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鹿人？蜘蛛人？
馬桶頭化身為毒蛇，鑽入了沉睡在地下五十多年的偽神神殿，他遊蕩過地面，看到了倒塌的神殿四周殘存的壁畫，壁畫的主題只是在重複曾經的【榮冠戰爭】。
所以，馬桶頭只在這些壁畫上看見了一個個蜘蛛人把一個個蜘蛛人的腦袋砍下來，祭獻給蜘蛛王后。
毒蛇沿著壁畫，順時針旋轉。
這些壁畫並不是在同一時刻畫上去的，而是一代又一代的蜘蛛人，在這個壁畫上刻畫上他們的歷史。
於是，他們一代又一代重複著屠戮自己同胞的邪惡歷史。
一代又一代，永遠沒有變化過，直到現在，也是如此。
蜘蛛人把創世之靈當做蜘蛛王后那般供奉，信仰並未改變他們，只是給他們找了一個理由，發揮他們自己的殘忍的天性。
惡人即使是信了神，依然還是惡人，善良的人信了神，仍舊是善人。
「不。」
馬桶頭認真地說：「父神曾經與獸人迪隆說過，任何人都有權利改變自己，每一個人都有選擇未來的機會。我不相信什麼被蛛後扭曲的種族，就無可救藥的說法。」
「區區一個偽神而已。」
毒蛇觀察了一周壁畫，看到最古老的壁畫，那副壁畫是一群蜘蛛人虔誠跪拜一頭蜘蛛怪物的詭異畫面。
這些蜘蛛人獻給了蜘蛛怪物一顆完整的鹿頭。
馬桶頭化作的毒蛇，冰冷地說：「這些壁畫是假的。」
「根據我整理出來的信息，這座偽神神殿最早並非是神殿，而是一座墳墓。」
隨著馬桶頭施展神力，周圍的壁畫竟然開始碎裂，一塊塊地從牆壁上掉落下來，本來就殘缺不齊的壁畫如今更是完全成了一堆碎石。
隨著壁畫全部破裂，隱藏在牆壁之下的隱藏牆壁，暴露了出來。
毒蛇爬了過來，它掃過隱藏牆壁上的壁畫，這是一副典型的墓室壁畫，描述著主人生前的經歷。
而且這些壁畫，就時代來說非常古老，且藝術風格與外面那層蜘蛛人壁畫僵硬的風格完全不同，這些古老的壁畫給人一種小巧靈動的感覺。
隱藏牆壁上的古老壁畫，描述了一個主題，講述了一個公主如何為了子民和父親，犧牲了自己，按照一個怪物的指示，將自己的心臟獻給了邪惡。
奇怪的是……
壁畫之中出現的人物，無論是平民還是王公貴族，他們全都不是蜘蛛人，而是一種長著鹿角和鹿耳的半人半鹿的生物。
這種生物鐘靈秀氣，非常符合聖痕精靈們的審美。
他們個子矮矮的，有著鹿角和鹿的耳朵，每一位鹿人長相都秀氣美麗。
在壁畫的中心，有一位鹿人公主，這位鹿人公主正是這片墳墓的主人，壁畫之中，她淡藍色的秀髮垂在腰間，眼神溫婉靈動，穿著一襲雕花的茉莉花般的小馬甲。
根據壁畫記載，這位鹿人公主的美貌無人可及，因此垂涎她美貌的少部分邪惡的鹿人發動了叛亂，但是叛亂遭到鎮壓。
就在這個時候，一頭蜘蛛怪物出現在叛軍面前，告訴叛軍，它可以幫助他們獲得勝利。
於是，在叛軍的幫助下，蜘蛛怪物用蜘蛛毒素毒倒了鹿人公主的父王。
蜘蛛怪物告訴鹿人公主，如果不想要讓她的父親死去，就用匕首剖出自己的心臟，給她的父親服用，一命換一命。
可憐的鹿人公主當然同意，鹿人非常善良，擁有為他人獻身的善良。
而她的父親在死亡面前也感到了恐懼和屈服，因此默認了女兒用心臟換取他活命的機會。
最終，鹿人王服下鹿人公主的心臟，得以存活，而鹿人公主失去了自己的心臟，只好無奈死去。
