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瘋狂的信仰
聖痕孤島如同一艘木舟，獨立在汪洋大海之中。
奧古斯都把聖痕孤島劃分成為一百多個教區，每個區域的管理人員並非是以能力來決定他的身份，甚至不是以血統來決定他的身份，而是以虔誠度。
聖痕精靈數量稀少，且信仰堅定純潔，自不必多說。
而百萬蜘蛛人則是按照他們對奧古斯都與瑪維頒布的精靈書的熟悉程度，外加周圍人對他們的信仰的評價，決定了他們能否在教區里擔任什麼職務。
在大大小小的教區里，即使只是一個收稅的官員，都必須兼任教士的神職。
而這個神職，必須通過當地教區聖痕精靈主教的認可，才可以獲得，然後才可以去各個村莊擔任職務。
當然，大多時候精靈們會把這種權利下放給蜘蛛人教士團。
在聖痕精靈們看來，這只是瑣事。
馬桶頭蹦蹦跳跳地離開了【戈爾喬戈爾】以後，他觀察蜘蛛人的社會，聽取蜘蛛人社會裡的資訊，想要找到蜘蛛人里風評最好的蜘蛛人。
因為馬桶頭只是代父神收取蜘蛛人的污濁信仰，所以他其實並不清楚，哪一部分信仰之力是哪一個蜘蛛人貢獻的，他對這些信仰之力毫無掌控力度，只能被動接受。
所以，他只好採取，如此低效的手段。
此刻的蜘蛛人種族，就連肉體，在法理上，都還不屬於他。
除非他能賭贏奧古斯都。
最後，他找到了瑪維負責的教區裡的一個村莊，這個村莊裡住著管理教堂的蜘蛛人夫婦，他們以虔誠聞名，極度瘋狂於宗教事務。
正因為這對蜘蛛人夫婦特別虔誠，所以他們得到了宗教裁判所所長瑪維的認可，成為了這片村子的收稅官和教堂管事。
馬桶頭認為，自己可以去考驗這對夫婦的信仰，看他們是否表里如一。
在這對夫婦路過鄉間的泥濘小路的時候，馬桶頭跳了出來，擋在了這兩個人的面前。
此時的馬桶頭收斂起來了他的神力，化作了一頭吐著分叉的舌頭的毒蛇。
馬桶頭吐著蛇信子，在泥土裡爬動，它對二人說話。「兩位虔誠的信徒，我能感受到你們對創世之靈的純潔信仰，我相信你們一定是好人。而我只是一條被凍了傷的蛇，如果你們能把我帶回家，並給我火爐的溫暖，我會實現你們任何一個願望。」
「不論是財富、力量還是地位，我都可以給你們，只要你們把我帶回家。」
這對蜘蛛人夫婦充滿驚訝地看著這條會說話的蛇。
女蜘蛛人說：「父神在上，這條蛇竟然會說話。我們為什麼沒有見到過會說話的蛇，它說它還要實現我們任何的願望。」
「胡扯。」男蜘蛛人憤怒道：「我們除了對父神的信仰以外，別無所求。」
「我們需要一條蛇來實現我們什麼願望呢？」
「對父神的信仰充斥了我們的心，這已經讓我們特別地快樂了。」
馬桶頭愣了一下。
不愧是當地最虔誠的夫婦，看來自己找對了人，沒有想到啊，聖痕精靈們對蜘蛛人的改造如此成功。
男蜘蛛人看向女蜘蛛人，眼神詭異。
女蜘蛛人明白了丈夫的意思，全身都在顫抖，十分地激動。
男蜘蛛人說：「這條會說話的蛇，一定是很好的祭品。我們誰都沒有見到過會說話的蛇，如果把它祭祀給父神，一定比我們每個月偷偷拐賣一個蜘蛛人小孩充當祭品，更加有用。」
「至於一條蛇能夠完成我們什麼願望！有什麼能比我們的收稅官的職務更加實在。」
「沒有收稅官的職務，我們什麼也不是。」
女蜘蛛人激動道：「是啊，只要把這條毒蛇的腦袋砍下來，祭給我們最敬愛的父神，父神一定會更加寵愛我們。」
說話間，她就惡狠狠地抓起來了這條會說話的蛇。
這對蜘蛛人夫婦滿載而歸。
