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莫凡的話，寒酥微微一愣。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與她同時代的人幾乎已經死光了，能知道她這位曾經的天玄小公主，如今的天玄女帝閨名的，幾乎沒有。
當初夢境中莫凡叫出她的名字她也非常驚訝。
現在又被這位來歷不明的齊天大聖叫了出來，實在是有些不可置信。
莫凡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我為什麼不能知道你的名字？我可是你親愛的兄長啊。」
事到如今，莫凡也不願意再隱瞞，除去了變化神通，恢復了白髮飄飄的俊美模樣。
女帝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怎麼方才那個身長五尺的小個猴王，突然就變成了身高八尺有餘的俊美青年？
那一頭白髮，那多次出現在夢中的容顏，還有那令人討厭的語氣和語調，無一不讓女帝震撼莫名。
這那是什麼齊天大聖，分明就是只在她夢境中出現過，引領著天玄帝國躲過一次又一次劫難，指導天玄逐步發展得越發強大的那個戰皇莫凡啊！
女帝不敢相信，莫凡不是幾百年前就已經隕落了嗎？
莫凡不是以靈魂體寄居莫輕狂體內，後被韻洛聖者追殺生死不知了嗎？
怎麼可能活生生的現在自己面前？
而且他的實力，已經遠遠不是戰皇可以形容的了。
如果他真的是莫凡，或許更應該稱之為戰聖才對。
因為他已經有了擊敗韻洛聖者的戰績。
「你……」寒酥的臉上依舊被詭異的能量面紗遮掩，看不出具體表情。
但那雙眸子中透露出來的的不解，無法掩飾。
「怎麼？不認識我了？」莫凡笑了笑，隨手捏了一塊兒土坯做成了石凳坐了下來。
「你以為我死了？」
寒暑默然點點頭，不是他以為，是幾乎所有人都這麼以為。
沒有人會相信莫凡能從一位聖者的手下逃生，即便他當時已經有了斬殺一位武帝的戰績。
可莫凡依舊回來了，那股氣質讓人是無法模仿的，就像是一柄鋒銳的寶劍，卻隱藏在泥築的劍鞘中。
那種光芒內斂的感覺，又無所匹敵的氣勢，寒酥對其印象深刻。
可她怎麼也無法理解，莫凡是以怎樣的手段在妖族之中混得如此風生水起，還不被人察覺的。
要知道，平天大聖等諸位妖族大聖可是整個天寒大陸最絕頂的強者，竟然就不能辯識出他來麼？
不僅是寒酥，虛空中的臨淵聖者見此情形也是一遍又一遍地揉著眼睛。
他懷疑自己是老眼昏花，把一個毛臉雷公嘴的猴皇看成了白髮飄飄的俊美青年。
要知道，修為達到武帝層次之後看人已經不再通過肉眼，而是用心，用神念去感受。
達到聖境之後更加。
但他根本沒法將現在的莫凡和之前的齊天大聖聯繫到一起。
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人！
他完全看不出二者有任何相像的地方。
仔細地觀察了一遍又一遍，臨淵聖者這才逐漸接受了一個事實。
包括他在內，幾乎所有聖地聖者們都被莫凡給騙了！
原來他並不是什麼齊天大聖，而是被韻洛聖者追殺得生死不知的戰皇莫凡！
而他在妖國生活了大半年，幾乎坐到了妖君這樣的主宰位置，還闖出了大聖的諾大名頭。
沒有一個人分辨出他的真身。
即便是剛才，身為全大陸第一煉藥師的臨淵聖者也沒有看出來。
以他的靈魂力量，全大陸他敢稱第二，又有幾人膽敢稱第一？
既然見他都無法分辨，那平天大聖等人不能分辨也情有可原。
畢竟同是聖地之主，術業有專攻，戰鬥或許臨淵聖者差了點兒，但這方面，還是很有自信的。
聯繫前後，臨淵聖者顯然更願意接受這是莫凡通過特殊手段變身成齊天大聖的事實。
本以為最沒有懸念的武帝戰來了一個驚天大反轉，為妖族的勝利蓋棺定論的齊天大聖竟然是人族所化。
這樣決定性的砝碼在這個時候揭露自己的身份，可想而知武帝戰的勝利應當屬於哪一方。
臨淵聖者終於明白，齊天大聖為何會突然尋到了自己結盟，為自己透露關於藥聖的消息。
他終於明白齊天大聖為何會不顧藥神山的威嚴，在妖都差點擊殺韻洛聖者。
他終於明白齊天大聖為什麼非要殺了藍炎大帝不可。
他終於明白齊天大聖為何非要參加奪聖之戰。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他的真實身份，是莫凡啊！
他當然痛恨逼死他培養的莫輕狂的林陽和藥聖！
他當然恨不得至追殺得他幾乎殞命的韻洛聖者。
他當然要為天玄掃清藍炎大帝這個障礙。
他當然要為人族取得奪聖之戰的勝利。
臨淵聖者一時之間不知是喜是悲。
喜的是這個突然崛起的超級新星屬於人族，更是自己的盟友，將來定會在異族戰場上大放異彩。
悲的是莫凡這一手將幾乎所有的聖者甚至全天下的人都當作傻子戲弄了一番，自己恰好也是其中之一。
臨淵聖者咬牙切齒：莫凡，真有你的啊！
不過此刻莫凡並沒有再理會臨淵聖者的意思。
當務之急，還是要跟女帝好好解釋清楚。
「當日我們謀奪幽藍夢焰，隨後……」
他向寒酥將當初藍焰與天玄之間的混戰經過全盤托出，包括林陽突如其來的攔截，莫輕狂的身死，自己的重生，韻洛聖者的出現，隨後自己遁入妖國，以猴皇的身份立足等等。
只是將中間系統的作用抹去，用某些奇遇代替。
寒酥聽得一愣一愣的。
她沒有想到，原來死了幾百年的人真的可以重生。
傳聞中神秘的奪舍之法竟然真的存在。
更讓她沒有想到的是那個一直在與天玄作對的林陽背後竟站著曾經的大陸第一煉藥師藥聖！
還有所謂的奪聖之戰，竟然只是七大聖地為了培養抵擋異族威脅的強者而設計的一場遊戲！
這一切的一切，都在不斷顛覆著寒酥的世界觀。
本以為自己進入武帝已經算是站在了世界的巔峰，沒想到連接觸隱秘的資格都沒有！
女帝有些頹喪。
如果真如莫凡所說，奪聖之戰只是巔峰強者設計的一個遊戲，那包括自己父皇在內的那些為奪聖之戰捨生忘死犧牲的人族，乃至於妖族。
他們的犧牲又是多麼荒誕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