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顧師弟,他們好像都在看你耶…」
「蘇蘇師姐你少甩鍋,視線是共通的,他們看我的同時也在看你!」顧大黃毛瞪了酥寶一眼:「怎麼辦?咱們還抓妖女嗎?」
「抓,當然抓,不就是多了一個合歡教的聖子麼,我一打二不在話下!」酥寶豪氣沖天地揮了揮小手:「你們一起上吧,我趕時間!」
方才雖然只是簡簡單單的與聖女大人交手,可對方那精純至極的劍意依舊讓晏兮心驚不已,暗道劍宗什麼時候不聲不響又出了一個能與祁寒酥齊名的天才人物…
晏兮為了打探顧長生而尋的藏身之所距離太一劍宗並不算遠,在這裡動手只怕是打著打著就會引來對方的援手,念及於此妖女小姐姐眼波在眾人之上流轉了片刻,忽地出聲道:
「靈機和尚,腎虛子,咱們雖然門派不同,但提前來到太一劍宗的目的我想應該都是為了路清明吧?」
「眼下既然那個號稱讓路清明的未婚妻變成舔狗聖女的男主角就在眼前,咱們不妨先聯手擒下這兩人,順便從他嘴裡撬出些東西來。✊💚 ඏ☆你們且待如何?」
「你們可要知道…這位顧公子可是秦無衣秦長老身邊的人,他嘴裡知道的有關路清明的事情,可比一般的人要多得多…在這個關鍵的時間點,有關路清明的情報到底有多重要,想必不用我再多提了吧?」
靈機:「……」
有事靈機和尚,沒事就死禿驢,妖女你是懂求人的…
頭戴斗笠的白衣僧人皺了皺眉,顯然不是很習慣和這些所謂的邪魔外道聯手。不過她有一句話說的沒錯,他隻身一人千里迢迢、先於宗門的大部隊來到太一劍宗可不是為了澄清謠言和破防的。
天權古路有大隱秘,對三宗五門吸引力都無比巨大,路清明在其中的關鍵程度無人可比。每多了解一分,就能讓宗門在未來的談判桌上多占據一分主動權。
別看大家表面上是和和氣氣地過來跟太一劍宗合作的,可實際上這個大動作也包含著一定逼宮的意思:太一劍宗要是願意合作,那大家就坐在談判桌上好好聊;要是想甩開大夥一個人靠著路清明獨占天權古路大隱秘的好處,那其餘的宗門可是要掀桌子的。
「阿彌陀佛,貧僧此行前來,只因曾經在路施主的劍下頓悟了生死輪迴,得證佛理,我欠他一個人情。」靈機和尚忽然閉目道:「此行皆是緣起於我的因,不可牽涉他人之果。晏施主,因果緣由,皆有命定。」
「死禿驢,說人話!」妖女毫不客氣地叱道。
「……」
「你們打,我不參與。」
靈機和尚很是乾脆地讓出了一個身位,卻沒有離開的意思。顯然他雖然不參與出手,但是如果魔教妖女和合歡教聖子真的把顧長生給抓住了,那靈機也是不介意在旁邊「不小心」聽到情報的。«-(¯`v´¯)-« 6➈Ⓢħᵘ𝕩.Ⓒᵒ𝕞 »-(¯`v´¯)-»
嗯,等聽完了情報我再把顧施主從魔教中人的手裡救出來,也算是正道之間的守望相助了…至於這段記憶嘛…到時候用大乘梵音感化他一遍就可以解決後患了。
「虛偽的禿驢。」燭離教妖女晏兮冷哼了一聲,眼神瞥了合歡教聖子一眼:
「你呢?」
「你倒是打得好算盤。」聖虛子幽幽嘆息了一聲,饒有深意地看了顧長生一眼道:「我本來就是過來散步賞月,晏兮你居然想讓我直接對劍宗秦長老身邊的紅人出手…到底是該說你禍水東引心思歹毒呢,還是該說你一石二鳥聰明機智呢?」
「我可不背這鍋。」
「慫包。」妖女小姐姐很是毒舌地銳評了一句,接著看向了祁寒酥聳了聳肩道:「看起來局面又變成了我們倆單挑了。」
「總算是理清了。」酥寶感慨道:「我還擔心再聊下去都快天亮了呢…那什麼…你喜歡被銬住脖子還是被銬住手腳?」
「兩個都不喜歡~」晏兮故意給顧長生拋了個媚眼道:「不過如果換個人銬我的話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你想得挺美!」聖女小姐姐輕啐了一口,打了個響指將顧長生的身形送出了數丈之外,接著一腳踏在了樹枝之上飛身而起。
之前的戰鬥里酥寶抱著的態度一直都是玩鬧大於認真,這一點從顧長生所處的地方就能看得出來。眼下全力出手她無暇顧及顧長生的安危,自然要第一時間將他送離戰場中心。
顧長生還來不及淚目便開始擔心起了酥寶的安危——這姑娘強歸強,但畢竟擺爛了如此之久,在同為聖女的燭離教妖女面前應該占不到太大便宜。
再加上她現在用的是蘇蘇的馬甲,以前剛開始的時候顧長生沒什麼見識,她偶爾用一點天霜劍意還可以糊弄過去,可眼下他也學了天霜劍意,那麼酥酥自然就不能暴露她會天霜劍意這件事了。
這麼一來更是給這一場戰鬥增添了許多不確定性…
要是酥寶敗北了,那我被妖女擄走達成各種不可名狀的結局…
顧長生冷不丁打了個寒顫,開始默默幫聖女大人祈禱。
然而很快酥寶便用操作告訴了他,什麼叫你聖女還是你聖女!
