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0233章:漸漸上道,臨時任務【求訂閱】
羅森打的很認真。💋♩ ➅➈𝔰Ĥ𝓊𝔵.𝒸𝐨𝓂 💣👍
在演示完雲起拳的第一式後,他略微停頓,用詢問的目光看向了陳雲伶。
後者柳眉微挑,輕輕頷首,示意他繼續。
得到許可後,羅森才接著展示了起來。
全程談不上有多麼精妙深刻的意境,但確實順暢絲滑。
至少比蘇豐文要強得多。
認認真真的打完一整套雲起拳後,羅森的額間也沁出了汗水。
拳法內夾雜著兩種巧妙的勁法。
分別是落雲勁和升雲勁。
顧名思義,落雲勁是一股向下的勁法,附帶了震盪和粉碎的效果。
發勁的時候會消耗體力和體內的氣血。
至於升雲勁,主打的就是向上的勁力,包含了衝擊和穿透類型的效果。
這兩種勁法是雲起拳的精髓,今後是可以用在後續進階的劍技中的,兩天時間羅森根本不可能熟練掌握。
如今的他只摸到些皮毛。
但畢竟有強骨境的底子傍身,在耗費更多的體力與氣血的情況下,他還是能勉強的施展出三四分這些勁法的威力。
羅森沒有擦汗,而是原地站定,等待著陳雲伶的發話與點評。
他這番展示並不是為了炫技。
真要是這麼做了,那也只會淪為班門弄斧的小丑。
在先天境宗師面前炫技,他還沒有這個資格。
他更多的只是為了展現誠意。
陳雲伶再高冷,總歸也是門派欽定那些內門與核心弟子的「新手導師」。
她不是不願意教,而是能入她眼的弟子總歸還是太少太少。
真正的好苗子更是可以用百年難得一見來形容。
更何況陳雲伶能走到今天這一步,證明了她本身就是傲視同齡的天驕。
哪怕是許多資質不錯的核心弟子在她眼裡也就不過如此。
回歸這件事的初衷,只不過是因為羅森心裡很明白自己是來學本事,而不是來混日子的。
秦玉姣的事情也讓他清楚陳雲伶不是不會教,只是懶得教。
所以他必須要表現出足夠的好學傾向,或者說是誠意。
初時,陳雲伶的俏臉依舊冰寒。
當她看到羅森額間的汗水時,蹙起的柳眉緩緩放鬆。
唇角微微勾起,很難得的露出了一絲笑意。
「羅森…好小子。」
「鄒師兄給你開小灶了?」
這一笑猶如春至雪消,給人以一種截然不同的感受。
不過羅森在心神稍稍蕩漾的時候就果斷凝神靜息,保持更加牢固的專注。
沉穩的神情更是讓陳雲伶暗暗點頭。
沒有女人會不了解自己容顏的殺傷力。
除非是那種斷情絕欲的滅絕師太。
陳雲伶雖然清心寡欲,但在情緒和性格上卻並不極端。
面對這個問題,羅森很自然的搖搖頭。
「師父他老人家在拜師大會結束後就離開了。」
「自那以後,我就不曾見過他。」
「嗯…」陳雲伶笑意收斂,贊同的頷首道:「那你倒是花了好些心思,雖沒有正式領悟雲起拳的奧妙,但在短短兩天內能將其施展的如此流暢倒也算不錯了。」
說罷,她輕緩踱步,認真的打量著羅森。
一邊走,一邊說道。
「我那日只演示了一遍,你就全記下了?」
「方才的拳路里,有幾招可是帶有我的個人風格。」
面對這個稍顯尖銳的問題,羅森肯定不會傻乎乎的說實話。
什麼數字武道、全息投影之類的概念,只怕陳雲伶根本聽不懂。
只見羅森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凝聚出一股神念環繞著指尖旋轉起來。
微弱的氣流蕩漾著空氣。
「實不相瞞,弟子還有定神境巔峰的煉神修為。」
「目前距離坐忘境只差一線。」
「再加之弟子從小博聞強識,腦力不錯,故而才能記下您那時的演示。」
陳雲伶輕巧的點點頭,停下了腳步。
「難怪,我能隱晦的感受到有不知名的神念在周圍無意識的遊蕩。」
「果然是你。」
「好吧,既然你如此刻苦且願意鑽研,那麼自然不需要遵守三日來一次的規定。」
「今後你和玉姣一樣,閒時也可以過來。」
