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尖石一樣刺出大地的數千米尖峰高聳,圍繞著中央深深凹陷的巨坑。
好似盆地一樣的坑洞內,淺紅色的戰爭傀儡『淺紅』深諳有煙無傷定理,它踏落之後沒有絲毫停頓,雙掌對準大地,掌心咔咔旋開黑洞洞的炮口。它幾乎不需要前置準備、無需花費時間積蓄能量,便轟出一道又一道,奪目得幾乎要刺瞎人們雙眼的能量轟擊。
霎時,巨大盆地內升騰起一輪又一輪耀藍色的太陽。它們隨著蒸騰的能量氣雲升起,就好似天空真的出現一輪輪藍色烈陽一樣,縱使隔著濃濃灰霧和數千數萬里,亦能被一些綠洲人遙遙望見。
數十輪大日騰空!
宛如滅世之災景。
但血腥公爵畢竟是一位尊崇的半神,他沒有這麼容易狗帶。狂涌的能量潮汐下,一道宛如血河拉長了的身影,逐漸顯現,顯化出身披猩紅大氅的公爵身影!
這道身影足以上萬米之巨,周身縈繞著濃郁的血煞之水,宛如一條成了精直立而起的血河。
在這道巨影面前,周圍幾尊七星級詭邪都矮了兩三截,戰爭傀儡淺紅更宛如螻蟻一樣渺小。
然而下一刻,這具渺小的戰爭傀儡體內,就爆發出無窮盡的可怕能量,將剛剛掙脫出來的公爵半神之相,給硬生生砸入地底。
血色帝皇:「……」
他很眼熟這尊淺紅色的戰爭傀儡,上面有著濃烈的坎德拉帝國風格。他之所以篤定藍星人得到了坎德拉遺產,也正是因為這具坎德拉出品,以器械之軀匹敵神話的人類造物。
一年多前,這具戰爭傀儡也如今天這樣從天而降,將當時的新晉七星級詭邪給墜擊至地底。
還有遠處,由黑衣神話統帥的軍團之陣,和由黑髮女孩御使的七星詭邪……
這三幕合在一起,血色帝皇越看,就越覺得像是曾經。
梅開二度了屬於是。
黑衣神話、御詭女孩兩人晉級神話後,戰力飆升這件事可以暫時拋開不提,但這尊淺紅色戰爭傀儡,又是怎麼回事?
之前,這具戰爭傀儡明明還不敵牛魔神話的神降化身!
想到牛魔這位已經隕落的神話,血色帝皇不由冒出一個念頭,難道說……牛魔神話是天縱之奇才,即便一具神降化身都能爆發出強橫戰力?
呸!這怎麼可能!
單看這無與倫比的破壞力,血色帝皇都知道,是眼前這尊戰爭傀儡變強了,但這,就更不符合常識了!
即便是坎德拉帝國,也不可能製造出,能夠不斷變強的傀儡。
等等,那有沒有一種可能,是……上一次這具戰爭傀儡,隱藏了實力?但它為何要隱藏戰力?
血色帝皇正思索著,目光就跟遠處,正被淺紅傀儡暴打的血腥公爵目光對上了。
公爵目光幽幽,死死盯著血色帝皇,就連自己正在被暴打都顧不上了。
「你坑我!」
他怒視著。
作為半神存在,他地位極高,早早就從血色帝皇手中要到了許多隱秘情報。其中,最值得關注的便是藍星三大強者,以及一具坎德拉帝國出品的戰爭傀儡。
但血色帝皇明明告訴他,這具戰爭傀儡只能匹敵神降化身,他本來還想將這具傀儡抓回去,擺在城堡里當一件珍稀的收藏品,可現在……
「只匹敵神降化身?」
「你全家都只是神降化身!」
「血色這廝誤我!」
他怒視,以幽怨的目光表達出自己的意思。畢竟,開口怒罵有失身份,而且他正被暴打著,也實在騰不出多餘的力氣去喊話了。
但這具小小的傀儡身體內,怎會蘊含著如此猛烈又浩瀚的力量?