馬桶頭本來想要先給點他們實在的好處，一步步引導他們走向背叛父神的信仰，以此考驗這對蜘蛛人夫婦面對利益，是否還可以堅守父神的信仰。
誰知道，劇情的發展，遠遠超出他的預料。
這對蜘蛛人夫婦倒真的是特別地信仰堅定，只是他們堅定的方向，有那麼一點點地偏離。
馬桶頭嘀咕道：『你們還真的是只要信仰父神，就特別地快樂了，原來是這種快樂的方法。』
當天晚上，這對夫婦就把馬桶頭化作的毒蛇殺死，然後把最好的蛇頭放入火中，讓火焰把蛇頭燒成灰，他們認為這就代表了父神接受了他們的祭祀。
接著，他們把餘下的蛇肉煮成了蛇羹，一道喝了，暖了腸胃以後，美美地躺在床上睡著了。
當天晚上，這兩個人做了一個夢……
他們夢見被他們砍了腦袋的毒蛇，出現在他們夢裡，向他們索要它的性命。
這個夢連續做了七天。
最後的結局是，這條毒蛇告訴他們，如果他們還不了它的性命，那就讓他們拿自己的後輩償還好了。
他們的罪，會在他們的後輩身上得到回報。
在第七天以後，突然瑪維帶著宗教裁判所成員闖入他們家中，理由是有人密報他們每個月都會燒死一個拐賣來的蜘蛛人小孩，祭祀給父神，行那不可饒恕的罪。
瑪維對此怒不可遏，尤其這兩人還是她教區的神職人員，因此判處了他們死刑，這兩人的孩子交給村裡的一個木匠收養。
……
這件事情過去以後，馬桶頭盯上了這戶人家的孩子。
他繼續在山間蹦蹦跳跳，等了十年，等待這戶人家的孩子成長到十一歲，因為十一歲的時候是聖痕精靈對蜘蛛人村莊徵召教堂學徒的時候。
或許在其它社會，成為一個神職人員每天就是清心寡欲，也沒有什麼好的，但是在聖痕精靈的神權政治之中，成為神職人員就意味著能夠得到一切的權力。
而對於蜘蛛人來說，這條教廷升職之路的起點，便是成為當地教堂的學徒。
如果連這都辦不到，那就註定一輩子無緣教職了。
馬桶頭說：「既然成年蜘蛛人已經定了形，信仰沒有改變他們，只是讓他們用另外一種理由把自己骨子裡的殘忍釋放了出來，那麼我就找一頭小蜘蛛人好了。」
「傲慢的奧古斯都啊，即使你是所有信徒的守護者，握有聯繫父神的鑰匙，但我可是一位還未出生的神。你既然認為蜘蛛人這個種族沒有的救，我便要讓你看看，蜘蛛人這個種族裡面一定會有一個不該死的義人。」
………
太空神殿之中，創世之靈睜開眼睛，掃過太空神殿，發現馬桶頭不見了。
沈凡宇頗為感到無語。「這傢伙總是蹦蹦跳跳，我就知道是一個很活潑的孩子。」
「卻原來是趁著我睡覺的時候偷跑了。」
「唔，這一覺睡了一年。」
沈凡宇低頭俯瞰高原和低地。
內戰已經結束，精靈們把注意力放在找到神奇動物身上，而不是與獸人的恩恩怨怨。
而獸人們在迪隆離開以後，在獸人先知的帶領下收服了鯨魔。
現在先知開始嘗試對社會改造，讓獸人擺脫遊牧部落的階段，進入文明的嶄新階段。
「獸人先知設計的制度很是有趣，數十年之後，整個獸人社會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嗯？沙漠裡的潘羊人發現他們種植出來的種子的種類和能力強度的極限，提出來了大地的七種屬性理論。的確，他們的能力本質來自契約，而我作為見證人，主導了他們與大地進行了契約。」
創世之靈把目光放在聖痕孤島之上，挑起眉頭。
這……
「馬桶頭那傢伙究竟在想些什麼。」
這傢伙傻乎乎的，給人家當免費勞力，還這麼開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