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不得好死

  宋昀盼發了瘋似的尖叫捶打,「放開我!你放開我!來人啊!救命啊!」

  陳宗賢卻越發來了興致,一手禁錮住宋昀盼的雙手,笑著道,「想不到看你平時嬌滴滴軟綿綿的,性子還挺烈……不要緊,哥哥最喜歡你這種烈性的小娘子了。【,無錯章節閱讀】」又摸了把宋昀盼嫩滑的小臉,「放心,待會兒哥哥一定好好疼你……你莫要喊了,外頭的人是聽不見的……要是把嗓子喊壞了,待會兒可就不好聽了……」低頭就要去親她。

  宋昀盼拼命躲閃,眼淚止不住地往下落,「救命……救救我……唔……」

  宋昀盼強忍住噁心,用力一咬——

  「嘶——」陳宗賢猛一吃疼,抓著宋昀盼的手下意識一松。宋昀盼一把掙脫開,剛往前爬了兩步,就被人抓住頭髮,「這麼說,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陳宗賢抹了把嘴角的血跡,笑得猙獰道,「也好……很久沒見過這麼夠勁兒的小娘子了……可稀罕死哥哥了!」說罷把宋昀盼撲倒在地上。

  身上的小衣被人用力扯下,宋昀盼下意識打了個寒顫,陳宗賢堅硬的胸膛已經狠狠壓了上來。他用膝蓋壓住她,伸手分開宋昀盼的雙腿……

  宋昀盼淚流滿面地嘶聲叫道,「你殺了我吧!殺了我!」她寧可死也不要受辱,不要二表哥因她蒙羞!

  陳宗賢埋首在她頸間,含混道,「放心吧……一會兒你就不想死了,還會求著我……」邊說著邊去扯宋昀盼的肚兜……

  夢裡的記憶跟現實重疊在一起……宋昀盼的手絕望地在地上掙扎,恍惚間卻抓住件硬物。

  卻說因為來泡溫泉,白檀怕她腳滑跌倒,特地放了木屐子。想不到這東西關鍵時刻居然派上了用場。

  宋昀盼想也沒想,拿起一隻木屐用力砸向壓在她胸前的那顆頭顱……

  耳邊忽然響起一聲哀嚎,陳宗賢強忍著腦後的疼痛去奪她手裡的木屐,誰知宋昀盼卻像著了魔似的,前一刻還在掙扎地四肢忽然緊緊纏在他身上,——一下,兩下,三下……直到身上的男人重重地跌在她身上,宋昀盼還是沒有停。

  她要殺了他,殺了他們……所有欺負她的人……

  她要他們不得好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宋昀盼猩紅的眼睛漸漸變得清明,那股被絕望激起的嗜血獸性也從身體裡消散……

  她呆呆地看著壓在她身上的男人,仿佛知道這時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做了什麼。

  宋昀盼嚇得大叫一聲,失魂落魄地丟掉手裡的木屐,使盡全身力氣推開身上的男人,光著腳就朝外面跑去。

  即便是南邊兒,十一月的天也早就帶有了些冷意,風呼呼地刮在宋昀盼沒有血色的臉上,可她卻完全感覺不到……

  她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逃——逃離這個地方,逃離那個魔鬼一樣的男人……

  奈何宋昀盼剛才在溫泉里消耗太多,又拼死跟陳宗賢搏鬥,此時早已是強弩之末……她跑了沒幾步腿就一軟重重磕在地上,黃色的沙粒活著鮮血順著她的膝蓋流下來,她卻絲毫不覺得疼,爬起來又繼續跑。

  先前她在蘇家,飽受姐妹們冷眼,相親屢屢受挫,甚至還險些被蘇琮玷污時,宋昀盼曾心灰意冷地想過自己的存在或許本身就是多餘的;後來被隋軒兄妹設計落了水,壞了名聲,她也想過,自己還不如當時就淹死了,一了百了;待嫁給了蘇珩,雖然夫妻恩愛,琴瑟和諧,可跟他南下回到宋家,卻無意中探知了父母的秘密,還誤以為自己跟蘇珩是親叔侄,她也曾不止一次地想過,像她這樣的人,母親當初就不該把她生下來……如果她死了對大家都好。

  甚至就在剛才,在她被陳宗賢凌辱侵犯時,她滿心想的也只有一個「死」字—她寧可跟那個畜生同歸於盡,也絕不能叫二表哥因為自己蒙羞……

  可此時真的從生死邊緣走過一遭,她才知道,她想活,她想好好活下去!

  可是她卻再一次狠狠地摔在地上……

  離下山還有很長一段路,如果陳宗賢這時候追過來……

  宋昀盼淚流滿面地撐著地想爬起來,可雙腿已經疼得沒了知覺,她試了幾次最後只得拖著受傷的腿一下下往前爬……

  「昀盼!」

  「奶奶!」

  耳邊忽然傳來兩聲肝膽俱裂的聲音,宋昀盼眼淚模糊地看著眼前飛奔而來的兩個熟悉的身影,其中那個高大的更是一個箭步衝到她跟前,迅速脫掉自己的外袍,把只著肚兜小褲的宋昀盼包裹起來,「昀盼!你……你怎麼了?!」

  白檀也嚇得哭出來,「您怎麼會變成這樣?!奴婢剛才下山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

  「二表哥……」宋昀盼精神驟然一松,她伸手哆哆嗦嗦指著後頭,「陳,陳……」登時昏了過去。

  ……………………………………

  等宋昀盼再醒過來,外頭天已經黑了。

  「奶奶,您終於醒了。」耳邊響起白檀帶著哭腔的聲音。

  宋昀盼茫然地睜開眼,覺得自己好像做了場噩夢……就像她從前做的那些噩夢一樣。

  可腿上的疼痛卻好像是在提醒她,那一切都是實實在在發生的——她險些被陳宗賢這個衣冠禽獸凌辱,幾近赤、裸地逃出來,然後遇到了二表哥……

  「二表哥呢?!」她一把抓住白檀的手,聲音如沙礫般粗啞,「二表哥人呢?!」

  他會不會誤會了,會不會以為她已經被人……

  她一定要跟他說清楚!

  宋昀盼胡亂想著,掀開身上的被子就要下床。這才發現膝蓋上的傷口已經被包紮起來,被雜草劃破的地方也都上了藥。

  白檀忙攔住她,安撫道,「奶奶別慌,二爺……二爺是有正事在忙。一會兒就回來陪您了。」

  「那你,你去叫他回來好不好?」她說著好像忽然想起了什麼,全身顫抖地縮成一團,緊緊抓住她,「不,不,你不要走……不要留下我一個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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