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獸人先知的陰謀
王帳內，迪隆酋長站起身來，他親自走出營帳，把手搭在阿托曼的肩膀上。「阿托曼，感謝師父把你帶過來。你來得正好，我們現在正需要你這個工程專家。」
「來，來……坐坐。」
阿托曼略微感到不適應，因為酋長對他的態度，竟然已經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種變化讓阿托曼異常地有觸動，他看向迪隆：「酋長，我想跟你說……」
先知看向他。「阿托曼啊，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二十五年的研究成果。」
「這25年來，我給了你許多的人手和資源，你到底做出了什麼樣的成果，快給這裡所有獸人的首領們看一看。」
阿托曼走進營帳，他冷靜了下來。
獸人先知才是賞識他的人，是老先知給了他機會，否則他根本沒有被這裡的獸人，正眼相待的機會。
況且，獸人先知有對未來的完整規劃，而迪隆沒有。
所以，無論獸人先知的計劃，要捨棄多少獸人，多少豬人，要犧牲多少獸人和豬人，似乎已經處於極度邪惡的範圍，他也不能背叛先知。
這是報恩，也是為了獸人的未來，更是為了得到最終的勝利。
阿托曼激動的心落下。
獸人頭領期待地都看向他。
迪隆的副官小聲地對獸人頭領們，說：「以前我都不知道，阿托曼竟然擁有那麼強大的薩滿天賦，他現在已經是一名薩滿，而且比我還要強大。」
一名獸人頭領眼神驚訝。「真的嗎？難怪酋長大人和他說話的語氣都變了呢。」
「誰說不是。薩滿天賦在我們族群里也比較少見。」另一名獸人頭領輕聲說：「就好像大家都會跑步。有些人跑步比較快，有些人跑步比較慢。雖然獸人都擁有可以溝通靈魂、製造先祖之靈的天賦，但是大多數獸人的天賦很微弱，只有天生精神力強大的薩滿才能夠製造出強大的圖騰。」
面對曾經欺辱輕視自己的人，對自己的誇獎，阿托曼此刻沒有任何的歡喜。
如果是在二十五年前，他一定會欣喜若狂。
可現在，他變了。
時間會讓人成長，成長就是對外界的事物的感知越來越遲鈍，再也不會因為小事，就牽腸掛肚。
阿托曼看了一眼先知，老先知笑著對他點了點頭。
『沒有錯，現在，我有更高的理想。』
『老先知給了我這個理想，而這個理想最終的結果，就是為了父神。』
阿托曼下定主意，對在場的獸人說：「現在我們即將與精靈開戰。」
「首先，我們要對付的就是羽蛇德魯伊。」
「羽蛇德魯伊可以培養特殊的奇幻生物，把普通的蛇類培養成羽蛇。羽蛇在原則上，比羽蛇德魯伊的羽蛇變身弱許多，無法使用德魯伊法術，但是羽蛇自己擁有駕馭風、水和雷的法術本能。」
「在過去的時間裡，羽蛇德魯伊經歷了技術大爆炸，現在他們培養的羽蛇部隊數量應該在百位左右，羽蛇德魯伊們，更是研究出了【羽蛇之瞳】、【嵐雷】、【召雷咒】等德魯伊法術。」
「這些德魯伊法術，比羽蛇自己的法術本能，強大很多。」
「對付精靈的空中部隊，已經是我們不得不思考的問題了。」
「因此，我在過去二十五年間，與豬人工程師們一起改良了漁網槍，以及改造出了基於材料的彈性形變勢能為動力的漁網炮。」
「請諸位大人與我們出去，一同看看我們的新型武器。」
