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世界。
雲霧環繞之地，秦棱從手臂上扯下一塊肉丟下。
他的手臂上被天使的羽翼切下了一塊肉，且傷口焦黑潰爛，部分組織已然成碳化灰。
「我當時還未盡全力，你也還能一戰，為什麼突然撤走？」
星空校長不解的說著，就見秦棱目光深邃神態古怪，「因為那兩個東西的反應不對。」
「什麼反應不對？」
星空校長顯然是沒有理解秦棱的意思。
秦棱褶皺著眉頭，不斷回想著之前在這裡發生的事情。
「為什麼，他會是那個眼神……」
「什麼眼神？」
「有恃無恐的眼神。」
「有沒有可能是因為自負呢？」
「而且我尚未適應這副身軀，他們覺得可以將我拿捏，我覺得也在情理之中。」
「不會。」
「怎麼不會？」
秦棱低下頭，試著去看清雲霧下的世界。
「我太了解序列了。」
「尤其是他們。」
「因為他們都曾是我的對手。」
「以我對海王的了解，你我二人兩個五階同時來找他，他不可能是那副表情。」
「但若是說他故作鎮定，趁機喚醒天使化解局面，這又說得過去。」
「但凡有點腦子的人，正常來說都會這麼做。」
「可他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
「海王不可能把自己的命託付給別人，你說他將希望壓在天使身上，我不信。」
星空校長能量構成的身體泛起了波瀾，「你是說他留有後手？」
秦棱道：「那是肯定的。」
「但我想了一下，什麼樣的後手，能讓他在面對兩個不確定的五階的情況下依然有恃無恐？」
秦棱說著緩緩站起身來，「只有一種可能。」
「撿到藥劑的，不只有我們。」
……
亞洲，某處機場。
楊林買了一張去北美的機票，這讓他本就不富裕的錢包再一次雪上加霜。
楊林看了一眼自己的帳戶餘額，然後默默的關上了手機。
還是別看了。
上飛機後，楊林沒多久便睡了過去。
但中途楊林卻醒了過來，他揉著眼睛看向四周，就見一張熟悉的面孔就在他身旁的座位上。
嗯？
江晨轉過頭來，微笑著向他招手招手，「你好。」
啪！
楊林眼疾手快，直接一把掐住了江晨的脖子。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江晨見此面色一僵，「等會，這是飛機上，你活夠了我還沒活夠呢！」
飛機上？
楊林意識清醒後緩緩鬆開了手，「所以這不是一個巧合吧？」
「我跟著你上的飛機。」江晨揉了揉脖子說道。
「話說，小同志，你能不能不要每次見到我就掐我脖子？」
「掐你脖子？」
「如果我現在手上有槍，那我二話不說就會崩了你。」楊林故作兇狠的說道。
「怪嚇人的。」
江晨舔了舔嘴唇，「不過這次我可不是來殺你的，不對，上次我也沒想殺你，只是想試試你的能力，能理解否？」
試試能力？
如果上次楊林沒有蛇鱗，白起那一下就已經把他送走了，這叫試試能力？
「別扯這些廢話，說你的目的。」
聽到楊林的話，江晨嘆息一聲，「哎……真是讓人傷心啊，我明明是來幫你的。」
「幫我？」
「你想去九尾狐總部，對吧？」
「誰告訴你的？」
「你別管是誰告訴我的，你就說是不是吧？」
楊林目光一冷，「是與不是不重要，重要的是，是誰指使你這麼做的，你背後的人是誰？」
江晨雙臂環抱，「你還真不傻，不錯，是有人指使我。」
「我坦白。」
「我背後的勢力想幹掉九尾狐，上面的人覺得你很有潛力，也許你可以加入我們。」
「我們能成為你最堅實的盟友與後盾，也能幫你去完成你想做的事情，這是一個合則兩利的事情，可謂共贏啊。」
「別扯這些車軲轆廢話，你覺得事到如今我會信你？」楊林道。
江晨無奈，「你信不信我也就是這樣，我現在也是身不由己，你以為我想幫你？」
「你一個條子，我一個罪犯，咱倆從職業上來說就是貓和老鼠，我幫你對我有什麼好處，我幫警察抓我自己嗎？」
楊林轉過身來靠在座位上，同時目視前方。
「說吧，你要怎麼幫我。」
「嗯？」
「你態度轉變的倒是挺快啊，怎麼，相信我了？」
「那我更願意相信我后座是秦始皇。」
「你別說，沒準有一天我真的會搶在考古隊前去始皇陵把祖龍挖出來。」
「到時就讓他坐你后座。」
「……」
時間匆匆而過，江晨在飛機上扯了一路的廢話，一句有用的信息也沒交代出來。
這傢伙看似好拿捏，卻兩次震驚楊林。
有時候，楊林真的感覺這個世界有些荒謬。
一個之前想殺他，也差點殺了他的人，現在就坐在他的身邊，然後他倆還能不計前嫌的談合作。
還有比這更荒謬的事情嗎？
「004-1是什麼意思？」
「衍生物的意思。」
「也就是所謂的，由一個怪物，所帶來影響產生的改變，受影響的事物或人的代稱。」
「那004是什麼？」
「蜂后。」
「一位風姿卓越的美女，帶刺的那種。」
「如果你跟她有什麼私人恩怨的話，這邊友情提示，請向佛教看齊，了結仇怨，也可以是放下仇怨。」江晨打趣般的說道。
楊林眉頭一皺，「你怕她嗎？」
「怕？」
「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叫做黃蜂尾後針，最毒婦人心，作為過來人的提醒，你得聽勸啊，楊林同志。」
楊林從兜中拿出父親的照片，在手上攥了一翻後又塞進了兜里，「九尾狐里，有多少004-1？」
「有多少004-1？」
「我記得幾年前就沒了吧。」
「沒了？」
「你說沒了是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唄，被銷毀了。」
被……銷毀了？
楊林突然感覺到一陣頭疼欲裂，他伸手捂住額頭，刺痛感開始一波接著一波不斷湧來。
不，江晨的話不能全信。
沒有親眼確認過的，無論別人怎麼說，都算不得數。
楊林捏緊拳頭，事實的結果是怎樣，他會自己確認。
『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