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一切都只是一場夢。

  秦染都覺得自己可以接受。

  別的不說，就自己現在這演技，吊打各種影帝就跟玩一樣。

  就比如現在的德古拉。

  甚麼叫邪魅狷狂中帶著凌駕眾生的優越啊。

  周身有淡淡的黑暗氣息籠罩，肉翅緩緩煽動的德古拉，居高臨下的俯視著所有人。

  他看向下方人類的目光，充滿了上位者才有的鄙夷，也充滿了對他們信仰的憎惡。

  不過德古拉並沒有上來就大殺特殺。

  他如同統治一切的王者，要將被血族支配的恐懼重新帶到人間。

  「愚昧的凡人。」

  「你們的上帝不過是一個虛偽的混蛋。」

  「所謂的光明和善良，不過是他的走狗虛構出來的。」

  「呵呵…上帝？和奧林匹斯腐朽的眾神有什麼區別？」

  「只因為他更加強大，並且更加的高高在上嗎？」

  在濃郁的黑暗氣息中，德古拉帶著讓人恐懼的氣勢，緩緩的降低著自己的高度。

  他憐憫的看著這些被信仰洗腦的人類：

  「跪下臣服於我。」

  「我將賜予你們之中個別人永生的力量。」

  「永生…你們的上帝可不會賜予你們這樣的力量。」

  「對於弱小的凡人來說，我就是你們的上帝。」

  「只要臣服於我，你們就會擁有一切。」

  無視了教廷那些人難看的臉色，德古拉公然宣揚著自己的強大。

  上帝不能賜予你們的，我能賜予你們。

  這種感覺很爽，讓德古拉的臉上露出迷醉的表情。

  畢竟這裡可是聖彼得大教堂，自己公然褻瀆上帝的權威，無疑是夫目前犯的巨大快感。

  「骯髒的黑暗生物！」

  「我們的內心充滿光明，哪怕是所謂的永生，也不可能讓我們背棄信仰。」

  「如果像你一樣，成為下水道中的老鼠，我寧可現在就去死。」

  面對高高在上的德古拉，有頭髮都花白了的老人，站出來大聲呵斥著他。

  這樣的老人現場有很多。

  他們信仰了上帝一輩子，口頭禪也都是我的上帝。

  這樣的人經歷過戰爭時代，上帝的信仰早就深入他們的內心。

  尤其是到了他們這個年紀。

  這個年紀的人，要麼已經看淡了死亡，要麼比所有人都畏懼死亡。

  而這個站出來的老人，無疑就是不再畏懼死亡的那一種。

  「我很欣賞你的勇氣。」

  「但是螻蟻根本無法主宰自己的命運。」

  「懂嗎？」

  德古拉表情不變，伸手朝著那老者一招，老者就毫無反抗之力的被吸入半空。

  纖細的手指掐著他的脖子，德古拉的犬齒緩緩伸出：

  「不需要永生的力量？」

  「那我就非要賜予你永生的力量。」

  「我倒是要看看，你的上帝知道了還會不會庇護你。」

  在老者滿臉抗拒的表情中，德古拉咬向了他的脖子，黑暗的力量開始侵蝕他的身體。

  當然，這東西的本質，就是黑色液體直接融合併改造基因。

  這個改造的過程中，有著超凡力量的參與，最終體現出來的就是血族體質和黑暗力量。

  其實秦染完全可以把這老人捏死的。

  那樣造成的威懾肯定會更大。

  但秦染看得出來，這是一個善良而又正直的老者，哪怕是面對黑暗也不曾拋棄自己的信仰。

  這很好！

  自己現在是德古拉，但未來也可以是上帝。

  這老者很明顯就是自己最堅定的信徒。

  勇氣和正義！

  這樣的人值得獎勵！

  而秦染對他的獎勵，就是吸血鬼的永生力量。

  對於很多人來說，永生是一種誘惑，是可以付出一切代價的巨大誘惑。

  而對於一些人來說，墮入黑暗的永生，反倒是一種對靈魂的踐踏。

  秦染很好奇，這個老者未來會怎麼樣。

  是選擇在陽光下消散，還是在掙扎中書寫自己的傳奇？

  咚！

  老者被像垃圾一樣扔在地上。

  「你們說他會不會選擇自殺？」

  「哦…你們人類還在乎所謂的親情，所以他到底會不會自殺呢？」

  輕易賦予了一個凡人黑暗力量，德古拉臉上戲謔的表情更重了。

  下一刻，他臉上的笑容一斂，恐怖的氣息轟然爆發！

  「都給我跪下！」

  「一群卑賤而又骯髒的東西！」

  恐怖的黑暗氣息之下，整個教堂都被黑暗充斥，上帝的雕像都流出了血淚。

  然而上帝沒有任何辦法，只能以聖子耶穌雕像的身份，眼睜睜的看著一切的發生。

  強大的黑暗氣息下，所有人靈魂都感覺到戰慄。

  哪怕心中再牴觸，身體也本能的跪了下去。

  「對，就是這樣。」

  「看看吧，教廷的教皇都跪下了。」

  德古拉落在地上，滿意的點了點頭。

  而後他走到教皇身前，用腳勾起他的下巴：

  「你就是這一代的教皇？」

  「還真是令人失望。」

  「曾經教廷的教皇，哪個不是有著天使的力量？」

  「而你…不過是個凡人罷了。」

  猩紅的眸子看著教皇，操控血液的力量之下，教皇整個人懸浮了起來。

  不止是教皇，現場所有教廷的高層，全都憑空懸浮了起來。

  「貪婪、淫邪、充滿欲望…」

  「你們的靈魂還真是腐朽至極。」

  「今天就讓這些凡人看看，你們的聖子耶穌，到底會不會庇護你們。」

  「我也很想知道，沒了你們這些野心家，所謂的教廷還能剩下什麼。」

  德古拉跟著這些高層一起懸浮了起來。

  鮮血在他手中化作一柄長槍。

  「聖子？」

  「呵…不還是一樣會被殺死？」

  鮮血長槍被德古拉握在手中，伴著血族特有的能力，德古拉和教皇朝著巨大的十字架飛了過去。

  嘩啦！

  德古拉伸手一握，十字架上流淚的耶穌，頓時化作粉碎。

  而教皇則是被束縛在十字架上。

  「你們的聖經里這樣描述過吧？」

  「聖子就是這麼死的。」

  「所以……我想知道你會復活嗎？」

  德古拉的臉上露出冰冷的笑容。

  他手中的血色長槍，緩緩的朝著教皇的身體刺去。

  老教皇瞪大了眼睛。

  他的大腦此刻一片空白。

  一切就要結束了嗎？

  人一抬，布一蓋。

  然後十字教就從自己開始徹底崩潰。

  黑暗的力量踏著十字教的屍體重新降臨這個世界。

  「主啊…」

  絕望之中，教皇的心中浮現出無數的畫面。

  最終千言萬語，化作了一聲祈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