「在非傳授日的時候,每天我通常也會在這裡待上兩三個時辰。」
「當然,閒時來不來取決於你,教不教則取決於我。」
「因此可以自由安排。」
「現在,我將給你講解一下雲起拳第一式的特點。」
「並重點演示第二式及其各路變招。」
說完也不等羅森回答,她就恢復了正色,開始認真的講解起來。
羅森啟動攝錄裝置,同時專心致志的傾聽著她的指點。
在練時那些令他晦澀不明的招式與發力技巧,所關聯的問題都被一一指明,可謂是一針見血。
以她的造詣來指點羅森,簡直是降維打擊,不要太輕鬆了。
這要是讓羅森自己琢磨,恐怕要多花不少時間。
而現在他可以針對性的對陳雲伶指出的問題進行重點優化和改進。
以便於他能夠更快掌握這門武技。
有個師父帶,確實能少走很多彎路。
指點完畢,她又當場演示了第二式,身姿輕盈如故。
不像是拳法,更像是賞心悅目的舞蹈。
可那沒有附著真氣,卻仍然錘出了音爆聲的拳鋒,證明了若是陳雲伶一個小拳拳甩過來,他大概會死的很利索。
在打拳時,那呼嘯的氣流甚至揚起羅森遮在額側的發梢。
拳勢結束後,她驀然收招。
「來內院,自己練吧。」
「我稍後來指點伱。」
「對了,你的落雲勁很不得要領,在徹底掌握第四式之前就不要再練了,升雲勁也是如此。」
最後叮囑了一句,陳雲伶就邁步走向了正在外院內練拳的蘇豐文。
照例簡單的指點了一圈,這才重新回到了內院中。
在這裡,羅森和秦玉姣各練各的,誰也沒有多言什麼。
專注的人很少分心。
即便是偶爾的對視也只是觀察對方的修習進度。
這種全心全意投入到修煉中的感覺讓羅森很是痛快。
使他能夠暫時摒除廢土那邊的紛擾。
任憑外界風起雲湧,他和他所創建的營地也只不過是廢土黑潮里的一片落葉,那麼的微不足道,仿佛隨時都會傾覆。
但又是那麼的頑強,在波濤上翻湧沉浮。
大浪能摧毀大船,卻未必能淹沒漂浮的落葉。
就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一些吧。
而他現在只想變強。
……
轉眼間就過去了大半個月。
時間來到了十月下旬。
豫省境內已有了明顯的寒意。
尤其是清晨時分,山中的冷霧被颼颼的涼風吹拂而來,漸漸落葉的樹梢偶爾也會掛上幾抹霜白。
羅森的進步飛快,基本上一天不落的來劍武堂修習。
有時待得久些,有些待得短些。
但不管怎樣回去後他都會反覆的溫習。
在磨礪武技方面,窮舉法是適用的。
更何況他本身也不是什麼愚鈍之輩,在反覆練習中很快就能掌握意境。
如今已經學會了雲起拳的第四式,初步掌握了落雲勁。
而且能夠施展出成套路的拳招。
今日他照常來到內院中。
秦玉姣卻一反常態的沒來。
那傢伙也是個卷王。
二人相處了一段時間,倒也有了些惺惺相惜的交情。
之前羅森每隔兩三日都會早退一次,抽空回廢土看看情況。
但秦玉姣可是基本滿課,從來都不缺席。
今日的內院中只有陳雲伶一人坐在石亭里。
桌上擺著一隻小小的碳爐,微弱的火舌舔舐著陶壺。
旁邊放著幾枚沒燒過的核桃炭。
爐邊還擺放著幾個蜜桔。
橙黃色的橘皮被烤出焦黑的斑點。
時不時的就有揮髮油在熱力的炙烤下迸開,濺出一兩顆「小氣泡」。
空氣里瀰漫著淡淡的焦灼味和檸檬烯的香氣。
「阿森來了?」
「過來坐吧。」
「勤奮固然重要,但有時也該停下來休憩一下。」
陳雲伶的胳膊撐在桌上,目光先看向遠處的山景,而後又轉向剛走進內院的羅森。
經過這些時日,二人熟悉了不少。
最起碼沒有了早先時候的那種疏離感。
羅森也知道了陳雲伶並不是個難相處的人。
相反她還是很盡責的,指點的也相當到位。
當然,能被她認可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這本身就相當於是一道門檻。
