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不可名狀的存在

  大風呼嘯,窗外響起了滴滴嗒嗒的雨聲,一道電光閃過,霹靂一聲巨響,一個炸雷在樓頂響起,傾刻間瓢潑大雨從天而降。

  原本被遏制了一陣大雨再次傳來,聲勢更重了些。

  景川帶著黑斗篷坐在沙發上,內心久久不能平靜。

  他雖然暫停了下雨,但這樣一直遏制也並沒有什麼意義,在景川決定離開的那一刻便遣散了下雨天的掣肘。

  他遠遠地便能感覺到這怪物身上傳來的氣息,在見到那個怪物的那一剎那,景川的腦海里不自覺就出現了一個名諱:食屍鬼。

  食屍鬼是一種怪物,他們會劫掠墳墓,以死者屍體的血肉或者是幼兒為食,亦會將人類殺害併吞噬。

  這隻食屍鬼很明顯就是昨天給自己看病的心理醫生邁爾克醫生,而在邁爾克醫生的身上,他看到了另一個東西,一雙眼睛,一雙攜帶著很濃郁舊日之神氣息的眼睛,這對眼睛不像是生靈,更像是一個沾染了舊日之神氣息的器皿。

  這器皿很有可能是跟隨自己的足跡進行,而如果真的是如同景川所想,是因為與自己接觸才讓那神秘的氣息主人盯上了邁爾克醫生,從而使得邁爾克醫生變成了食屍鬼,那麼麻煩可就大了。

  這一個月以來,他找過的醫生數以十計,至少有二十位心理醫生,整個紐約的心理醫生都被他找遍了,如果真的是因為他的原因,那麼紐約的食屍鬼至少還有十幾隻!

  深呼幾口氣後,景川閉上了雙眼,自己感受著整個紐約,逐漸地,一股熟悉感傳遞到他的心間,以他為中央,幾個熟悉的氣息逐漸浮現在他的腦海里,他可以清楚的覺察到在紐約里有幾十股氣息與自己相近,似乎是自己的信徒一般的人物。

  「嗯?」

  景川愣了一下,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

  若是在那個詭異的異世界,有十幾個信徒自己不稀奇,但在地球,自己竟然在紐約依舊有十幾個信徒這也太不符合邏輯了吧?

  景川對自己舊日之神的身份還不是很熟悉,一下子發展了十幾個信徒,讓景川有些茫然,他隱隱感覺到自己似乎有一種能夠將這十幾個信徒聚集起來的能力。

  要不試試?

  景川不熟悉屬於舊日之神的權柄,不知道舊日之神到底有什麼能力,但那種好似與生俱來的能力半分的擺脫不掉。

  他周圍的空氣似乎開始凝固起來,他的身軀逐漸消失在房間之中,漸漸地,景川放眼所及,兩眼之間竟是深海!

  景川的耳畔開始傳來一陣陣低語,這些低語清晰無比,大抵都是些瘋癲的祈禱,似乎來源於某些不可名狀的地方。

  眼眸中的深藍色漸漸消失,當景川再一次睜開眼時,瀰漫的黑霧映入他的眼帘。

  「這又是哪兒?!」

  景川驚愕無比,他在短短的幾個小時內已經接連閃現到了很多的地方,他完全不知道這裡究竟是哪。

  潺潺流水聲在自己身旁迴蕩,下一刻,周圍充斥著流水,一根又一根高聳的石柱出現在景川的眼前,放眼觸及,竟是巍峨的巨大宮殿。

  宮殿的一切都很高大,自己似乎正處在這裡的最中央位置,高高居於穹頂,而下方則是一個又一個密密麻麻的高背座椅。

  景川感覺,自己就是這裡的主人,這裡的一切任由他所支配!

  「這裡是我的神國?」

  坐在「王座」之上沉思半刻後,景川不確定的得出了一個結論:這裡很有可能就是他這個盜版舊日之神的神國。

  空蕩蕩的大殿上迴蕩著某些奇異的回音,這道回音時而虛幻,時而誘人,時而瘋癲,讓人捉摸不透到底是因為什麼而傳遞出的。

  「這裡,是我所支配的神國既然如此,那就試試一些操作吧。」

  雨夜滂沱,里昂披頭散髮,眼神因失眠而疲憊,皮膚泛黃,被一種粘膩油脂狀液體覆蓋,他的身子顫抖著,耳邊一隻迴蕩著昏沉魔咒般的詭異聲音,仿佛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音軌。

  他在儘可能的克制自己的欲望,一種殺戮的欲望。

  「呼~呼~」

  他的瞳孔放大,雙眸之中充滿了血絲,從一個月前,他就可以感覺得到身體的異樣,不過身為紐約知名心理醫生的他並沒有在意這些,身為心理醫生,這種的心理狀態他還是可以應付,卻沒想到事情在昨天竟然進一步的擴大!

  就在昨日,要不是考慮他們米國不禁槍,自己在街道上差點就當場對著一個少年撲了過去!

  這些夜裡,一個模糊的身影不斷出現在夢中,這道身影逐漸清晰起來,那是一個不可名狀的存在。

  里昂知道,這位不可名狀的存在並不是想要針對他,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低語,便將自己折磨的如此!

  他現在想要殺戮,他現在想要啃食生肉!

  里昂內心關於殺戮的渴望越來越嚴重起來,仿佛自己下一刻就要提刀出門,忽的,他的心頭猛然見閃過一段尊名,他連忙大喊著:「偉大的存在,您是舊日的支配者,您是永夜的掌控者,您是一切的源頭,您是創造一切的主!」

  「求求您,拯救您陷入危難之中的信徒吧!」

  潮水般的欲望朝著他淹沒而來,此時此刻的里昂感覺自己呼吸急促,他甚至都想給自己一刀來啃食自己的血肉!

  突然之間,他猛然清醒了過來,之前那股近乎瘋狂的欲望仿佛從來都不存在,一切的一切都好像是大夢一場。

  怎麼回事?

  里昂迷茫的睜開剛才不自覺閉上的眼睛,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見到周圍是無邊無際的流水之後,里昂瞬間就驚愕無比。

  這是哪兒?!

  里昂驚愕萬分,他不知道自己現在出現在哪裡,只看到了由一根根高聳的石柱所撐起的巍峨宮殿。

  這裡的景象,與他夢中的景象相差無幾。

  升起了這個念頭,里昂的內心咯噔一聲,按照夢境中的位置,顫抖地抬起頭朝著穹頂之上的神座望去,卻見那裡有一道正在俯視著一切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