夜色下祁寒酥手持三尺冰寒劍刃,一道一道迥異的劍意從她體內湧出,恍若神光照體,天際之中很快出現了一輪劍意的烈日法相!
這烈日法相的聲勢光芒無比驚人,只消一眼顧長生便認出了這是第一峰的劍道傳承:天玄劍意!
這當然還不算完,緊接著烈日之下金蓮盛開,赫然是第十三峰的青蓮劍道!
璀璨驕陽,道蘊金蓮,皇天之氣勢如破竹,寂滅劍意殺機籠罩整片空間…酥寶一口氣同時施展出了五門太一劍宗頂級劍峰傳承的劍意,用實際行動向顧長生證明了什麼我擺爛和我無敵有什麼關聯?
顧長生:我焯!6!
燭離教的妖女小姐姐此刻臉上的從容玩味之意盡數收起,眼底流露出了一絲驚恐,一旁觀戰的合歡教聖虛子與靈機和尚也暗自心驚膽戰,默默離遠了一點。♢🐚 ➅❾ร𝒽U𝓍.Ć𝕠๓ 😳♖
這是誰的弟子?怎麼這般勇猛?劍宗什麼時候又出了個與祁寒酥路清明一般的天驕?
該死,他們劍宗的天驕是批發來的麼!
念頭未消,劍意已經到達了頂峰,磅礴恐怖的劍勢將晏兮身前的空間全部占據橫掃,只見這位燭離教的聖女纖細窈窕的身姿宛若風中殘燭,被祁寒酥一劍湮滅!
劍意激盪,殘燭熄滅,晏兮的身軀化作一縷青煙消散於天際之中,只留下了一個青銅燭台在半空中墜落而去。
與此同時的千里之外,某個密室之中的晏兮眼眸猛地睜開,眼底的一盞燭火悄然熄滅,緊接著喉頭一甜,鮮血從嘴角淡淡溢出…
她是…祁寒酥?!
燭離教妖女眼神依舊驚疑不定,似乎還未從剛剛的劍勢之中緩過神來…抬起頭目光透過了遙遙千里,直直望向了此刻酥寶的方向。
這傢伙,有問題…
顧大黃毛在不遠處看得目瞪口呆,心說酥寶你不會這就砍死人了吧?對面可是燭離教的聖女!碰起瓷來那可是要咱們劍宗脫一層皮的!
「可惡!可惡可惡可惡!」
酥寶衝過去一把抓住了青銅燭台,提著劍氣急敗壞地喊道:「該死的晏兮,你不苟能死啊!總有一天我要把你那些燈全給吹滅了!」
她抓著青銅燭台無能狂怒了好一會,隨後忽然惡狠狠地轉頭盯上了合歡教的聖虛子…
所謂聖女不走空,沒抓到燭離教聖女,抓一個合歡教的聖子也算不白來?
聖虛子被酥寶這可怕的眼神看得臉色大變,倒退了幾步連忙捏碎了一個玉環,身形消失在了虛空之中。
我超,這女的太猛了,潤了潤了…
萬佛宗佛子靈機:「……」
一轉眼場上兩個邪魔外道一個被秒殺,一個被嚇跑了,局面兩級反轉未免也來的太快了些…
他原本以為以晏兮的實力和聖虛子一起聯手,打一個不知道來頭的神秘劍宗師姐應該是不在話下的,可誰能想到這兩個魔教中人居然這麼不團結…
不過現在回過頭來看的話,他們倆一起上應該也是被秒的吧?
