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的速度很快，不一會兒就來到了積雷池之上。
出人意料的，這麼大的動靜，居然似乎沒有引起他人的注意。
積雷池上空無一人，甚至連本該在上方等待的封使君和九尾妖君也不見了蹤影。
「出來了？」
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
音量不高，卻又悶如驚雷。
莫凡驚駭地往旁邊看去，距離他不過一丈之處，一位身著黑衣的中年男人正目光灼灼地看著他。
那中年人頭上有兩根犄角，正是平天大聖。
如今莫凡可是一品武帝了，竟然被人接近了一丈之內也不曾發現。
平天大聖的實力讓莫凡心生驚懼？
「見過平天大聖。」
莫凡微微拱手，不卑不亢。
他自然能夠反應過來，為什麼這麼大的動靜沒有引起他人注意，甚至積雷池附近都被清場。
在積雷山中，有這樣權力的只有號稱妖族第一聖的平天大聖了。
「你的天賦很不一般。」平天大聖眼眸深邃地看了莫凡一眼。
「隨我進來。」
莫凡有些猶疑，但是他相信如果自己想要在這位眼皮子底下逃跑，成功率又是微乎其微。
咬咬牙，便跟著平天大聖進了茅屋。
茅屋裡並不寬敞，一床，一桌，還有幾把椅子。
別的沒有任何裝飾之物。
甚至可以用家徒四壁來形容。
這就是妖族第一聖的住所？
「看到了？」
平天大聖隨意地找了一把椅子坐下來。
「看到什麼？」
莫凡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平天大聖言簡意賅地吐出一個字：「碑。」
「看到了。」莫凡這才明白，原來平天大聖是知道這回事的，連忙點頭。
「看懂了嗎？」
「沒有。」莫凡茫然搖頭。
「也是，你們猴族傳承斷絕已久，通風大聖隕落多年，你這樣的後輩不清楚也正常。」平天大聖點點頭。
隨即又問道：「你可知七大聖地的由來？」
莫凡聞言一愣，由來？不是我寫出來的麼？
不過轉頭一想，自己似乎只寫了有這七大聖地，並沒有解釋為何會有這七大聖地啊。
看莫凡露出一副迷惑的表情，平天大聖目光深邃的看著簡陋的屋頂，仿佛陷入了往事的沉思。
良久，才緩緩開口：
「天寒第一紀元末，天道崩壞，異族入侵，天地共震，死傷無數。」
「青衣聖者攜百位聖者決戰於天淵，不勝。」
「柱天大聖攜二百大聖，千萬妖族協戰，死傷殆盡。」
「後以金剛聖者為基，厚土聖者為爐，熾火聖者心火鍛造，神風聖者助燃，汜水聖者淬體，驚雷聖者描鋒。合鑄鎮天刀。」
「柱天大聖攜九十九位妖族大聖血祭妖神手，持刀重創七大邪皇。」
「是以建七大聖地，鎮守七處破裂的天道裂縫，防止異族入侵。」
「從此聖境守天門，帝境掌人間。」
……
悠遠慘烈的回憶從平天大聖口中娓娓道來，聽得莫凡是心驚肉跳。
難怪單是妖族中的一個聖地就有如此之多的帝級強者，原來是為了抵禦所謂的異族。
那個異族是怎樣的存在，莫凡根本沒有見識過。
他一直以為，等他將林陽的機緣掠奪乾淨，再將其斬殺，任務就算完成了。
沒等莫凡細想，平天大聖又問道：「你可知奪聖之戰？」
奪聖之戰？
奪聖之戰不就是妖人兩族爭奪生存空間嗎？
莫凡剛要脫口而出，又想到方才平天大聖說的。
既然外界的威脅還沒有解決，為什麼妖人兩族還要殺得你死我活呢？
而且妖人兩族的聖境強者，甚至絕大部分帝境強者都在聖地之中。
他們難道不願意為了自己的族人爭一份棲息的土地嗎？
莫凡心頭一團亂麻，開口道：「略有耳聞，但我相信定然不是傳聞中那般只是爭奪生存空間那麼簡單。」
「不錯。」平天大聖讚許地看了莫凡一眼，你比一般的妖君聰明。
「當年妖人兩族的確為了爭奪生存空間頻頻大打出手，而且武聖武帝強者也都是下場的。」
「不過那個時候可沒有什麼奪聖之戰的說法。」
「後來因為當年抵禦外族入侵，我們天寒大陸上的強者死傷殆盡，聖級強者百不存一，帝級強者十不存一。」
「為了抵禦將來隨時可能再來的入侵者，我們必須儘快恢復實力。」
「所以在妖人兩族僅存的聖者協商之後，決定以養蠱的方式培養新的強者。」
莫凡聞言大驚失色：「養蠱？」
「不錯，養蠱。」
「妖人兩族人口眾多，但在沒有外界威脅的情況下，他們的進步並不快，想要恢復抵禦在異族的有效戰鬥力非常困難。」
「因此我們提出了奪聖之戰的概念。五百年一度，要求從武師到武帝各個等級武者的相互搏殺，以此達到培養強者的目的。」
平天大聖再一次給了莫凡一個重磅炸彈。
「原來奪聖之戰是個局……」
莫凡喃喃自語，身為本書作者，明明他不是這麼設計的！
他此刻就想仰天大罵！
哪來這麼多陰謀論？哪來什麼異族入侵？
賊老天！你憑什麼改勞資大綱！
身為作者，下意識就猜到了接下來的情節發展。
長久未曾大規模入侵的異族這一次的入侵將會非常強，人族是萬萬抵抗不住的。
到時候就是這代天選之人林陽力挽狂瀾救萬民於水火。
可是林陽已經被莫凡壓的喘不過氣來了，將來是否還能堪大用呢？
要是林陽將來不能抵擋異族，甚至於在異族入侵之前就被自己弄死了，那誰來當這個救世主？
我自己嗎？
不過事已至此，莫凡也沒有辦法，只能寄希望於將來能夠依靠系統幫助自己禦敵。
畢竟這段時間通過系統獎勵，他的實力提升快得不可思議。
從他穿越至今，除卻前身生前的修為，短短兩年時間，竟已經從一品武皇晉升到武帝。
這般速度，任誰都不敢相信。
不過莫凡還是開口問道：「可是這麼多年來的奪聖之戰，死傷的那些天才強者，他們就成為大局的犧牲品？」
「也不算。」平天大聖搖搖頭。
「奪聖之戰也是爭奪氣運的一個途徑，他們爭不到，將來也不會有太大的成就。」
「與異族的戰鬥，低於帝級幾乎沒有太大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