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池。
「娘娘，何出此言？」狗腿子困惑。
他倒沒有否認自己氣運滔天的事實。
對，這就是事實。
尋寶鼠的氣運，不正是我的氣運？
第五錦霜手指在棺材板拂過，眸光注視著詭異的圖案。
「難道棺材裡是一具女屍？」狗腿子這般猜測。
畢竟按照狗血套路，裡面肯定沉睡著一個冰肌玉骨的仙子，而後喚醒她。
話音剛落，徐北望仿若置身於萬年冰窖中，寒氣滲透骨髓。
「哦？」
第五錦霜驀然轉身，橫眉冷對：
「你很希望是個女人？」
狗腿子噤若寒蟬，腦袋搖得像鐘鼓一般。
腦袋栽進神源堆里的肥貓，撅起屁股嘲笑。嘁，比喵喵還沒出息。
第五錦霜盯了他幾秒，輕啟紅唇：
「也算個女人。」
徐北望：「……」
「此女名喚白月光，自廢大道根基，步入輪迴，只要凝練九九八十一道輪迴印記，方可成就無上之身，證得神果。」
「她曾化作山川河流、樹木花鳥，這口棺材便是她又一世輪迴。」
第五錦霜邁著嫻靜優雅的步伐，慢條斯理地說。
聽罷，徐北望表情難掩震驚：
「八十一次輪迴，真是驚世絕倫的奇女子。」
這一世圓滿。
第五錦霜眸光銳利，冷言：
「你覺得本宮很普通？」
狗腿子露出迷茫而無辜的神色。
我說了麼？
什麼時候說的？
「她雖然優秀，但要看跟誰比較，在娘娘面前也要自慚形穢。」
徐北望忙奉上一記彩虹屁。
第五錦霜矜持地點了點下巴，懶洋洋道：
「本宮暫時不如她，但未來的成就天淵之別，她只配仰望本宮。」
徐北望順勢問道：
「那卑職呢？」
他一臉期待。
第五錦霜睥睨著他，給予無情的評價：
「廢物罷了。」
見狗腿子沮喪頹然的模樣，她補充了一句：
「鞍前馬後替本宮效勞，本宮讓你做個天帝還是輕而易舉的。」
我也想當馬，被你騎乘在身上，你不答應啊……
徐北望腹誹了一句，倒在琢磨天帝是何等存在。
嗡！
這時，磅礴的規則氣息涌動，淡藍色棺面嗡嗡作響。
「掀開棺材板，圓她一世修行。」
見狗腿子愚鈍的模樣，第五錦霜抬起玉足踩在他胸膛。
哐當——
徐北望身軀掉進棺材裡。
並非黑漆漆，而是一方美輪美奐的世界，漫天星辰，一輪皎潔圓月高懸。
驀然。
圓月上生出一朵花，通體皆白，花瓣竟呈眼球狀，閃爍著晶瑩的光芒，看久了竟覺得毛骨悚然。
徐北望目光恍惚，輕輕抬手，就採摘掉潔白花朵。
「還不滾出來？」
遙遠處，傳來熟悉的冷漠語調。
徐北望清醒過來，運轉真氣一掌拍向這方世界，與此同時棺材破碎，化為虛無。
「含著它。」
第五錦霜坐在吊椅里，冷聲催促。
「遵命！」
徐北望心猿意馬，趕緊湊上前，彎腰握緊黑絲裹住的小腿。
立刻由上而下，自腳踝親吻到足趾。
它太美了，太有誘惑了。
幽香能從鼻尖順進心尖，撩撥著最深處的幻想。
小壞蛋沒救了……肥貓鼓著腮幫，酸溜溜的。
怎麼不親一下喵喵呢。
第五錦霜微微閉眼，剛傳來酥麻的感覺，她瞬間冷眸一轉：
「廢物，本宮讓你含著這朵花！」
「噢……」徐北望抬起頭，含糊不清道：