血腥公爵撐開『半神之相』。這樣一尊通天徹地的巨人,是八覺半神的標誌之一,也是半神級能夠碾壓神話級的根本。
半神之相狀態下,血腥公爵就宛如駕駛著一具巨大機甲,他擁有著無比強橫的防禦力、百倍千倍於之前的力量,以及……可以宛如世界一樣無垠之大的身軀。
若他想要,便能將血河撐開,化作世界。神話級怎麼跑都跑不出他的手掌心。
但面前的淺紅色戰爭傀儡,壓根就不想逃,血腥公爵曾嘗試以『血河之界』將其困住,但也被瞬息打爆。
淺紅色傀儡很強是其一。
其二,在這尊傀儡手中,能量就好似不要錢一樣,不間斷地往外拋投。若非這輸出量極大的能量爆發一陣接著一陣,幾乎沒有停頓,他血腥公爵又怎麼可能被打得節節敗退?
他倒是還能撐住,且他相信,以這種堪稱『浪費』的能量輸出功率戰鬥,這具戰爭傀儡維持不了多久。
勝利必然是他的。
只是,這消除不了他被壓制的事實!還被這麼多神話看在眼裡!
「血色,這個仇本公爵記下了!」
血色帝皇讀懂了公爵的意思,所以,他不出手了。
作為戰役的指揮,他判斷出公爵能夠扛住,同時,他得謹防萬一,比如那名還沒露面的白袍藍星人……故而,他此刻不出手非常合理,任誰都挑不出錯。
何況,他的判斷和血腥公爵差不多——這尊淺紅色戰爭傀儡,必不持久。
「難道說,這具戰爭傀儡有兩種作戰模式,上一次同牛魔神話的戰鬥,是常態模式,而這一次,是狂暴的能量爆發態模式?」
就像常態和非人態、神話姿態一樣,根據這些原理,坎德拉帝國設計出兩種運行模式的戰爭傀儡,這也很合理……儘管血色帝皇完全不懂其中的道理。
他開始回憶。
上一次,淺紅色傀儡和牛魔神話搏殺時,能量輸出功率的確不高,外放式的能量轟擊都沒使用幾次,大多數時候是憑著速度、力量,還有堅硬無比的身軀對戰。
他當時還驚奇,淺紅色戰爭傀儡明明不敵牛魔,卻有著神降化身傾力一擊都無法擦破皮的身軀……但如果這尊傀儡設計之初,是奔著能跟半神境短暫抗衡這一目標來的,就完全解釋得通了。
硬一些,才合理。
血色帝皇覺得自己看透了真相,原來這就是藍星人準備的底牌嗎,不得不說的確很強,假如只有自己一尊半神,自己也免不了被暴打一頓的命運。
現在,幸虧有公爵閣下替自己挨刀。
這麼想著,血色帝皇就更不想出手了,畢竟『爆發態』下的淺紅色戰爭傀儡,能量輸出功率極高,不斷往四周宣洩,堪稱浪費。他此時出手相助,也不過是多了一個硬接能量洪流的半神,意義不大。
「這尊戰爭傀儡在爆發能量時,確實過於浪費了,外溢消散在天地間的能量非常多……這可能也是它被設計了兩種戰鬥模式的原因。」
此時,能量洪流就像是開了閘的大壩一樣,正不斷宣洩,甚至因為這些能量過於浩瀚、精純,竟是在周圍區域凝固形成了一片片斑駁的晶體。
那些是富有雜質的詭晶、能量晶石。
看得血色帝皇都眼角微微抽搐。他暗自估算著,覺得這具傀儡已經消耗了超過一千萬的詭晶。而且,必須是蘊含精純能量,一顆頂百顆的高能詭晶,才支撐得起戰爭傀儡如此之高的能量輸出功率。
「這藍星,竟然擁有這麼龐大的詭晶儲備?」雖說傳說級材料價值數千萬詭晶,但這個品階的材料,往往都不是以詭晶交易。能拿得出傳說材料的勢力、個人,也不見得能夠拿出幾千萬的流通詭晶。
「不過,即便藍星的詭晶儲備量再大,這尊傀儡能夠支撐的時間,也不會超過十分鐘。」
血色帝皇已經是儘量高估了。
在他看來,更大的可能是要不了多久,自戰爭傀儡體內宣洩出來的湛藍色洪流,就得從大江大河跌落至小溪流級,直至完全熄火。
藍星人可能發現了一個裸露的富礦,並開採出數量極多的詭晶,可戰爭傀儡的身板就這麼大,縱使它體內的能量熔爐附帶有空間壓縮技術,它又能裝下多少詭晶呢?