但是，壁畫的結局是，蜘蛛怪物欺騙了鹿人公主和所有鹿人。
活下來的鹿人王心智已經被蜘蛛王后改變，他發了瘋，讓王國四分五裂，大權旁落，而且還瘋狂地要殺死鹿人，交給蜘蛛怪物，來復活他的女兒。
鹿人王管這個叫做獻身。
最終，王國消逝。
鹿人國王到處殺人的結果，不是復活了他的女兒，而是讓一些鹿人變異成了與蜘蛛怪物類似的蜘蛛人。
壁畫裡的故事，就此結束。
看到這裡，馬桶頭終於明白了，原來蜘蛛人曾經是鹿人。
「一萬年前，蛛後當時一定很是虛弱。」
「它需要信徒。」
馬桶頭分析道：「所以，它利用鹿人的天性，藉助叛軍的力量，讓鹿人公主被迫為了父親而獻身，得以苟活的父親每日都被愧疚糾纏，負面情緒拖垮了他，於是他竟然把信仰交給了蛛後。」
「擁有信仰的蛛後逐漸強大，鹿人逐漸虛弱，最終的結果是，蛛後利用盲目信仰的愚昧之力，改造了鹿人，把所有鹿人變成了蜘蛛人。」
「最後它把鹿人國王的女兒的墳墓改造為了第一座黑暗神殿，想來這個自卑的傢伙，應該是嫉妒鹿人公主的美貌，所以故意這麼做的。」
事情明晰了。
毒蛇在黑暗之中嘶嘶作響，吐著蛇信子。「蜘蛛人的前身，也就是鹿人，一直都有著獻身的種族精神，而蛛後利用了這一點，她故意把這種為他人獻身的美好精神扭曲為了……人祭。」
「難怪蜘蛛人這麼執著於人祭。」
「原來如此。」
「竟然是如此！」
發現了這一點以後，馬桶頭哈哈大笑：「誰說蜘蛛人無可救藥！」
「我就找到拯救他們的辦法了。」
馬桶頭搖了搖頭。「果然是一個上不了台面的偽神。」
「神靈出現在凡物之中，本來常常代表著興盛，即使神什麼也不做，就是站在那裡，那片土地和那片社會文明都應該會更加繁盛，因此神靈也因為那片土地和土地上的文明的強盛而強盛。」
「可這個蛛後竟然讓一個這麼崇尚和平和美好的種族，毒害成了如今的蜘蛛人種族。」
「可笑至極，捨本逐末。」
馬桶頭尋思著，「既然如此，這次賭約我贏定了。」
「只要讓蜘蛛人發現自己的獻身精神，那就可能讓他們逐漸從蜘蛛人重新變為鹿人。」
……
太空神殿之中，當馬桶頭發現蜘蛛人的過去以後，創世之靈自然也知道了一切。
沈凡宇俯瞰著聖痕孤島，憐憫鹿人這個種族的不幸，從前的創世之靈古星蓋亞真的是無能。
同時，祂也感嘆蛛後走錯了路，一直在往相反的方向行走。
「神正因為什麼也不做，故而是什麼都能做到。」
「神正因為全善，故而全能。」
「神正因為成就他人，故而神是萬物之首。」
沈凡宇對著地底的蛛後微微搖頭。「如果不能明白這一點，你永遠無法成為神。」
「可惜你用了萬年處心積慮。」
「但如果你只是一味地從別人身上獲取東西，那你永遠只是一頭普通的神怪。」
「只有凡物才只能從別人身上獲取東西，強壯自己，神是完全不同的高緯度存在。」
「如此看來，即使沒有我的干涉，你到最後，也頂多只會是一位邪神。」
「而一旦成為邪神，就永遠不可能成為真神。」
聖痕孤島地底下的怪物一直在嚎叫和嘶吼，隨著它心中對世界的恨意越來越深，它甚至開始喪失了言語的能力。
它在完全變成神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