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玉螳螂蠱的主人,乃是一名華服青年,一臉倨傲,目光都有些居高臨下,看著自己的對手,不屑的道:「你這鄉巴佬,才不過是一隻斑斕毛蟲蠱,就敢挑戰我。6⃣ 9⃣ s⃣ h⃣ u⃣ x⃣ .⃣ c⃣ o⃣ m⃣」
「看來本少要讓你知曉一下天高地厚才行。」
華服青年的另一個對手,則是衣裝樸素,手持蠱罐也看似尋常,但卻一臉堅毅。
在這華服青年的話語落下,陳景聽到一旁有人討論。
「這翠玉螳螂蠱的主人,乃是城中黃家的家主之子,名為黃青雲,家中老祖乃是一名結丹期,底蘊深厚。」
「這對面的青年,似是某個小寨子走出來的,剛到這裡,遇到了黃少拿商販東西不給錢,仗義執言,起了爭吵,要和黃少斗蠱。」
有人低嘆:「糊塗啊,他不過是斑斕毛蟲蠱,怎麼能夠挑戰黃少呢?」
「要知道,黃少家族淵源,底蘊深厚,他這翠玉螳螂蠱,可是得了不少培養,實力不俗,大多數一轉蠱蟲,都不是其翠玉螳螂的一合之敵!」
「不過是一隻斑斕毛蟲蠱,攻擊手段有限,怎麼能比得過翠玉螳螂?」
陳景聽周圍的言語,顯然大家都對那斑斕毛蟲蠱並不看好,因為其很常見,威力也是悉數平常。
甚至,很多有底蘊有追求的南荒修仙者,都不會選擇斑斕毛蟲蠱來作為自己的本命蠱。
只有一些散修或者沒有背景的修士,會選擇斑斕毛蟲蠱作為本命蠱修行。
「斑斕毛蟲蠱輸定了?我看倒是未必。」
陳景微微搖了搖頭,有著不一樣的看法。
在他看來,兩隻蠱蟲看似一者威武,一者稀疏平常。
實際上,陳景能夠看到的更多。
不僅僅是那小寨青年的堅毅自信,還有那斑斕毛蟲蠱所隱藏的。
陳景能夠感受到,這斑斕毛蟲蠱平常的軀體之中,蘊含著一股能量。
其他人感受不到這點,但是身具南荒神物的陳景,有著這般眼光。
「哦?這位道友有不同意見?」
一位蠱修聽到了陳景的話,眉毛一挑,直接看了過來。
陳景剛剛的言語,並不是自己所想,而是說了出來。
所以,在場的蠱修,幾乎都能夠將之聽入耳中。
現在,陳景還隱藏了自己的修為,向外展露的只不過是築基期的實力,所以旁人也能夠稱他為道友。
「不錯,據我所知,斑斕毛蟲蠱雖然平常,但如果培養的好,未嘗不能夠走上一些獨特的進化途徑。」
陳景點頭道:「許多蝶類蠱蟲,便都是從斑斕毛蟲蠱進化而來,甚至人蠱榜地蠱榜上,都有蠱蟲是由斑斕毛蟲蠱進化而來。」
這言語一出,周圍有人搖頭。
「怎麼會是那麼容易的?」
「斑斕毛蟲蠱,想要進化蛻變可不容易,要進化成為那些獨特的蠱蟲,更是千難萬難,機遇、造化、資源缺一不可。」
「一萬隻斑斕毛蟲蠱中,都難有一隻能夠得到這種特殊的進化機緣,何況這青年只不過是來自於一個小寨呢?」
人們搖頭,對陳景的話並不認可。
的確是這樣,蠱蟲進化,博大精深。
平常的斑斕毛蟲蠱,也有蛻變的高光時刻,因為在人蠱榜地蠱榜上,有幾種蝶類蠱蟲,就是斑斕毛蟲蠱進化而來。
但是,這種機率很小,萬分之一都不到。
正常蠱修,怎麼會走這樣一條道路?
相比起培養普通的蠱蟲進化,倒不如直接培養有潛力的蠱蟲,這才是大多數蠱修的選擇。
所以,這些人才對陳景的話並不認可,並不認為那種極小的概率,會在此刻出現。
陳景微微搖頭,沒有言語,沒有去和他們爭辯。
只不過……卻有一個蠱修看著陳景,忽然開口道:「道友既然有不同意見,那不如下注壓一壓如何?」
「斗蠱台上,可是有專門的押注統籌修士,可以接受投注,只有雙方都有人投注就算。」
他這話一落下,立刻就有其他蠱修起鬨,道:「沒錯,這位道友既然看好那斑斕毛蟲蠱,不如下注一些,我們也一同下注。」
陳景瞥了這些修士一眼,對他們的心思看的很清楚。
要賭約成立,需要雙方都有人下注。
現在,只要陳景下注押了斑斕毛蟲勝,那麼其他修士就可以壓翠玉螳螂蠱勝。
這樣一來,即便是根據下注雙方靈石不同,那賠率不同,卻也無事兒。
在其他蠱修眼裡,翠玉螳螂蠱是贏定了的。
所以,他們若是押注,怎麼都是賺的,只不過是能夠賺多少的區別罷了。
陳景看穿了這幾位起鬨蠱修的心思,明白了他們是想要賺自己點靈石。
陳景卻沒有點破,反而微微點頭道:「好啊,既然如此,我就押那翠玉螳螂蠱五百下品靈石吧。」
「嗯?」
那幾個起鬨的蠱修微微一愣,都沒想到陳景這麼的大方,一下子押了五百下品靈石。
「幾位道友,我們湊一湊,將他這五百下品靈石吃下。」
最初起鬨讓陳景押注的修士卻笑著道:「十拿九穩的買賣,不做白不做,能賺點靈石是一點。」
這幾名蠱修商議,一人出一點靈石然後準備押注。
陳景瞥了一眼,沒有說話。
在他眼裡,可不是自己送靈石出去。
恰恰相反,而是對方幾人在送靈石。
因為陳景一眼看去,就得出了結論。
這一場斗蠱,多半不是翠玉螳螂蠱獲勝,而是那斑斕毛蟲蠱會獲勝。
這是來自於南荒神物加持的眼光之下,陳景選擇相信這種眼光。