隨著阿托曼走出帳篷，所有獸人都跟了出去，獸人先知笑著跟在他們後面，走出帳篷。
他們來到一處空地，地上擺放著數支漁網槍和一個幾乎是小建築的黑色的臃腫的漁網炮，這種漁網炮是從投石機上面改造出來的，只是把投射改造成了發射，從投射石頭，變成發射特製漁網。
阿托曼帶著他們試驗武器的效果。「多虧了精靈們對數學的研究，以及他們從未珍惜過那些寶貴的知識，讓我們學習到這種寶貴的知識。數學是可以坐在地上，卻能研究世間萬物的神奇學科。」
「在他們對數學的研究的基礎上，我才完成了漁網炮的研發，因為漁網炮的基座和炮彈的尺寸的比值與實際投射距離有關，但要是沒有平方、立方根的數學概念，我無法把小數點精確到……」
見獸人們一臉地蒙蔽，阿托曼直接跳過了這個過程。「總之，你們可以實驗這種武器的發射距離，經過我反覆調校和升級，我的實驗結果是大約能直射2000米，用這種漁網炮，可以讓精靈們的羽蛇部隊陷入麻煩。」
「但是，每次只能發射一發，就需要重新換一條用作動力的複合霸王龍筋，十分地麻煩。但是，我無法克服這一點，因為這是原理的限制，即使我再怎麼擴大這武器的體積，其效率和威力也已接近上限。」
獸人們實驗了這頭漁網炮的射程，結果他們看到一個東西飛速發射出去，在空中化為數張展開的鋼絲網。
獸人們仰頭驚嘆起來，這東西能發射得好遠。
他們頂多把一枚標槍，投射個幾百米，用上好的圖騰加成自己的話，也頂多想想千米的距離。
現在這2000米的距離，怕是只有酋長大人，可以想辦法去辦到了。
阿托曼說：「精靈們可以用風魔法驅散漁網，也可以用火魔法破壞這種網。」
「我沒指望漁網槍和漁網炮，可以造成多少的破壞，但是漁網炮的存在，會讓精靈們的羽蛇部隊不敢肆意，越過我們領地的上空。羽蛇們不敢單獨離開羽蛇德魯伊，獨自行動，在戰爭之時，也多有限制，這就夠了，這本來就是震懾性的武器。」
阿托曼對迪隆說：「酋長大人，有沒有想過，與精靈王國為敵，我們就等於與精靈和他們那邊的獸人和豬人同時為敵人。我們處於絕對的下風，所以如果能克制精靈們的魔法……」
「我們就足夠自保。」
獸人們不解其意，這怎麼可能呢？
你總不能要求你的敵人，站著不動，和你打吧！
迪隆疑惑地看向阿托曼。「那怎麼辦呢？精靈們使用魔法，就好像是他們的本能，你不能指望他們不使用魔法。」
阿托曼笑起來，這可是他的驕傲。「你們知道精靈寶鑽嗎？」
獸人們皆是愕然。
精靈寶鑽，那是一個塵封已久，又仿佛曆歷在目的禁忌。
精靈寶鑽與對父神信仰的叛離，深度結合在一起。
是不詳，是毀滅；
是邪惡，是背離；
是黑暗，是可怖。
這個詞光是提起來，都能讓獸人們覺得周圍的溫度仿佛下降了幾攝氏度，心底里升起一股子寒意。
阿托曼，繼續說：「精靈們以為精靈寶鑽是父神賜予他們的東西，可我看不然，這絕對不像是父神的意思，所謂的精靈寶鑽，不如說是一種這片土地自發生成的一種可以克制魔法的東西。」
「就好像是某種強大的生物統治了這片土地太久，大自然自動進化出他們的天敵。」
「精靈們銷毀了幾乎所有的精靈寶鑽。但是他們忘記了，有一部分精靈寶鑽，還留在了低地豬人城邦的庫房裡，這部分精靈寶鑽隨著酋長大人您的劫掠，流入到了我們的手裡。」
「如果我們能在我們最重要的城市裡，安裝上精靈寶鑽，那麼，精靈們就不敢肆意地闖入我們的城市了。」