「阿彌陀佛…顧施主,這位女施主,眼下魔人已去你們總算安全了…」
「你小子剛剛好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看他們打我們是吧?」酥寶神色不善地盯著靈機和尚道:「我怎麼感覺你不像是萬佛宗的佛子?該不會是假冒的吧?」
「阿彌陀佛,女施主還請謹言慎行,須知…」
靈機和尚話音未落,祁寒酥的劍氣已至!那不知是什麼材質的靈劍劍氣打在他金鐵澆築的大成佛體上竟是直接打出了淡淡的白色凹痕,嚇得靈機和尚也不敢再廢話,當機立斷邁開步伐,一步一步踏出數十里飛速逃竄。
「莪靠!你們這些三宗五門的天驕怎麼打架不行,跑路的本事一個比一個強!」聖女小姐姐氣得跳腳:「該死,早知道就不廢話先打暈兩個再說了…」
眼見酥寶在原地無能狂怒,顧長生也不敢這個時候上去,生怕她一個不留神把他給砍了。
直到祁寒酥發泄了好一陣漸漸冷靜下來,顧長生這才敢小心翼翼地摸了上去,試探道:「蘇蘇師姐…他們都走了。」
「我知道…唉…」酥寶垮著小臉悶悶不樂道:「本來還說抓一個回去關在斷劍崖大獄裡呢…」
「無妨,除魔衛道本就不是一朝一夕之功,咱們來日方長嘛~」
折騰忙活了一晚上卻毫無收穫,酥寶臉上的遺憾失落幾乎是肉眼可見,她知道眼下說什麼也改變不了,只好點了點頭道:
「好吧,咱們回去吧…唉…」
……
上一回帶著酥寶大半夜去捉拿魔教探子玉陽子,二人乘興而來盡興而歸,這一回抓捕的是魔教妖女,心情卻是和上一次截然不同。飛舟之上酥酥小姐姐依舊悶悶不樂地托著臉頰,小嘴被擠成了一個不開心的o形…
沒能玩夠,怨念+1+1+1…
顧長生看酥寶如此心情不佳,想了想也坐在了她面前道:
「蘇蘇師姐你不要生氣了,我給你講個萬佛宗笑話吧?」
「什麼笑話?」持續散發著怨念的聖女小姐姐眨了眨眼,似乎被顧長生勾起了一絲好奇心。
「從前有個鄉民向寺廟買糞種田,一擔的份量僧人卻索要雙倍的價錢,鄉民一聽十分驚訝問為什麼,那僧人解釋道:
此處的糞與其它地方不同,都是師父們打樁夯實的,泡開一擔便是兩擔!」
聖女小姐姐聽完愣了愣,隨後似乎聯繫到了之前有關不走尋常路的事情,頓時反應了過來,一邊笑得花枝亂顫一邊伸手捶打顧長生:
「小顧師弟你好壞哦…誰跟你說萬佛宗所有人都是這樣的了…神特麼打樁夯實…哈哈哈哈哈哈…剛剛那個大和尚要是聽見這個笑話,肯定會跟你拼命的!」
顧長生頗有幾分心虛地看了看四周,沒有看到某個白衣斗笠僧人鐵青著臉朝自己殺過來後頓時鬆了口氣。
「我這不是為了逗你開心嘛。」
一個小小的俚俗笑話成功讓剛剛還悶悶不樂持續散發怨念的女孩重新變得歡快活潑了起來。看著打著打著幾乎就要投進他懷裡的聖女小姐姐,顧長生忍不住心生感慨。
或許有時候和女孩子相處也並不需要一直很正經嘛…尤其是和酥酥小姐姐這樣的女孩子。
「現在開心一點了吧?」
「哼,才沒有。」酥寶微微撅起了小嘴,忽地發覺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快要抱著顧長生的腰了,連忙爬起來道:「我剛剛明明還很傷心的!小顧師弟你賠我的不開心!」
「這也要賠?」顧長生驚訝道:「我還以為你會感謝我的。」
「當然,我看玉河堂新出的那款甜酒就很不錯…」
「那你還是把我抓起來吧。」顧長生張開雙臂向後躺去,整個人睡在了飛舟甲板之上作擺爛狀:「把我賣了都買不起這麼貴的靈酒。」
「不貴的,不貴的。」酥寶也跟著順勢躺了下來,小腦袋枕著顧長生的胳膊楚楚可憐道:「小顧師弟,你也不想師姐一直喝不到新品靈酒吧?」
「你是哪裡來的日本師姐…」顧長生忍不住吐槽道。
「什麼日本師姐?」
「沒什麼…」
「那你買不買嘛~」酥寶眨了眨眼撒嬌道:「師姐我雖然是受聖女祁師妹所託,但說到底也是為了小顧師弟你的安危而出手的好不好啦…很危險的~」
「於情於理你難道不應該犒勞我一下下嘛?」
「好像是應該犒勞一下。」顧長生側過臉來注視著這張明媚動人的漂亮臉龐,心底忽地湧現出了一抹溫柔。
這姑娘未免也太可愛些了吧?
「是吧,你準備怎麼犒勞?」
「嗯…你過來,我偷偷告訴你~」
聖女小姐姐心下一喜,美滋滋地挪動身子,殊不知自己這個舉動卻是羊入虎口,顧長生勾起了臂膀順勢直接將懷裡的女孩摟在了自己懷裡,隨後一點一點吻住了女孩微微撅起的嘴唇。
「誒…」
女孩腦子裡仿佛爆炸過後一片空白,身子不由自主地跟著放鬆了起來,她靜靜感受著顧長生清甜而又熟悉的吻,明明想要抗拒卻發現自己似乎在享受著這片刻的溫存。
酥寶:?
嗚嗚嗚嗚嗚,我是不是已經變成小顧師弟的形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