但是邁過這道門檻後,她就是一位相當不錯的新手導師。
當她主動招呼的時候羅森也沒有矯情。
他立刻三步並做兩步的來到石亭內。
姿態夭矯,看上去就有一種輕盈的感覺。
在陳雲伶頷首後,他才入座,這也是門派內最基本的禮儀。
「喝茶。」
她輕叩桌面,示意羅森自己倒茶,然後目光就又轉向了遠處的山景。
正所謂山中無歲月。
對於壽命更為悠長的武者來說,他們的時間概念與常人截然不同。
故而很多時候,有些高階武者對世俗的人或事表現得很冷漠。
羅森神色如常,自己倒茶,自己品茶。
他最大的優點大概就是心態不錯,無論遇到什麼人都不會露怯。
茶水有些苦澀,沒有回甘的滋味也不帶滋補效果。
這就是最便宜的粗茶。
放下茶杯,羅森看了看院內,隨口詢問道。
「陳師叔,玉姣姐今日沒來?」
他的主動出言喚回了陳雲伶的思緒。
「她回西北老家了。」
「尋殺父殺母那群馬匪報仇。」
「以她如今對雲風劍法的掌握程度,斬殺一群小蟊賊綽綽有餘。」
對此,陳雲伶並沒有多說什麼,可話語中僅有的字句里蘊含的信息量卻極大。
羅森沒有追問。
還是那句話,交談是門藝術,把握好分寸才最重要。
「難怪玉姣姐這麼拼命修煉。」他恍然著說道。
陳雲伶端起陶杯,喝了一口澀嘴的粗茶。
「嗯。」她輕回了一聲,旋即補充道:「那孩子是個苦命人,早年我跟隨師兄下山的時候,曾在西北沙洲邊的苦水鎮與她們一家有過借宿之緣。」
說著說著,陳雲伶的眼神就變得深邃了起來。
「那是16年前,玉姣才5歲,皮膚粉粉嫩嫩,有著沙地孩子少見的好皮相,身軀根骨也不錯。」
「當時約定等她年滿12歲後就帶入門內。」
「期間一直委託門派在苦水鎮的管事照看著。」
武道其實並不是越早入門越好。
因為涉及到煉體。
幼童的身體稚嫩,根本不適合熬煉軀體。
但像是樁功馬步,還有調息吐納是可以用來先打打基礎的。
「後來苦水鎮周邊來了一夥名為黑蜂盜的馬匪。」
「再後來,玉姣的父母就出事了。」
「而玉姣因為有門派管事的保護,所以平安無事。」
「那孩子在最初的幾年受到了強烈精神刺激,變得有些瘋癲。」
「這兩年卻是突然好轉了。」
陳雲伶沒有說的太詳細,讓故事的細節留有餘念。
不過也解釋了秦玉姣的冷艷與孤僻,以及她對秦玉姣的偏愛。
每個不普通的人,似乎都有這麼一段成就自我的故事。
「那麼…阿森你呢?」
「這麼拼又是為了什麼。」
陳雲伶主動問道。
沒有任何思忖與猶豫,羅森幾乎是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只是想變強而已。」
「沒有那麼多苦大仇深的理由。」
「實力才是最好的護身符。」
「當實力足夠的時候,所有的苦難都會繞道走。」
羅森說的理所當然,這是他在廢土中領悟出的法則。
陳雲伶聽得若有所思。
她沒有再說話,而是取出了一張黃色的潦草信紙。
「這是鄒師兄留給你的短訊。」
羅森接過那張信紙,沒有避嫌的匆匆看了一眼就皺起了眉頭。
這便宜師父怎麼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陳雲伶似乎早就知道了,所以才會談起秦玉姣的事。
略微停頓了片刻,他順手收起了信紙。
「去吧。」
「抓緊時間的話,應該還能趕上。」
陳雲伶微笑著催促道。
二人沒有進一步的交流。
羅森蹙眉起身,抱拳行禮後就匆匆離開了內院。
在他走後的約莫一刻鐘,陳雲伶沉思著搖了搖頭。
「沙海須彌,虛空無盡。」
「鄒師兄啊,你的行事為何總是如此大膽?」
「可是身為金身,誰不想解開當年的秘密,打破自身的桎梏呢?」
「歲月枯榮,誰能勝天半子。」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