「可惜精靈寶鑽目前數量有限，大部分精靈寶鑽已經被精靈們毀滅，殘骸拋入汪洋大海。」
阿托曼可惜道：「最大的精靈寶鑽【塔爾塔洛斯】，更是化為碎片，落入海洋之中，音訊全無。」
獸人先知咳嗽了一聲。「【塔爾塔洛斯】與背離父神信仰聯繫過深，即使拿給我們，我們也不敢用啊。」
阿托曼點頭。「嗯，也是。」
獸人們眼神亮晶晶，對呀，他們可以用精靈寶鑽，防禦精靈們的魔法！
這樣，精靈就不敢輕易地進入獸人們的城市了。
迪隆判斷道：「精靈寶鑽也只是能削弱精靈們的魔法威力，放在武器上作用不大，最好是放在城市裡，製造特殊的削弱魔法的環境。我們只要在極少數武器上，放一些精靈寶鑽即可。」
阿托曼再次與先知對視一眼。
他們今天可不是來給迪隆推薦武器的，而是為了其它的目的，之前所說所做只是在掩飾這個目的。
阿托曼繼續說：「我還開發了一種獸人戰車。」
「戰鬥之時，我們可以把部落圖騰等群體性圖騰，放在戰車之上，讓角齒龍牽引，就不必要讓獸人戰士們帶著沉重的圖騰，還容易讓圖騰損毀。」
獸人先知走上前。「迪隆啊，阿托曼的想法很好。為了配合他，我特意用這二十多年的時間，只研究一種圖騰！」
「這圖騰就是要配合獸人戰車的。」
「它可以在一個範圍內，轉移我們獸人戰士的痛苦，讓我們的戰士全都化身為無痛無癢的鋼鐵之軀。」
「我想要你同意，讓我眾多的弟子們，你的師兄弟們，把這種【替死圖騰】安裝在你的軍隊和我們的每一座城市之內，當然這種特殊的技術，也只有他們會，所以需要他們去安裝，你的人只會給我們添麻煩。」
「所以，我想要取得你的同意。」
迪隆沒有察覺異常，因為阿托曼真的在很認真地推薦他研發的武器，所以迪隆只是略微思考，就同意了先知的想法，還感謝先知的努力。
先知掛滿笑容地離開。
圖騰木是真的圖騰木，但是不是圖騰，也不是替死圖騰，那只是一個幌子。
圖騰木內部，其實沒有先祖之靈。
他會在每一個『替死圖騰』的內部放置萬靈之地的一部分，然後通過這每一處的萬靈之地的通道，一同施展替死魂薩滿術，達到魚目混珠，讓人以為這就是替死圖騰的目的。
但實際上，他的目的是，是收集戰場上死去的冤魂。
離開迪隆那邊以後，先知看向阿托曼，得意道：「普通的靈魂已經無法讓萬靈之地的完成度增加，必須要更多強大的靈魂，尤其是那些薩滿的靈魂。」
「迪隆果不其然地中計了。」
「我這個計劃一石二鳥，既能完成萬靈之地，又可以讓那頭鯨魔，徹底被鎮壓。」
「對了，那個被迪隆副官毆打的獸人頭領，你可以去接觸一下，興許這個人能有用。」
阿托曼說：「酋長的副官不過是一個勢利小人，酋長整天與這些人待在一起，也難怪英明勇武的他，會犯下那麼多的錯誤。」
老先知冷哼了聲。「我自己的徒弟，我心裡清楚。」
「對了，你別忘記，我們的『替死圖騰』一定要是真正的圖騰木。根據我這些年的研究，我明白圖騰木加上獸人薩滿的招魂鼓，一定會產生先祖之靈。」
「可如果……即使我們用招魂鼓和圖騰木，卻不製造先祖之靈，任由萬靈之地牽引靈魂，注入某種萬靈之地特有的力量，讓這些遊魂堆積成群呢？」
「我已經進行過了數次小型實驗，知道了會發生什麼，技術已經成熟，所以現在可以開始了。」
老先知意味深長地看向阿托曼。「那時，鯨魔一定會感到有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