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別告訴我，讓我父母恢復記憶就是你的出手？」
楊桓瞥了一眼不遠處的父母，微微蹙眉。
在靠著跨境丹踏足十級領域後，他深刻感受到了這兩個等級之間的鴻溝。
十級，仿佛是一個全新的世界，每一個動作，每一個念頭，都蘊含著足以撼動天地的力量。
只要他想，頃刻間便可轟殺一名九級強者。
所以他沒搞懂系統這是啥操作。
【這只是本系統順手而為罷了，你且看好。】
程臨聲音落下，霎時間，一道白茫人影突兀出現在了楊小薇身後。
那道身影好似融入了這方天地，靜謐而神秘，無聲無息，仿佛它本就應在那裡，只是被時間遺忘，此刻才被悄然喚醒。
楊桓的瞳孔在這一瞬間猛地收縮，如同被夜空的星辰突然點亮，然後又迅速隱匿在黑暗中。
他的心跳在瞬間加速，仿佛要衝破胸膛，但他迅速收斂了所有的情緒，以免被面前的楊小薇捕捉到任何異樣。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那便是——系統。
「楊桓，你沒聽見嗎？我讓你跪下！」
見楊桓無動於衷，甚至還在發呆，楊小薇臉上浮現出了一抹慍怒，手上的力度也再次加大了不少。
「楊小薇，你真的已經觸及到了我的極限。」楊桓聲音逐漸變冷，腦海中那些印記也似乎在消散。
他自問除了葉璇外，沒有做任何對不起她的事。
而且末世再見面時，他也並未和葉璇有過什麼親密接觸，有的也只是那日漸升溫但還沒有徹底定義的情感。
若不是楊小薇自己逼的很緊，說不定他會重新選擇她。
之所以殺衛諸也是因為個人恩怨，如果他當初沒有出爾反爾想要殺他，而是信守承諾將他放走，他們也不會成為生死之仇。
小白，亦是同樣的道理，是它在衛諸的蠱惑下想致自己於死地，死追數千里。
要不是有系統的騰挪符，他早就死了。
基於這點，他殺小白，問心無愧。
他從不會無緣無故去惹人，但若是有人招惹到他，那不好意思了，他可是非常記仇的
「這就觸及到你的極限了？那我的衛諸大哥和小白呢？他們就白死了？」
楊桓的話頓時惹惱了楊小薇，她死死盯著楊桓，發出憤怒質問。
「那是他們咎由自取。」楊桓反駁，周圍的溫度也降至了冰點，「至於你，心裡已經徹底扭曲，孟磊之前說的對，像你這樣無法分辨是非黑白的女人，確實不值得再對你抱有任何憐憫之心！」
「當初我就應該殺了你的！」
轟！
楊桓的話如同一記重錘，狠狠地擊在了楊小薇心頭。
她呆立在那裡，雙眼迷茫且空洞。
片刻後，她呢喃出聲，「是我不分黑白是非嗎？」
「不！你怎麼能如此輕易地就把責任推給我？」突然，她的聲音變得尖厲，充滿了憤怒與不甘，「應該是這個女人，是她引發了這一切的災難！是她讓我失去了所有！」
「所以，她才是罪魁禍首！」
楊小薇提著葉璇的手開始劇烈抖動，上面的青筋顯現。
不難看出，她現在的情緒非常不穩，仿佛隨時都會弄死葉璇。
楊桓看得心驚，立馬用眼神對著系統瘋狂示意。
可系統似乎沒看見一般，只是抬著頭靜靜站在原地。
......
殊不知，在楊桓所能觸及的有限天穹上，一隻眼睛如遠古巨獸般悄然降臨，它龐大無匹，幾乎占據了無窮天際，眼中深邃的光芒仿佛能吞噬諸天星辰，蘊含著無盡威嚴與莊重。
這隻眼睛，就這樣靜靜地注視著下方程臨，將他每一個細微動作都鎖定在視線之中。
「五年前，那個在我面前瑟瑟發抖，顫顫巍巍恭敬稱我為『大佬』的小系統，如今竟敢如此大膽地凝視我了？」
「莫非，是歲月的洪流已將你曾經的畏懼與敬畏沖刷得無影無蹤？還是你自詡融合了天道，實力大增，開始有了無視我的底氣？」
程臨的意念如波濤般翻湧，將這股譏諷之意如同寒風般，直刺向那高懸天際的眼眸。
這要是換成五年前，面對世界意識，程臨還真不敢應其鋒芒，甚至連氣息都不敢過多暴露。
時過境遷，楊小薇肆意消耗本源之力，基本上已將這方世界崩壞，天道之力十不存一，他在沒有了任何顧忌。
「離開這方世界，不然我會將你吞噬！」
意念流轉間，浩渺天音穿透了無盡虛空，迴蕩在楊桓耳畔。
「哈哈哈！」聞聽此言，程臨放聲大笑，本就胸有成竹的他越發自信。
他深知，若天道真有碾壓一切的實力，又何需發出這樣的警告？
「別裝了，小癟犢子，你即便融合了天道，在我面前依舊還是那個小小系統而已。」
「你...」
天音響徹一聲，便戛然而止。
十倍系統知道，楊桓說的沒錯，這方世界已經被楊小薇給玩壞了。
當然，要怪的話也得怪它自己，在吞噬了楊小薇身上的氣運之力後機緣巧合之下與天道建立起了一絲微弱聯繫。
而後更是借著楊小薇天命之子的身份不斷吞噬這方世界的本源，持續不斷地將聯繫加深。
為了要讓楊小薇配合，欺騙天道的本源，它期間答應了她各種無理由要求。
像是這方世界的極限，十級...
又像是那無中生有的鳳凰本源，就是被它花費巨大代價，借著與天道那層關聯催動無數本源之力孕育出來的。
原本它以為楊小薇會滿足了，所以在三年前決定沉眠以身合道。
可誰曾想，在他沉眠與天道融合期間，楊小薇還是不斷利用天命之子的身份，如饕餮一般輟取本源之力。
然後盡情揮霍，或許是倦了，又或許是冥冥之中她感覺到了不妥，最終在培養出了十八名九級強者後才停下了瘋狂舉動...
兩年過後，它徹底與天道融合，悠悠轉醒，這才發現一切都晚了。
它的以身合道也成了一個笑話。
雖說它是成了天道，但也敗給了天道，因為它弱得可憐，如果想要恢復全盛時期，它估算過，起碼也得數萬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