力。
像許陽這種拼命三郎不惜氣力的打法,無疑是在自掘墳墓。
「你又怎麼知道他不是心有成竹呢?如果他真的殺光了這些屍體並且體力還有剩餘呢?」蔚瑤輕笑一聲,看向屏幕的眼神中帶上了幾分讚賞,眉頭逐漸舒展。
她在小時候見到的許陽,那時的他沒有修過武道,身體更是因受赤氣侵擾而變得孱弱無比。
這也是之前蔚瑤擔心的原因。
可現在看來這一切都是多餘的了,許陽的修為遠超她的預期。
不過這倒也算得上是正常,畢竟他可是有一個恐怖絕倫的師父。
「呵呵,你想太多了,我說過,想要殺光屍海的所有屍體至少得是形塑三重境的實力,許陽這般拼殺的勢頭,想要通關至少要是四重境才有可能,我看他這個年紀,可不像是有此修為的樣子。」蔚行恭不屑道。
蔚瑤這次並沒有反駁他,只是靜靜地看著監控屏幕。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轉眼間已經過去了一分鐘,可漸漸地,蔚行恭卻是坐不住了。
「他怎麼還越打越有勁了?」
蔚行恭一副見了鬼的樣子,對屏幕中浴血殺敵的許陽感到深深的不解。
在這一分鐘時間內,許陽少說已經斬殺了四五百具屍體。
此陣雖名為屍海,卻也是有窮盡的,畢竟蔚家也不可能搜集那麼多屍放在第一關。
再這麼下去,許陽非把蔚家這些年積攢下的屍體全都屠殺乾淨了不可。
「大哥,我早說過了,許陽不是一般人,從現在這件事情就可以看出,他不是一個容易被掌控的人,爺爺他想要手握許陽這把刀來為我們蔚家辦事,這是在玩火,許陽很可能會脫離我們的掌控。」蔚瑤蹙眉,苦口婆心道。
蔚行恭的臉色也逐漸陰沉了下來,卻依舊嘴硬:
「無論如何這是爺爺的命令,我們服從就是,而且這才第一關,還早著呢,要說其他,也等這小子通過了殺陣再說。」
另一邊,殺陣中。
「轟轟轟!」
無盡狂暴的劍氣在廣場中四處炸開,許陽此時殺的興起,倒是那些屍體被追殺得四處逃竄。
原本兇狠嗜血的屍體們此時竟隱隱產生了退意,沒辦法,許陽實在是太恐怖了。
巨劍每一次揮舞,都要帶走幾十具屍體的生命。
漸漸地,天空墜落而下補充屍海的屍體越來越少,最後完全停止。
「沒了?」
許陽一劍斬下最後一具屍體的頭顱,將巨劍插進地面,抬頭看向空中,疑惑道。
「竟然這麼少嗎?我還以為至少有上萬具屍體的。」
遠在地下深處盤坐著的一道枯瘦身影聽到許陽這句話差點氣得沒一口血吐出來,這也來遊玩的嗎?
怎麼能這麼輕鬆?
「咳咳,」就在這時,先前那道蒼老的聲音此刻有些尷尬地發出一道咳嗽聲,旋即肅然道:「恭……恭喜通過第一關,現在進入第二關,氣海。」
許陽神色微微一滯,四處掃視了一圈,喃喃道:
「有意思,這個殺陣的陣法眼竟是一個活人。」
在第一關開始的時候他便感受到了,這殺陣中的一切似乎都是有人在暗中操控的。
那種感覺,就像是有人融入到了這陣法中一般。
「應該是蔚家往代的族長或者長老。」許陽猜測道。
就在其思索之際,整個廣場突然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許陽知道,這是第二關開啟了。
「第一關的屍海是屍體群攻,那第二關的氣海又會是什麼?」
抱著這個疑惑,許陽提著巨劍,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
「嗡!」
突然,大地震動。
一道恐怖的真氣威壓猶如從九天銀河墜下一般,直落許陽肩頭。
那股沉重的感覺,就像是有一個武道高手將全身所有的真氣都傾瀉到了他的肩膀上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