「娘娘不說清楚點。」
溫柔地將玉足擱在吊椅邊緣，他才裝出一副尷尬又驚慌的模樣。
第五錦霜碧眸森然，語調透著威脅：
「下次再敢這樣，別怪本宮讓你少張嘴。」
好耶！
肥貓拍爪稱快。
讓小壞蛋變成無嘴怪，那神源妖丹都是喵喵噠，而且他以後做菜自己吃不了。
徐北望唯唯諾諾，趕緊服下潔白花朵。
霎那。
轟！
體內傳來劇烈的嗡鳴，灼熱熾烈的氣息噴涌而出，俊美的五官扭曲起來。
身上每塊骸骨血肉，仿佛被放進神明的丹爐里焚燒。
痛到極致！！
雙眼好似被一千根針齊戳，喪失了視覺，刺痛幾乎令他昏厥。
「廢物！」
第五錦霜輕微冷哼一聲，蜷曲的腳趾抵在他胸膛上。
偉岸的法則氣息削減了花瓣的輪迴之力。
徐北望意識恢復了許多，痛覺逐漸消失。
他內視全身，腦海里有一縷白氣，其餘沒有任何變化，但又經歷了玄之又玄的感覺。
「立刻睜眼。」
第五錦霜收回腳，嚴厲命令。
狗腿子照做。
他依舊是一雙如嵌星辰的碧眸，但變得格外深邃，仿佛有一方奧妙的世界。
讓人看一眼就仿佛要陷進去，再也逃脫不出。
第五錦霜端詳片刻，點了點下巴：
「你幫她圓一世輪迴，她贈予你本源神通，兩不相欠。」
「有何特殊之處？」狗腿子略顯興奮。
第五錦霜言簡意賅：
「死亡瞳術。」
誰料徐北望難掩失望，這跟神念攻擊有何差別？
似能窺探狗腿子的心思，第五錦霜眸子微挑，毫不留情道：
「擁有《噬神經》沾沾自喜？這是域外爛大街的功法，狗都不煉。」
啊這……老大說話太傷人了。
難怪一開始修煉，就覺得比《北冥噬血神功》差了十萬八千里。
踏天梯的獎勵實在是敷衍！
第五錦霜淡淡道：
「死亡瞳術放在諸天萬域，也是最頂尖的神通。」
為了加深狗腿子的理解，她一腳踩過去。
頃刻間，兩人屹立虛空。
徐北望站在後面，欣賞著老大完美的腰臀曲線。
旗袍是為她量身打造，將身材展現得淋漓盡致。
太初宮外，一個宮婢清掃殿階的落葉，累了坐在台基偷懶。
第五錦霜指著她：
「運轉死亡之瞳。」
徐北望不敢遲疑，一縷白氣匯聚碧眸，高高俯瞰著宮婢。
剎那，讓他駭然的一幕出現了。
宮婢原本十七八歲年紀，瞬間就變成三十歲的少婦，眼角有清晰可見的魚尾紋。
而且……
她挺著大肚子！！！
瞪誰誰懷孕？
簡直刷新了徐北望的認知範疇。
「停。」第五錦霜冷叱。
徐北望不再注視，宮婢停止衰老。
「這便是歲月，這就是死亡。」
第五錦霜面無表情。
「啊！」
宮婢如遇鬼魂，嚇得撕心裂肺地尖叫。
她看著自己的大肚子，淚流滿面：
「我……我懷孕了……」
「太初宮只有一個男人，莫非是徐公子夜裡摸進我的床？」
「我都不知道什麼滋味。」
宮婢沒有發現容貌衰老，撫摸肚子破涕為笑。
虛空，周圍像是被冰寒給凍住了，第五錦霜手指一點，宮婢恢復原本模樣。
「滾！」
她滿臉冷霜，圓潤的長腿一個側擺，徐北望化作黑點消失在天際。
徐北望欲哭無淚。
大姐，你別拿我做你的yy對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