需知,一千萬詭晶堆疊起來,得有小山那麼巨大,遠遠超出僅有十幾米高的戰爭傀儡。
他給血腥公爵使了一個『你且繼續撐著,我戰術性待機』的眼神,便繼續懸停在高空。同時,血色帝皇神念掃蕩著四周,他的確在提防尚未出現的藍星強者,不過,他更多的注意力,仍集中在這具強橫得過於誇張的戰爭傀儡身上。
一分鐘過去了,
血色帝皇面色不變,有著掌握局勢的淡定。
兩分鐘過去了,
血色帝皇面色仍然不變,只是瞳孔中,映著愈發狼狽的公爵身影。
三分鐘過去了,
血色帝皇不由輕敲手指,目光落在淺紅色的戰爭傀儡身上,久久沒有移開。
四分鐘,
六分鐘,
十分鐘,
時間滴答滴答流逝,遠處仍舊是一輪輪耀眼奪目的湛藍太陽升起,絲毫不見衰落的趨勢。
它至少,消耗了一個億的詭晶了!為什麼它的能量還源源不絕,好似永遠都不會耗盡一樣!
血色帝皇逐漸沉默。
他很想拆開戰爭傀儡的身軀,看看裡面究竟裝載了多少詭晶,但……看著即將發火、半神之相已經綻開幾十道裂紋的公爵,血色帝皇清楚自己不能繼續掛機下去了。
他必須跟公爵聯手,鎮壓這尊戰力強橫的戰爭傀儡,哪怕,它可能在下一刻就能量耗盡,淪為一堆廢鐵。
不能再拖了!
血色帝皇踏步而出,在浩瀚鮮血之力的縈繞下,他的身軀一步步拔高,眨眼之間,就化作一尊通天徹地,不矮於血腥公爵的巨影。
——一尊身著赤紅色重型鎧甲,戴著惡鬼面具,手持猙獰長槍的巨影!
若細細觀察,能夠發現這道巨影的頭部,胸腔部位和右側手臂無比真實,宛如數千倍化的血色帝皇本尊。但其身軀下半部位,則略顯虛幻,其內可見涌動的能量粒子,就仿佛是能量填補構築起來的一樣。
這跟半神之相的戰力有關,同樣代表著一尊半神的境界高低。當半神鑄造出完美的半神之軀、能夠展露出完整的半神之相,他跨入半神大圓滿之境。
不遠處,血腥公爵的半神之相,一樣是下半身略顯虛幻,且其上遍布了一道又一道裂紋,好似是即將開裂的玻璃器具。
但血色帝皇登場了。
他的身後出現了一重又一重、血色建築林立的幻影。這些幻景化作實質性的力量,融入血色帝皇的長槍之尖,迸發出一道血色的軍團洪流。
就好似,以百萬大軍為能量,揮手叱出的一擊。
他幾乎沒有保留!
轟——
戰爭傀儡淺紅倒飛而出。
血色帝皇正欲乘勝追擊,壓制這尊傀儡。就見,宛如流星倒飛的傀儡背部,爆發出璀璨的能量洪流,它以這些爆發衝擊止住了自己倒飛的沖勢,同時,逆轉飛行軌跡,以著能夠洞穿空間的極致速度,直射而來。
它化作流光,流光中升騰起一輪湛藍烈日,烈日迎頭撞來!
『這麼快?』
血色帝皇倉促凝聚力量,但很快倒飛而出,還沒待他稍微喘息,戰爭傀儡就貼身而上,雙掌、嘴巴、胸腔齊齊洞開,迸射出璀璨奪目的能量光柱。
轟——!!!
轟——!!!
轟——×99!!!
