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座狼：天生的獸人坐騎
深夜所有人都在忙碌。
臨時堡壘的魔法轟炸聲隆隆作響，蟲群的先鋒部隊沒有一個時刻停止進攻，城牆上頭精靈、獸人德魯伊與紅魔像通力合作。
在高原的東部，伯利克里正秘密趕往最大的精靈公社【米密爾洛斯】之地，那裡集中了七千多名高等精靈，等待他的演講。
而在狹長的低地海岸，獸人們正在為了即將面臨的高烈度作戰而做準備。
他們殺死了許多食草的角龍、食肉的霸王龍等等，用這些恐龍的鮮血祭祀【創世之靈】與準備製造新的強力圖騰。
二十多位獸人薩滿敲響著，空靈、單調的恐龍皮鼓，跳著怪異姿勢的恐怖舞步，招魂在連番大戰之中死去的獸人和豬人戰士。
獸人先知走到迪隆身旁。「在我們獨立以後，這塊土地之上前後餓死、病死和戰死了兩百多萬豬人和八千名左右的獸人，饑荒、無序和戰爭造就的亡魂們，可以被召喚為先祖之靈。」
「在即將大戰之前，我們要製作出一個強大的圖騰，再次增強我們的戰鬥力。」
「所以我召集了我們最優秀的薩滿們，匯聚我們全族之力，要製作這樣一塊圖騰。」
「一塊好的圖騰，便是一支強大的軍隊。」
「這一次是榮耀父神，捍衛父神信仰的戰爭，我們不參加就罷了，既然參加了，就必須好好表現，贏得父神的青睞。」
迪隆搖了搖碩大的腦袋，一屁股坐在地上。「唉。」
「我寧願不要這樣子的先祖之靈。」
「幸好我們已經有了足以過冬的糧食，不會再讓父神的子民餓死。」
「不過，你說得對，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我們就需要合理地運用，所有我們能夠運用的資源。」
祭祀儀式之中，薩滿的音樂令周遭所有獸人和豬人的血液沸騰起來，他們不由自主地跟著音樂哼唱宗教歌曲，粗糙、狂野的獸人之歌在荒野中響起。
接著，許多獸人開始不由自主地跟著薩滿們的步伐跳舞。
迪隆掃過一眼篝火叢的情況，他站了起來，對副官說：「讓所有豬人再遠離一百米。」
「薩滿的舞蹈和音樂，不是那麼好跟得上的，也不是全然無害，體質孱弱的人，容易力竭而死。」
迪隆的視線之中，突然瞥到儀式邊緣處站著一個看不清面容的人影，在這個火光、鮮血與黑夜交織的地方，這個人影出現得是那麼格格不入，又是如此神聖奧秘。
迪隆心中不由自主地湧起一股濃濃的眷戀。
這是為什麼呢？
他為什麼強烈地想要走過去。
他不由自主地走了過去。
獸人先知疑惑地看向迪隆。「迪隆你去哪裡？再過兩個小時，便要把匯聚過來的殘魂製成先祖之靈，這麼大規模的先祖之靈，只有你能夠駕馭和製作啊。」
迪隆已經走遠。
在儀式的最邊緣處。
迪隆看著這個看不清面容，頭頂蓑帽的存在，說：「你……你是誰？」
這個存在看向他。
迪隆感受到自己似乎在被觀察，但又不是，總之他現在的情感很複雜。
這個全善的存在看向他，道：「我就是我。」
「我不是任何的東西，任何的東西也不能夠指向我，我只能告訴你，我就是我。」
「盛大的祭祀儀式也許並不會傳達給你們的神，你們的神或許也不會喜歡這個，你覺得呢，迪隆？」
迪隆搖了搖頭。「先知說，神會喜歡，但是我不知道……也許只是我們自己需要這個儀式。」
「神並不需要。」
「這樣也挺好的，我們就喜歡熱鬧。」
迪隆不知道為什麼，自己面對這個存在毫無戒心，如同許久未見父母的孩子，此刻叨叨不休。「我一直覺得只要在內心虔誠地禮讚父神，以及把最好的東西獻給父神，父神就會賜我勝利。」
「儘管我從未與父神見過面，可我一直覺得見過了父神千千萬萬的面。」
「唉，我真的想要與父神見面。」
黑夜之中，這個讓人看不清面容的存在輕笑了起來。「迪隆啊，你又怎麼能知道，你沒有與創世之靈見過面？」
「你又怎麼知道，在你自被瑪維救下，經歷了黑暗三十日，在高原流浪三十年，再到如今你開始你的反叛事業時，創世之靈沒有在你身邊，看著你？」
迪隆張了張嘴巴，瞪大眼睛，沒有說話。
他起伏不停的胸膛，顯示出他現在內心的震動。
「好了，我來這裡，是想要向獸人的酋長要一個東西。」全善的存在說：「今天我只是一個趕路的旅人，因為夜深而找不到可以休息的地方。」
「獸人的酋長啊，你可以讓我在你們獸人的領地休息嗎？」
