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自己偷襲的一擊被林陽輕易擊潰,莫山心中大駭,竄出山洞撒腿就想逃跑。
只見藥聖輕輕擺了擺手,莫山面前便升起一道黑色的焰火之牆。
火焰牆上散發著令人心悸的黑暗氣息。
雖然表面上不覺得灼熱,但莫山知道,只要他敢有丁點接觸,即便他是大宗師修為,也會被吞噬得連渣都不剩。
莫山心中掀起驚濤駭浪,這真的是林陽嗎?
一個小小的武師境,怎麼可能突然間爆發出武尊級別的實力?
他絕不相信這是林陽的真正實力,一定是通過什麼其他的手段短暫提升至此。
林陽才多大?跟莫輕狂一般的十六歲,這樣的妖孽,將來該是何等恐怖?
假以時日,整個天寒大陸都不會是他的極限!
「你到底是誰?」莫山仿佛有些認命地回過頭,審視著黑袍下的林陽問道。
「你覺得呢?。」藥聖冷冷一笑,好整以暇地看著莫山,他已經是瓮中之鱉,盡可隨意拿捏。
但是現在還不能殺他,得從他口中問出莫輕狂死而復生,怎樣獲取神級功法的秘密來。
若真是被曾經那股毀滅他肉身的力量扶持,那就太可怕了。
莫山冷靜地搖頭:「你不可能是林陽!」
「呵呵。」藥聖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隨後陰森地道:「莫家主,你是個聰明人,你明白我想知道什麼?」
「你到底想知道什麼?」莫山不知道這個疑似林陽的人為何有此一問。
藥聖緩緩抬起手掌,一朵搖搖晃晃的黑色火焰在指尖跳躍著:「告訴我,莫輕狂為何經脈盡復?他的神級功法是哪裡來的?是什麼人在支持你們莫家?」
「神級功法?狂兒修煉的是神級功法?」莫山聞言一驚。
莫家皇級強者創建的家族,在數百年間遺失的功法無數,但最高也不過地階高級。
莫輕狂居然修習的神級功法,難怪能在京都掀起那麼大的風浪,引得元劍宗降下身段來自己他小小的莫家。
「哦?你不知道?還是不想說?」藥聖的話語有些玩味。
隨後他輕輕地,不經意般地將手上那團黑色火焰揉捏成稀奇古怪的樣子:「介紹一下,這是地獄魔焰,一種奇異的火焰,這種火焰啊,粘到人身上,水是撲不滅的。」
「它會鑽入你的身體,先從骨髓開始,一點一點的,將你整個身體燃燒殆盡,箇中痛苦,你一定不想嘗試吧。」藥聖的聲音仿佛地獄中飄來的低泣,聽得莫山毛骨悚然。
地獄魔焰是一種奇異的火種,威力強大,乃是天地奇物。
這樣奇異的火種,對於煉藥一途有些不可言喻的好處,是全天下所有煉藥師夢寐以求的神物。
當初他也是花費了極大的代價,才將其馴服歸為己用。
莫山咬著牙,強壓著對那團火焰的恐懼,冷聲道:「我不知道,就算我知道,也不會告訴你!想要謀害狂兒,做夢吧你!」
藥聖也不惱,幽幽地道:「看來你是不想配合了,沒關係,到時候用你,來讓莫輕狂親口說。」
「聽說,莫輕狂啊,雖然紈絝,但也是個孝子,不知道你這位父親的命,在他眼裡比不比得上那些秘密呢?」
「你休想!」莫山瞪著雙眼,心中已經打定主意,就是死,也不能讓他拿著自己去威脅狂兒!
「在此之前,我得請你吃些苦頭。」藥聖打了個響指,手上的火焰緩緩飄向莫山,在空中輕輕搖曳,仿佛即將熄滅,又異常堅挺。
莫山看著那緩緩飄來的黑色火焰,害怕自己經受不住折磨神志錯亂說出些什麼。
在心中暗暗嘆息一聲:「兒啊!你一定會為爹爹報仇的是嗎?沒能守護好你,爹爹對不起你,也對不起你娘!爹絕不會成為你的累贅,先走一步了!」
便舉起手掌朝著天靈蓋拍去!毅然決然,義無反顧。
可惜,他的目的並不會實現,手掌挺久在天靈蓋上不到一寸,便被一股奇異的力量制住,一絲一毫也不得下落。
「死?沒這麼容易。」
黑色的火焰繼續靠近莫山,忽閃忽閃仿佛貼合著莫山此刻急促的心跳。
「該死的!連自盡都做不到麼?」莫山心中哀嘆一聲,「罷了,且看看這火焰有何磨人之處吧。」
莫山絕望地閉上眼睛,修為的差距,令他無力反抗。
此刻心中異常後悔,為何要貿然出手,導致行蹤敗露,受制於人。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藥聖早已發現了他的方位,只是貓戲老鼠般等他出來罷了。
看著自己的地獄魔焰即將在莫山的身上燃燒,藥聖心中升起一絲快意。
自從莫輕狂「死而復生」後,他與林陽是一路受制。
不論是拈花王陵中被莫輕狂奪走《拈花寶鑑》,還是京都武舉被莫輕狂搶走狀元。
明明事態都在自己和林陽的計劃之中,可結果偏偏都是莫輕狂這個傢伙得利。
讓他不得不對莫輕狂這隻小蝦米深惡痛絕。
數千年的生存經驗,讓他隱隱感覺到,莫輕狂的存在和崛起,一定有著巨大的秘密。
或許是曾經對付他的勢力暗中扶持,又或者是別的什麼。
不過到時候用莫山要挾,總能問出些什麼來。
最好是莫山經受不住地獄魔焰的折磨,從他嘴裡露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莫輕狂如果一直躲在京都,要想對付他,還得多費許多手腳。
他眯著眼,看著任人魚肉的莫山,等著他痛苦的哀嚎。
但他預想中的畫面並沒有出現,就在地獄魔焰距離莫山的身體不到三尺之時。
一道欣長的身影突然出現在莫山身前。
那道身影揚起拳頭,璀璨的拳芒照亮了幾乎整個山谷。
一股一往無前的能量從拳頭處爆發出來,居然硬生生將那朵地獄魔焰轟碎。
藥聖驚愕地看著一拳將地獄魔焰轟碎的身影,眼神中露出震驚地神色,就連體內放棄身體控制權的林陽的靈魂也開始產生劇烈的震顫。
他雙唇有些顫抖地蠕動,仿佛對眼前這一幕不可置信。
「莫……莫輕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