洪流一浪接著一浪,能量好似不要錢一樣爆發。他的力量明明不差,卻做不到如此不間斷卻仿佛永動機一樣的宣洩。
這尊傀儡,它怎麼還有能量!!
他吶喊,聲音淹沒在能量洪流當中。
即便是以一敵二,淺紅也具備著壓倒性的優勢,無限能量恐怖如斯。
只是,
「淺紅有充足的能量,卻缺乏足夠強悍的殺傷手段。」
方游思忖。
他當然也教給了淺紅一些技能。只是,當淺紅開啟無限能量狂轟濫炸模式時,它難以精細使用技能,還不如使用純粹的能量轟炸。
或者說,可能還沒發掘出,適合淺紅的技能?
他站在藍星內,緩緩戴上宛如手套一樣的『界主之手』,攝來藍星內飄蕩著的縷縷世界之力。霧絲化作溪流、溪流化作長河、長河浮沉著世界。
他的目光,穿透世界壁壘和重重空間的阻隔,緩緩落在血色帝皇身上。
……
戰場,綠洲已經在能量洪流中徹底損毀,整個大地板塊都被打碎了,龜裂開一道又一道數千米的漆黑裂紋。
血色帝皇還在支撐著,兩人聯手之下,足以跟這尊戰爭傀儡『五五開』,而只要支撐到這尊傀儡能量耗盡,勝利就依然屬於他們。
只是,這尊傀儡真的會能量耗盡嗎?明明是必定的事實,他此刻卻有些懷疑起來。
而且,局勢似乎已不在自己的掌控當中,而藍星的白袍強者還未露面。
想到這裡,血色帝皇心中不由生出不祥的預兆,卻心中不祥越來越濃烈,就好似有一柄利劍高懸在心上一樣。
心潮如血海,猛烈翻湧起來。
不妙!
不妙!!
不妙!!!
他的眼瞳赤紅,濃濃的不祥和危機感籠罩而下,好似下一秒就要被拽住命運的脖頸。他不由自主地脫口而出,「侍者大人」救我!!!
灰色雲霧驟然翻湧起來,站在血湖之上的身影投來目光。
剎那,
墜星大域上空飄起了一汪刺目血紅的湖泊,半個大域都能望見!這位偉大存在可能仍在詭界深處,然而空間於他面前似乎沒有意義,他的目光落在墜星這片大域上,降下實質性的偉力。
轟隆——
大域的灰霧好似海面一樣,驟然中分,露出荒蕪枯寂的大地。淺紅色傀儡深深陷入地底,陷落入滿是漆黑裂紋的大域之底,像是一隻被釘在蜘蛛網上面的蟲豸。
而這道目光的力量,仍未衰落多少,繼續刺向僅餘的兩大藍星戰力。
這速度,比方游預估的更快,且來得非常突兀!方游不得不懷疑,這尊可怖存在是不是像個老銀幣一樣早早就埋伏在墜星大域。當然,也可能身處詭界,沒有世界壁壘的阻斷和保護,高位存在的力量才徹徹底底地發揮出來,撼動天地!
他想將世界之力蔓延至詭界,卻沒法這麼迅捷。
不過,方某人也準備了B方案。
一個巴掌大小,雕琢得無比精緻的宮殿從黑刀手裡飛出。它仿佛違逆時間和空間一樣,看似緩慢漲大實則是無法用言語形容的快,眨……沒眨眼,數十米高的次元行宮便扭曲了空間,將黑刀軍團、安見幽和她家的詭邪寶寶全數吸入。
又看似緩慢地逐漸縮小,縮小至麵包車大,如光一樣快的高位存在之目光才終於落下。
空間坍縮,行宮像被掃飛的蒼蠅一樣消失在天際盡頭。
但,絲毫無損。
眨眼就遁入空間,消失不見。
立於血湖之上的身影「咦」了一聲,他的目光追蹤著空間的間隙不斷深入,但下一刻,又轉移視線看向了它處。這一次,這位存在竟然伸出了手。手掌舀起的濤濤血浪,逐漸化作一隻遮天蔽日的手掌形狀。
血湖之手!