迪隆渾身打了個激靈，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心臟會跳動得這麼厲害，喉嚨會是這麼幹，心情又會是如此激動。
他猛地點頭。「當然可以，我們獸人歡迎所有的客人。旅人啊，任何獸人可以享用的東西，你都可以享用，任何獸人可以住宿的地方，你都可以住宿。」
旅客笑了起來，掀去頭頂蓑帽，露出一個與獸人迥異的樣貌，那是一個看上去古怪的模樣，羊角、臉上有特殊的花紋刺青，以及狡猾的眼神，這是農牧之神潘神的樣貌。
「那現在呢？我與你看起來的樣貌並不相同。」
「你還會允許我住宿在獸人的領地嗎？」
迪隆眨了眨眼，父神在上，他從未見到過這種種族。
酋長並沒有多在意對方迥異的樣貌，因為獸人是很好客，很喜歡招待陌生人的，他們對別人其實沒有太過的警戒心。「當然，只要你來到我們這裡，我們就是朋友。」
全善的存在笑了一下。「大度的獸人啊，你們的氣度不凡，這證明了你們的勇氣。」
「因為真正的勇者充滿自信，不會在意對方與你們有什麼不同。」
「但我就是我，你給我一點微不足道的幫助，我卻要還你價值千倍的回報。」
儀式進行了深夜，迪隆為這位突然到來的旅客安排了住所。
即使是舉行儀式到了凌晨，熱情好客的獸人們在注意到這位神秘的訪客沒有休息後，也不顧疲累，前來與這位神秘的訪客一起慶祝【嗜血圖騰】的誕生，為旅客準備了燒烤和一些比較力氣的節目。
他們並不在乎這位旅客的迥異樣貌，反而深深覺得好奇，可如果他們沒有過來招待旅客，他們會覺得自己虧待了這位客人。
當迪隆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他回想起來了昨天夜裡的一切，他反應了過來，便神色匆匆地跑到昨夜旅客寄宿的房子，推開了門，裡面橫七豎八地躺著一堆獸人。
被褥沒有一點被人用過的跡象，房間裡很乾淨，這堆躺在地板上睡覺的獸人在夢中還在吹噓他們海量的酒力和腕力無人能敵。
一名獸人還在夢裡大喊。「客人，你想要看我們決鬥嗎？」
「來，我們來打。」
另一名獸人在夢裡回答他道：「你別吹牛了，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迪隆嘴角抽搐，你們……你們……
你們……就是蠢死的。
「昨天夜裡的應該是神，是了，再沒有任何存在可以讓我如此尊敬。」
迪隆喃喃自語。「神啊，您出現了，我卻沒有與你多說幾句話。昨夜，我為什麼無論如何都想不出您的身份，是了，您若不想我知道您的身份，我怎麼知道。」
「見到父神，真好。」
「嗚嗚~吼吼~」
有什麼東西撞到了他的腳，迪隆定睛一看，卻是身後有一頭比他還要大了兩倍的猛獸，伸出爪子，越過房門，碰了碰他的腳後跟。
迪隆嚴肅起來，保持警戒，卻見這座住宅的外面走過了數千頭這樣子的野獸。
這些野獸有四個爪子，與恐龍不同。
它們渾身長滿灰黑色毛髮，鼻頭黑黑的，獸瞳是豎瞳，額頭普遍有一道黑色印記。
這些野獸明顯比起大鼻子角龍和角齒龍，更加靈活敏捷，且似乎更加兇猛。
一個迪隆從未知道的名詞，自他腦海之中突然冒出來。
【座狼】！
邪惡強大的巨狼，擁有一定的智慧，速度奇快，耐力極好，毛髮的防禦能力很高，是最好的坐騎，天然對獸人親近。
父神為他們創造的附屬種族【座狼】！
迪隆想起來昨夜父神對自己說過的，『你給我一點微不足道的幫助，我卻要還你價值千倍的回報。』
原來竟是這個意思。
感謝父神！
父神！
「昨夜製作的殺戮圖騰，加上父神賜予我的座狼，再加上天賜騎術和嗜血寶咒，我們這一支獸人騎兵部隊，獲得了戰力上的新生。」
「蟲群，等著看吧！」
……
而在獸人獲得座狼的前夜，伯利克里正在進行，一場事關高等精靈命運的演講。
這麼重要的一場演講，但是卻只有少數人意識到它的重要性。
一切看起來是那麼地平常，一點兒也見不出不同尋常。
當伯利克里站在高台之上，準備開口說話的時候，下方的精靈表達了他們的意見。
「伯利克里，我們知道你要說什麼。你別想要讓我們加入戰爭，現在的蟲群，是奧古斯都惹過來的。」
「我們為什麼要加入不義的戰爭？」
「我們拒絕聽你的任何話，你說什麼也沒有用。你就別費心思，花時間勸說我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