這隻手掌內,蘊含著沸騰的血液,蘊含著無邊的恐懼。
此為,世界驚懼之刻!
但同時,亦有另外一隻手掌,自世界的彼岸揮出,帶著輝光和希望,以及生生不息的創生之力。
此為,世界創生之時!
墜星大域上空,好似有一朵花綻開了,半白半紅,無形的力量往周圍地域盪開。沒有轟隆隆的聲響,沒有炫目的能量潮汐,有的,僅僅是宛如微風一樣的輕盈餘燼。但餘燼所過之處,大地寂滅又創生、創生又寂滅,陸地板塊一重一重地塌陷粉碎,空間亦是一重一重地坍縮,歸於原點。
於對撞的中心之地,出現了由無數白、紅光粒環繞的空洞。空洞幽邃、暗滅,似連接著另外一個大域,隱隱約約可以望見籠罩在灰霧下的片片建築廢墟。
這一擊,打穿了大域!
血湖飄蕩,偉岸身影立於其上,投來可怖之目光。
但於另外一道面容模糊的白袍身影面前,這道可以輕易壓滅半神的目光,無法刺入分毫。
半響,
血湖之主發出一聲淡淡的,意義不明的低語。
「原來如此。」
血湖捲起瑟瑟發抖的神話、蒼白無力的半神,逐漸淡化,直至消散在墜星大域的上空。
灰霧重新籠罩了天空,漆黑的空間裂縫緩緩癒合。
但籠罩在墜星大域上空的恐懼,沒有散去!
……
片刻之前,
遙遠的墜星都城,用以觀測星象,同時也是墜星創立者修煉居所的『星輝高塔』內,老神話奧爾蘭多發現了遠處的異動。
「似乎是邪神的爪牙們,攪動了詭邪浪潮。我墜星大域,竟有高位的邪神爪牙活躍?」
又過了一陣,
奧爾蘭多面色微變,「一二三……十幾,竟有十幾尊神話正在戰鬥?我墜星大域,竟藏有這麼多的神話存在?!」
剛剛趕來、聽到自家老祖低語的柏萊澤蒙神話,也倒吸了一口涼氣。
先是燃火商會橫空出世,接著爆出鋼鐵城主、玫瑰院長、黑石塔主隱藏了神話等階,現在,竟直接冒出來十幾位神話了?
他們墜星之城不是大域霸主嗎?他們不是在這兒經營了好幾百年嗎?為什麼,整個墜星大域看起來那麼陌生。
兩位神話只能用邪神僕從路過,只是在此處交戰這一理由,安慰自己。
奧爾蘭多盯著水晶球,繼續觀測。
半響,
他的手掌哆嗦了起來,觀星水晶球竟然咔咔綻開道道裂紋。
「老祖宗!」
「半神,是半神之戰吶!就在我墜星大域,竟存在著三位可怖的半神!」
正準備關心自家老祖宗的柏萊澤蒙,人也愣住了,手跟著老祖宗一起哆嗦了起來。他捂住心口,心口也在顫抖,好一會兒還是半句話都說不出口,眼瞳里儘是擔憂和不敢置信。
他們墜星之城,還能以大域霸主自居嗎?
他們是假的霸主勢力吧!
兩位神話不斷緩和著自己緊張的情緒,同時咬咬牙,繼續觀測。
不觀測不行,災難就在自家門口啊!
「咔——」
觀星水晶球忽然碎了,整個星輝高塔也轟隆隆地顫動起來,牆壁上一道道裂紋蔓延。
柏萊澤蒙扛起似乎已經呆滯了的老祖宗,奔出高塔。
一抬頭,就望見籠罩在大域上空的無邊血湖,和立於血湖之上,偉岸、難以描述、極端恐懼的身影。
柏萊澤蒙本能地將神念投入雙目,凝神望去。
下一刻,他悶哼一聲,體內的血液仿佛沸騰起來,從嘴角、耳朵、鼻孔滲出,雙目更是流下潺潺的血淚,眼瞳里映著揮之不去、深入靈魂的驚懼。
「這是……」
「這是……」
「我們墜星大域,竟存在如此之多的大恐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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